第2章 游戏

“各位玩家已经就位,每局按顺时针依次发言,一轮全部发言完毕开始投票。票数最高者出局,对则游戏继续,错则扣除下一轮30%的世界时间。”

“游戏开始。”

显示屏上投下一个指针,开始旋转,同时那个巨大的秒表开始一小时倒计时。

红色的箭头慢慢地停下来,指着的,是方才那个想救塔纳托斯的好心女孩。

她受到的刺激是在场人最重的了,当看见指针正对着自己的时候,她险些当场晕过去。

时间不等人,每人最多只有一分钟的发言时间,有个男人急了眼,扯着嗓子骂:“快说!磨蹭下去老子可不想跟你陪葬!”

女孩懵了一下,暴躁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那个抢着说话的男人,哪里还见得有气!他的脖子,被扭了720度,咔嚓一声,软乎乎地垂了下去,磕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

其他人即使再害怕,也死死咬住牙关不叫出声音,这破游戏,不到自己发言的时候说话,也会死!

女孩牙关都在颤抖,她结巴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濒临崩溃,旁边的人急的眼球都快突出来了,当事人凄惨地“啊”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指针转向左边一个位置。

感叹词也算发言?众人疑惑,可不由又惨痛地想,这个女孩,必死无疑了。

指针指着的是于鸩,军专业干部,他是其中为数不多,淡定从容的人之一。

他只瞥了一眼那个昏迷的女孩,开口:“这个游戏无非是测试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我认为,只要我们都投向已经死亡的人,等游戏结束,我们所有人都能全身而退。”

说罢,他还坚定地环顾了一圈。

咔嗒一声,指针移了一格。

此人是战乱后的遗孤,被收容进来的,不知怎么也被纳入了宙斯的游戏。实验所的人都叫她豆角。

豆角胆子很小,因为幼时的战乱使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可修复的创伤,她抱紧自己的身板,垂着头,余光紧紧盯着塔纳托斯滚落在她脚边的头颅。

老天好像在故意捉弄她。

塔纳托斯生前是整个研究所对豆角最好的,可她此刻,狰狞地死在自己脚下,自己却无能为力。

一只温热的大手突然轻轻地落在豆角的背上,是于鸩。

这是人在绝望之时最好的镇定剂。

片刻,豆角抬起头,似乎鼓足了巨大的勇气,她说:“我同意于叔叔的观点。我是好人。”

夺命的箭头松了口,徐缓挪了位置。

……

指针转了一圈,停在程欲面前,此时,时间只剩下三分钟。

众人只想着他也尽快同意观点完成发言,急不可耐地看过来。

注意到人们的目光,程欲把玩着手中的扑克牌,加快语速道:“我并不这么认为,这是思维定式。我们不应该从人类的角度思考机器人的想法,我们应该从机器人的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宙斯办的事,从来不会有漏洞,如果人为指出的,只可能是它已经排除,并且可以轻松解决的bug,它弑虐是有条件触发的,无缘无故不是它的作风。所以说,死的人,在它眼里,已经是出局的人了,投一个出局的人,想必各位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句话太笃定了,完全推翻了于鸩的思想,况且,程欲才是宙斯的创造者,他对它的了解比在坐所有人都要清楚。

有人已经开始变卦,众人心怀鬼胎,谁也不知道谁的心思。

指针消失了,取代而至的是宙斯的声音。

“投票环节开始,每位玩家请做出选择。”

怎么选?众人疑惑,却又没人敢开口提问,投票时间只有五分钟,现在只剩下4分37秒。

……

一把水果刀被投在了桌子上。紧接着,程欲的面前出现了一块荧屏,上面写着所有人员的名字。

荧屏右下角有一行小字:请用铁质工具在选择者的姓名上留下印记。注:一旦选择无法更改。

水果刀的刀剑正朝着程欲,他拿起刀子,顿了顿,在于鸩的姓名上划下一道。

同一时间,众人听到了惊呼。于鸩的左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条细小的伤口,汩汩往外冒血。

