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长无就跟当地一个心悦他的男子成了婚。只是他的夫君也不知道他曾经被人喂了秘药,还能怀孕生子。可悲的是还没等奖孩儿养大,他的夫君就死于山洪。
至于他这样抽搐的毛病,是生下来就带的。他虽然看起来除了一只眼睛颜色不同,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少什么,可这几月就会抽搐一次的毛病显然更糟糕。
怎么也没想到最近这阵子全都是跟生孩子有关系的事情。别说伯邑考觉得蹊跷,就是崇应彪也有一些后背发凉的感觉。
暂时让这对母子留在驿馆。姜文焕派人看着。四个人坐在一起商量这件事。
姜文焕的意思是:“我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带着他去南都。将来跟我们俩回朝歌。目前这是我们遇到的唯一一个生育过的男人。我觉得应该有用。”
鄂顺也是这么想的。
崇应彪却说:“太巧合了。我觉得不对劲。”
伯邑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他们说:“你们容我占卜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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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长无母子的随身物占卜,自然是准的。
卦象中,长无没有撒谎。而且他们母子居然都是大富大贵的长寿之相。可见不是有人授意到他们身边埋伏的。即便如此,姜文焕和鄂顺想要留他们母子在身边,他也不是很放心。但这样的人他们的确都很需要。于是就跟姜文焕说:“你们在朝歌不方便。我会派人送他们去西岐。有需要的时候你们都得去西岐。”
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姜文焕没有意见。于是伯邑考去问长无,愿不愿意去西岐生活。不为奴,只做仆从。西岐世子府可以供他们母子生活,将来也不会有人歧视孩子的不同之处。
这对一直生活窘迫的长无母子而言,确实是一件好事。而且他知道服用了秘药后寿命不会长久,如果孩子还没有长大之前自己就死去,能有一位仁慈的主家,他也就放心了。
没有人告诉长无留下他们母子是什么用意。但总归是这群贵族好心肠吧。至少小孩子是这样认为的。
孩子今年六岁,名叫冬心。身上确实也有不同于普通人的地方。他耳后有腮。现在是孩童,头发随意散着看不到,但束发就能看得很清晰。这孩子天生可在水中呼吸,游水速度极快,四岁时第一次入水就能徒手抓鱼。比起他的母亲,他虽然瘦弱,但身体十分健康。
跟着朝歌的使团队伍,长无可换男子装扮。不过为了跟夫君生活不被人怀疑,他已经习惯了多年作为女子的生活。让他跟在一群兵士身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好在殷兰这边有一些奴仆跟随。长无就干脆还以女子状态示人,对外只说是为了感谢公主救命之恩,投在公主门下为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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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多了两个人。又是个生过孩子的男人。鄂顺很想去跟长无打听怀孕时是什么样。需要注意什么。又不能直接开口,就显得有些焦虑。
出发后,崇应彪拉着他到了马车上。小声跟他说:“你可别去打听!现在还不能保证他们绝对安全呢。”
鄂顺点头:“我知道。所以才没说啊。那你这两天感觉怎么样?我觉得你好像好多了。”
彪哥干咳了一声:“那什么。不是我有心骗你。得怪你们俩自己先想错的。我其实没怀。哥说得等将来局势稳定了,没有什么烦心事之后再说这件事。你和姬发也一样。现在谁都别胡思乱想。”
鄂顺瞪眼睛:“那你之前那么不舒服是啥病?”不是怀孕,那好像就更值得担心了!
