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的邓婵玉还并不知情。她正在跟随黄家的车马队伍向西行进。并且她能真切的感受到黄家同行人的悲戚。甚至于,她也知道黄家有几位血亲也跟着一起前往界牌关。而这并没有违背她从闻太师那里得到的军令。
她完全不知道黄家其他人已经被崇应彪送到了安全的所在。而这一次接应的人依旧是苏全忠。甚至于这些黄家人是绕过界牌关进入的西岐境内。崇应彪给了苏全忠三张缩地符,让他带着黄家余下这些人用一个相对正常的时间,却更绕的路线,比黄飞虎父子更早一步过了界牌关。
此时的伯邑考依旧在闻太师府中做戏。
有人说见到了崇应彪,这对闻仲而言是天大的好消息。这也是安抚住伯邑考在朝歌暂时不回西岐的一个绝佳理由。但他又实在是找不到崇应彪的踪迹,于是每日伯邑考都来询问他的夫人到底有没有消息,已经成了让老太师头疼的事情。
爱将不知情况,他已经派人去寻找了。无论如何黄家人一定是去了界牌关,只要往西快速跟进就能有线索。可崇应彪这实在是太棘手了。
今日伯邑考又来找闻仲。意思很明确。如果闻太师还不能找到他的夫人,他就要自己出去找。
闻太师皱眉:“世子身体还未康复,如果此时出去出了什么事……”
伯邑考连日来也没有好好打理自己的仪容,胡须都长了许多,眼睛里带着血红,看人的眼神已经不再有丝毫温柔谦和。“太师是打算软禁我吗?”
闻仲摇头:“自然不是。我只是想要保证世子的安全。”
“我的安全若是在朝歌只能留在太师府才能得到保障,那这个朝歌对我而言就太可怕了。不是吗?”
这句话把闻仲说得哑口无言。片刻后,他还是决定妥协。“我会派人保护……”
“不必。我来去自如,是走是留都是我的权利。若是太师不认可我有这份儿权利的话,那也可将考投入大牢严加看管。至于我夫人的事,想必也没办法再仰仗朝歌的任何人了!”
咄咄逼人的伯邑考是闻仲所没预想过的。但他却理解这位西岐世子的性格大变。他都能接受大王死了夫人就判若两人,对伯邑考自然也是同理。
————
离开太师府的伯邑考并没有直接离开朝歌,而是回到了曾经属于他们西岐的小院儿。
夜晚时分,一道白光闪今阵图,崇应彪显露身形,就看到端坐在院中等着自己的伯邑考。
看到自家夫君这样憔悴,世子妃又心疼了。他跑过去坐在夫君身边,双手捧着对方的脸。“怎么把自己弄这么惨啊!”
伯邑考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将人搂过来亲上他的嘴唇。好半天后,等他亲够了,这才说:“这不是要做戏么。我这还嫌不够悲伤。”
“闻太师就这么放你出来了?”他进入阵图之前,就观察过周遭,确实没见到有其他灵气涌动。但在周围盯梢的人确实有,但那些人也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就算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他们也不可能发现。
“他们不知道我会法术。自然就以为用普通人就能看得住我。这一点闻太师太过信赖自己的修为和第三只眼了。不过这也方便了咱们离开。黄家人都到西岐了?”
“嗯。除了跟黄老将军同辈分的几位长者,其他黄家人都已经进入西岐了。我回来的时候顺道看了一下黄天化他们,邓婵玉丝毫没有察觉到有异。但黄家已经人去楼空,闻太师的人应该很快就能追上了。”
“或许这也可以让黄老将军尽快下定决心。”伯邑考甚至认为,当初那件事之后,老将军其实对这位大王就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
二人并没有在朝歌多留。伯邑考只在朝歌城里像“幽魂”一样疯找了三天他的世子妃。然后就彻底在城中消失了。
闻仲听到盯着伯邑考的人来报,说是一大早他们就没见到西岐世子出来寻找世子妃,等到了中午还不见踪迹,担心有危险,赶紧进去一看,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灶冷茶凉,现在人已经离开多时了。
闻仲直觉事情不妙,但他又担心是不是当初要伤害伯邑考的人再一次出手了。所以他第一件事先找到了殷纣。而殷纣也才知道伯邑考不见了。
————
“太师!人在你府中离开,你又放任他到处乱走。现在不见了踪迹,怎得来问孤?!”