是刀伤。

……

程欲将刀递给了左边的余鹤。那荧屏自动挪到了余鹤面前。

注意到他恐惧又疑惑的眼神,程欲做了个手型——用手掌往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

于鸩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气得一拳打在桌面上,“邦”的一声。

咔的一下,那手腕居然折断了。

于鸩本人也没想到这手腕说断就断,浮肿发紫的,疼的龇牙咧嘴。

没人把心思放在于鸩上了,他们紧紧盯着余鹤手中的水果刀,等待着余鹤的行动。

余鹤犹豫地看向程欲,程欲冲他点头,余鹤便照葫芦画瓢似的伸出手去,带着歉意的目光,在方才程欲划的一横下面添了一刀。

血很快掉下来了。

这次在脸上。

于鸩吃痛,忙处理自己脸上的伤口。

余鹤缩回去,忐忑不安地搓搓手,心中的歉疚快把他淹没了。

终于,有人明白了这投票有多么变态——他们在用刀刃间接伤害人。

他们交换着眼神,有的同情地看着负伤还被会长“针对”的于鸩,有的像余鹤一样紧张地直搓手,有人闭着眼双手合十开始祷告。

一圈轮罢。

于鸩全场最多,有24票,接着是被摵断脖子的男人,17票,轮下来第三是塔纳托斯,8票。

程欲不由在内心感叹,逝者仍矗于此,已是不幸,何来死后折磨……

于鸩愤怒地撮了口唾沫,一轮结束,他身上大大小小全是伤口,往外渗血。

一道不与场景相符的轻松甚至夹杂着愉悦的声音响起:“本局票数最高者,于鸩。”

“恭喜各位,找出一位卧底,在场还剩下2位卧底。”

空气一瞬间安静地可怕,没人率先开口,生命审判般的指针也没有出现,更多的人都在看于鸩。

于鸩本人已经青筋暴起,他原先浮肿的手骨此刻已然不成人样,手腕上不是手,是一个有模糊轮廓的,仙人球。

没错,是仙人球。

他的手骨关节处不知何时长出了紫色的芒刺,刺上密布有细小的倒钩,整只手尽是这种东西。尖刺呈寄生状,由于与宿主相互排斥,疼得于鸩额上冷汗狂冒。

那刺沾了血,长得格外茂盛。豆角在旁边目睹一切,脸色发白,身体不由往旁边退去。

于鸩想说些什么,刚开口,一只紫色的,婴儿般大的小手从他口腔里伸出来,带着粘稠的胃液和血丝,冲众人摆了摆。

这回不只是豆角,成年人都被唬住,连程欲都忍不住拧起眉毛。

太他娘的恶心了。

于鸩只觉得呼吸不上来,脸色瞬间变紫,他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口腔长得巨大,嘴角快要咧到耳朵根,嘴角的唾液顺着下颚垂下去。

他对面的人清晰地看着那只紫色的手对准于鸩的舌头,毫不留情地扯了下去——那只手,硬生生把于鸩的舌头拔了下来!鬼手握住那段舌头,献宝似的还朝着众人晃晃,接着缩了回去。

于鸩此时眼球突起。浑身青筋炸开,口里不断向外冒着血,“喀喀”地咳出口黑色粘稠的血,下巴好像被鬼手撑得过大而脱了臼,整张脸像被活生生拉长了。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甚至于鸩都没有惊呼一声,一道撕裂声混着血肉爆开来的破碎声刺入耳膜,他全身,被炸的四分五裂。

而旁边的人没受到一点伤害,他是自爆死的。

带血的衣服布料和粉碎的皮肤组织散开,溅在周围人的身上。

豆角离得最近,波及的更多些,她大半身都被染红,脸上沾了一点肉渣,血腥味扑面而来。

有人直接呕了出来,豆角大声尖叫起来,接连的刺激已经使她的大脑神经极度亢奋,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发出惨叫。

尖锐扎进人的耳朵里。

这意味着,只要被投出局,就会死!

众人还在恐慌之际,程欲却嗅出了一丝不对劲,方才…总票数不符!

他不安地看向先前昏迷的女孩,果然。女孩此刻已一种扭曲的姿势趴在桌子上,乍一看似乎没什么,但要是细看,就不难看出,她的四肢已经尽数折断,关节以相反的位置折叠,活脱脱一只多节虫。

他侧过头,端详到女孩藏在发丝下的脸,那张脸凹陷下去,惨白惨白,干瘪如尸体,口中溢着白沫。

她死了。

变相说明,她不是卧底。

那她,怎么会死?

除去被投出的,意外发出声音的,她怎么都不可能在第一轮死亡!

不等程欲想明白,宙斯道:“第二轮发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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