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问题他不会因为不好受就耽搁。既然是兄长认为自己合适,那就像四弟说的那样,他们这些做弟弟的,自幼被长兄爱护,现在兄嫂对他们有期望,他们是不能让兄嫂失望的。所以他回答:“我觉得都到了这个程度。我们应该把殷纣的身份告诉闻太师。打仗终究不是好事。闻太师是忠臣良将,也是个好人,我觉得他会讲道理。”
这个提议确实是目前最优解。但这里面还有关于命运的走向。在座的这些人,姬昌、姜子牙、比干和伯邑考四个人都知道殷寿“噩梦”里的后续发展。甚至伯邑考还知道更多种可能性。但现在的情况已经跟他们所有人知道的不同了。再按照以前所知道的来推测,显然并不合适了。
伯邑考没办法给与定论。但文王却不希望这件事会影响到长子的性命。只有他知道长子有过死劫。即便那次的死劫已经过了,可本来就不是凡人,他真的会永远留在人间为人吗?
纵使他现在是王,他依旧是父亲。他不是圣人。如果让他选择,王位和儿子的性命之间,他会选择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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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干和姜子牙都认同姬发所说。甚至比干要亲自去一趟穿云关,他要见一见闻仲,跟他说说这几年到底在朝歌都发生了什么。他还要让这位老太师知道知道殷纣是个什么东西。他相信以闻仲的见识和本领,只要有人告诉他实情,他一定会去查探真假。到时候自然有他的结论。
至于闻仲会不会跟他们站在一起解决掉殷纣,然后让出殷商基业,这个比干不会有任何猜测。他相信,即便现在是帝乙活过来,告诉他要把王位和江山让给姬昌,闻仲也不会答应。但这件事还有一个缓和的余地,那就是殷郊还在。
所以经过商议,明日伯邑考和崇应彪会护送比干到前线。当然,见闻仲这件事也必须要有人保护。明面上,周太子和太子妃是不可以作为保镖出现在闻仲面前的。他们是相信闻仲的为人,但他们也相信闻仲的对大商的中心。所以这一次吕一和黄天化会跟去穿云关。如此一来,西岐城里也就剩下殷郊一个会法术的人了。
当晚,崇应彪就抱了个匣子去了岐山小院儿。
殷郊如今还在山上修炼,他和姬发大婚之后,姬发自然也就去住了那边。今日崇应彪带着伯邑考绘制的诸多符咒过来,就是不放心这小两口的安全,自然也是担心有妖魔偷袭西岐城,他们这些人都不在,只有殷郊一个人应对必定独木难支,姬发虽然不会法术,但他能使用伯邑考绘制的符咒,这至少可以增加二人的胜算。
看到这一盒子的符咒,姬发现在很清楚这些需要耗费哥哥多少时间和法力。他自然是感动的,但更多的也有懊恼。“要是我也有修仙的天赋就好了。”
崇应彪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你的责任。未来天下苍生都系在你身上呢。就别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了。现在把西岐城守好,比啥都强。”
姬发叹了口气。“知道了。那你们也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们俩轻易不会出战,甚至不会露面。不过……”说到这里,崇应彪抬头看向殷郊。“若是有需要的话你可能还是要去一趟穿云关。毕竟你可能是他们谈论的筹码。”
殷郊对此倒是无所谓:“我主要是担心闻太师非要让我继位。到时候局面就难看了。”
崇应彪倒不这么认为:“有什么难看的。你俩谁做了大王,未来的天下共主都是你们孩子的。”
殷郊摇头:“现在岳父是周的大王,如果我回去继承商王,这就需要我们之间有一人要让出一步。我不可能让岳父让步。我也没有那个命。这件事要平息一切战乱,让闻太师也认可的话,他也不可能让岳父继续称王对吧?”
“不商量一下又怎么可能知道呢?更何况闻太师也是修仙之人,他应该知道命中注定是什么意思。他愿不愿意都拗不过天命。如果他不愿意就不能成的话,他不是比天道还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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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仲从一只飞鸟那里得到一条写了一行字竹条。上面写了穿云关外五里的观云亭有故人相见。
若是旁人,两军对垒时夜半有鸟儿送来竹条,必然是要考虑是不是对军的阴谋,想要对他不利。可闻太师艺高人胆大,也是相信姬昌和伯邑考纵然对大王有恨,也不是那种背后下阴招的小人。于是欣然前往,并没有告知任何人。
到了观云亭外,果然看到一位故人手持灯笼在亭中等待自己。
比干没死他知道,包括殷郊没死他也清楚。这二人在西岐城内没有避讳人,就是没打算瞒着天下。所以他不会觉得比干是亡魂。他更想知道的是西岐那边得了什么人的帮助,能让没了心的比干也活了下来。
快走几步,闻仲走进观云亭。“大司命,闻仲有礼了。”
比干是殷家王族,又是主祠之人。闻仲对他向来十分尊重。
“已经死过一次的无心之人,做不成殷商的大司命了。”
闻仲眉头紧锁:“当初那件事我知道。大王他……的确过分。”
比干笑了。“你真的觉得朝歌那位就是大王吗?”
如果是别人对闻仲说这句话,他根本不会想那么多。但现在说这句话的人是比干,他的心都跟着颤了两下。“大司命何意?”
比干轻叹:“你我也是几十年的交情,该知道我不会拿我们殷商的命脉来与你说笑。若是肯信我这个无心之人,不妨坐下详谈。”
闻仲自然没有不信比干的道理。于是坐下之后,听了几句他的额头就已经冒了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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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在暗处的伯邑考和崇应彪几乎是所有事情的亲历者。但当他们在比干口中再听一次,感觉比身在其中是更加荒谬。
而一旁的黄天化和吕一,他们都是不曾经历过朝歌那些事情的人,现在听着都紧皱眉头。尤其是当他们听了比干生生剖出自己心脏之后,那殷纣说出口的混账话,二人的拳头都攥紧了。
“当时你们是怎么忍住没有宰了殷纣那个畜生的?”吕一实在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伯邑考回答:“他那是义父的身体,并且他窃取了义父的人皇之运。杀人间之主这种因果我们都没道理沾染。”
崇应彪也说:“当时要是把他杀了,朝歌就彻底乱了。很多事都没有办法在当时说清。”
伯邑考又道:“而且要怎么杀死他这是个问题。当时我们还需要义父的身体。甚至现在也许还能有用。所以怎么杀是个大问题。”
黄天化问:“那闻太师确定了殷纣的身份之后,他会杀殷纣?”
“大概率是关押起来。然后想办法让殷郊回去继位。虽然朝歌还有殷启的两个幼子。但殷郊还活着的情况下,他要是让幼子登基,必然会担心殷郊心生怨怼。”
吕一皱眉摆手:“算了算了。这些事麻烦得很。等他们商量出结果吧。反正不过是对咱们有利的就答应,没利的就接着,至于殷纣死不死都无所谓,打到朝歌的时候,他不死也得退位!”
而此时的朝歌城中,殷纣正从噩梦中惊醒。
梦中,他被烈火焚烧,身体的每一寸骨节都在“噼啪”作响。他想要逃离,却发现火焰无处不在,甚至是从他身体内部往外燃烧。他大喊救命,叫嚣着自己是天下共主,是人间之皇。可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直到他仿佛被焚烧到融化,直接坦然在地上,眼前出现了殷寿的魂魄,正七孔流血的看着他,并漂浮在空中对他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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