他摸了摸鼻子:“一开始是染了暑气。我是真的很不适应你们南边的气候。这两天是故意逗你们呢。看你们紧张兮兮的,我都跟着紧张了。本来今天就打算告诉你的。没想到出了这么个事儿。”
看着崇应彪的肚子。鄂顺叹了口气。“没其他毛病就好。就是我都在想小宝宝出生之后什么样了。你突然说你没怀。真遗憾。”
“……”你要这么说,我也觉得很遗憾。“醒醒吧兄弟!你看看朝歌那边什么情况。还生孩子呢。咱们先把自己活好了吧。除非二殿下这就登基,否则咱们所有人都得小心什么时候有一把剑落在自己头上。”
“也是。不过大王现在这个状态,二殿下可怎么登基啊。太子就是死了都不行。”拖着腮帮子,对于说起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题,鄂公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彪哥也一起叹气。可不是么。现在的最大问题是大王怎么下来。暗杀不是不行。但那杀完了呢?要找一个什么理由来做这个局?而且弑君是极恶的因,不是谁都能承受那样的果。何况帝乙还是天下共主,是这一任人皇。这件事伯邑考跟他仔细的说过。所以他也不觉得义父会选择弑父上位。
“算了。咱们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还是先过顾好眼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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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平安到了鄂城。南伯侯和夫人带着世子和世子妃一起出城迎接。
殷兰先拜见了舅舅舅母,又同表兄表嫂见过,便随着舅母和表嫂先一步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奔了伯侯府。
南伯侯看到儿子和准儿婿,也高兴。现在妹妹唯一的骨肉回到自己身边了,不用在殷启那个疯子跟前受连累,他算是彻底放心了。
他们这次进城,五十兵卒和东鲁的两位质子被安排到了别院。姜文焕自然是要跟着鄂顺到南伯侯府居住的。伯邑考和崇应彪本来不想住进来。但南伯侯盛意挽留,说是听到消息之后,已经命人打扫出一个院落给他们居住。这要是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当天晚上,南伯侯在后殿摆宴。文武百官齐聚,宴上所有人都在说着对大王的赞扬之词。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有数。这就是大王对太子的警告。这朝歌的天,早就变了。
次日。南伯侯跟伯邑考私下交谈。
听伯邑考详细的说了朝歌现在的情况。他皱紧眉头:“殷启这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他不想整死殷寿,就不会让殷寿来取什么邪丹。大王不吃那东西就没有如今这个样子。”
说得有理。但大商灭亡的因,不出现在已经“觉悟”的殷寿身上。就得出现在帝乙和殷启身上。亡国是天道运势,不可逆。这跟人的死活是不一样的。
“但现在的大王比以前疑心重得多。当年也是英伟的君主,如今……”
南伯侯向来敢说。“别说什么长生不老返老还春。就说吃了那种东西,还能有好?模样是那个模样,内里还是不是以前的帝乙都不好说了!贤侄,不是我大逆不道。这也不光是他们殷家的事。八百诸侯和咱们四家的孩子可都在朝歌呢。帝乙要是真被什么妖物给迷惑了,接下俩拿孩子们炼药我都不会觉得奇怪。我这么想着,还是赶紧把他给弄下去吧!”
知道南伯侯是个心直口快的火爆性子。但伯邑考也没想到能火爆成这样。“您之前写的劝谏书……”
鄂崇禹捶了下桌子:“我让下面的文官去写的。要是我写,只想骂娘!”
伯邑考哭笑不得:“我们出发前劝谏书还没到。反正现在公主已经送到您身边。朝歌那边二殿下自然会护着小顺。”
鄂崇禹叹了口气:“小顺这孩子啊,你别看整天笑眯眯的,看起来懒洋洋的不争不抢。却是个轴性子。他要是认准了一件事,根本没人能改变得了。他选了文焕,我起初是不愿意的。但姜桓楚说的也有道理。两个孩子本来就有情,而且在朝歌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家。硬要逼着不允,让他们相对却不能相近,最后凄惨分开,只为了回家传宗接代,对他们来说太残忍了。还不如就让他们在一起,在朝歌也有个真心人相互照应着。我们南都和东鲁也能守望相助。说句你不爱听的。我们两家联姻,比你们西岐跟崇侯虎那个老东西联姻稳牢得多。”
“其实只要咱们四方心往一处使。总是可以抵抗得住大王威压的。”
鄂崇禹点头:“这话说的也对。但总不能咱们直接就逼着大王退位吧?我说啊,还得看殷寿有没有那个本事。他要不行……”早晚有一天他们都得反。到时候还是不是大商的天下就不好说了。他可不愿意让一个不知道是人是妖的东西当大王,自己还得受他摆布!
所有人都在等待殷寿的选择。而远在朝歌的殷寿,也在等着别人的选择。
南都和东鲁的劝谏书是赶着殷兰他们离开朝歌之后十天一同到的。
劝谏书上写的言辞恳切,不说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至少没触商王的霉头。现在那“山宫”已经修建得七七八八,正是要让人把那些住在朝歌郊外的上师送去专心炼药的日子。
这也刚好是给了劝谏书的“面子”。又折腾了十多天后,朝歌城里看似已经恢复了以前的样子,至少见不到那些奇装异服行为诡异的家在城中乱晃了。
可那不表示那些人就完全离开了。王宫里有两个日常照顾大王起居的女官,就是曾经的“上师”。而太子宫中之前也收罗了一些人,现在都成了他的仆从,自然没离开太子宫。
包括殷寿和大司命手里也攥着几个有些本领的异人。殷家这几位,都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莫名的,完全没有概念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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