殷纣很气,那是非常的生气。闻仲一回来自己的各种不顺。好不容易抓到了伯邑考,眼瞅着就能从尊上那里得到好处了,闻仲就把人给救走了。现在人还给看丢了,说好了是修仙的高人,怎么连个凡人都看不住?
这话问得老太师无言以对。可不是么。自己的问题却来询问了大王。因此他只能告罪离开。左右他的“告罪”也是口头上说上两句。殷纣哪里还能真的给他处罚呢。
拍汀洺和魔家兄弟一起寻找伯邑考。魔家四将去往西边一路探寻,如果伯邑考回到了西岐,他们也不要做出让西岐觉得是入侵的举动。要速速回来禀报他知。若是查到伯邑考被其他妖人所害,就要以伯邑考的性命为要,对方不管是谁,能抓就抓,不好抓就直接宰了。只要能把西岐世子救下来就行。
但西岐世子和世子妃此时已经在界牌关喝上麦茶了。
邓婵玉看着两个人,眼睛都瞪大了。尤其是看着崇应彪:“你没事?!”
崇应彪看着他,笑呵呵的回答:“朝歌不是有妖人见过我了吗?我没事你为什么会这么惊讶?”
“那你为什么躲起来不出现?你可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多辛苦!而且世子……”说到这里他看向伯邑考,见现在的西岐世子又像是她第一次见面时看到的那样面带笑容,一副从容姿态,她突然意识到。“你也在演戏!你们都在演戏!”
伯邑考说:“是演,也不算演。毕竟没有朝歌人对我们动手,我们也不会顺势而为。当初我亲口承诺,只要朝歌不对我们动手,西岐绝不会先反。但将军也看到了,是我们西岐有错在先吗?”
邓婵玉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从北/-海回来之后,随着闻太师了解了朝歌发生的一切。而且有很多虽然没有辞官,却也在忍耐朝堂那些糟心事的臣子,偷偷也给闻太师送了不少信息。
她没办法否认伯邑考的话,甚至他都没办法说出“西岐有错”这四个字。西岐有什么错?错在明明已经连年欠产遭遇天灾,还要多给他们兵供,让他们可以在北面安心打仗?他们这些人都感念西岐的好。说西岐有反叛之心,实在荒谬!
见邓婵玉沉默不语,伯邑考轻叹:“将军是明事理的人。就像太师也知道西岐的苦楚。我们夫妻在朝歌受到暗杀,这不正是有人故意让太师颜面无存,让他的承诺化为泡影吗?邓将军,我希望您将我的意思转达给老太师。这一次我夫人险些丧命,如今能安然活着,只是因为他本领高强。并不是我们需要忍耐的理由。所以西岐一定会出兵。直到朝歌给我们夫妻一个说法!”
伯邑考就插直接说他要造反了。邓婵玉自然不能听到这些话后就离开。于是崇应彪答应跟她打一场。如果邓婵玉赢了,她要伯邑考以西岐世子的身份写下字据,承诺收回开战的念头。若是崇应彪赢了,邓婵玉回去复命,至于受到什么惩罚,那是她自己要考虑的事。
当邓婵玉在看到崇应彪周遭出现十二个雷球护体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仗没法打。别人有没有办法她不知道,但她根本就近不了崇应彪的身。这时候她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妖人没能杀得了这位西岐世子妃。这样的本领,谁又能奈何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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