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

酒宴过后,顾玄也留在了世子府歇息。不过这位仙师先是在世子府的西院转了好几圈,最终选定了一个位置满意的点了点头。崇应彪好奇的过去问:“师父,您这是干嘛呢?”

顾玄笑呵呵的说:“来回跑太折腾了。不如设一个法阵。比五行遁术更快一些。站上去默念口诀就能转移到另一端。”

崇应彪瞪大眼睛:“还有这种法阵?那是不是在朝歌设立一个,在西岐设立一个,就能往返自如了?”

顾玄摇头:“那倒不能。法阵不能超过五十里。而且一定要足够隐蔽。如今天下间的妖异众多,也会有很多修道之人陆续出现。摆放在人人都能见到的地方,不但会受到破坏,也可能会带来麻烦。”

这让崇应彪有一些失望:“这样啊。不过能往返岐山也已经很好了。这样我是不是每天就可以回家来休息了?”也免得哥哥每天还要往返跑去陪着自己。

顾玄瞪他。并没有回答。

崇应彪立刻收敛了妄想。“啊。那,那其实这样也很好了。方便哥哥过去。”

顾玄无奈得很。“应彪。师父知道你对伯邑考情深义重。但你实在是太过依赖他了。”

崇应彪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可以吗?我觉得挺好的啊。哥哥也喜欢我这样。”

顾玄摇头:“这不是你们两个觉得好与不好的问题。他是西岐世子,将来就是西伯侯。他是一方之主,西岐未来的君王。他不可能随时随地都陪在你身边。他也不可能永远没有单独出行的时候。你如果不能学会独立。万一他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没办法及时赶到你身边。又或者他出了什么事,需要你去营救。你要怎么办?方寸大乱全无章法吗?”

崇应彪瞪大眼睛看着师父:“会有什么事这么严重?”

“人活着,每一个明天都是未知。你们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夫妻。不是只为了一日餐食而活着。你们肩头还有百姓生计,还有西岐疆土。应彪,夫妻恩爱是好事,但偶尔有点点距离,也不会让你们疏远。”

从来没有人教过崇应彪什么夫妻相处之道。而顾玄说的这些,其实已经不只是夫妻相处的范围了。崇应彪回到卧房的时候,低着头一副纠结的模样。伯邑考已经把大家的礼物都放到了桌子上,就等着他回来拆开呢。却见他这副模样,赶紧上前把人搂住:“这是怎么了?”

崇应彪叹了口气:“师父说我太依赖你了。怕我将来离开你不会独立处理各种状况。我知道师父说得对,但我还是不好受。”

听到“离开”两个字,伯邑考的眉头瞬间皱紧。“仙师都是怎么说的?”

于是崇应彪被抱到了桌边,坐下之后就一五一十的把师父的话转述了一遍。

————

伯邑考听完在心中轻叹。顾玄说得没错。他们亲密无间自然是好。但一旦有自己不能露面,甚至可能要隐瞒生死的时候。他的小彪以现在的状态,他只怕人会活活急死。想到这一点,他把人抱紧。“小彪。其实你应该跟仙师去飞虎岭学艺的。虽然我会很想你,但那的确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崇应彪把脸埋在哥哥的肩膀,闷声说:“好像是这个道理。但我觉得,师父好像知道什么,而且是你也知道,父亲知道,义父也知道的事。但你说过如果可以告诉我了,你一定会说。我现在不问。但师父今天说的话,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我身边。”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看着伯邑考的眼睛。“那你先跟我交个底。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会平安,对不对?”

伯邑考点头。“对。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一定会平安。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会结伴游历天下,会在一起度过无数个春夏秋冬。无论上天还是入地,甚至是畅游妖域,咱们都会在一起。”

吻上哥哥的嘴唇,崇应彪没有让他再说下去。只要有这个保证,他就可以有底气去面对所有事。

他承认自己依赖哥哥。但他崇应彪却不是一个只沉溺小情小爱的人。如果有大事要他去做,他不会比任何人做得差!

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崇应彪开始拆礼物。

西岐这边送礼都不能过于奢华。这是老伯侯的命令。尤其是给他们姬家人的贺礼,都是心意到了就好。崇应彪拆的是朝歌那边送来的一大堆东西。

义父义母送的是一把名曰赤雷的青铜剑。此剑通体泛红,挥动时健身纹路居然可以带清脆声响。虽然不像雷声,但却也算得上剑如其名。崇应彪看着这把剑十分欣喜,走到院子里将雷力灌注剑身,这一次这把赤雷剑真正出现了雷鸣,剑身也随着雷灵注入在夜色中闪着猩红色的光。

剑只轻落,就断了一把普通的长剑。崇应彪又来回试了几次,直到将长剑削成了十几段才算作罢。他把赤雷收回剑鞘,又摸了摸剑鞘上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鳞片。简直爱不释手。“这可真是一把好剑!”

能让殷寿寄过来给小彪的东西,自然不会差。“我和仙师本来都想为你寻一把趁手的武器。现在看,这把赤雷剑也算上选。”

崇应彪点头:“这就很好了!我喜欢用剑!这把剑无论是长短还是重量都正好衬我!”

“你的剑术都是义父亲手教的,他自然知道你的喜好。”

“我亲爹都没留意过我。义父却能注意到这么多。”虽然说着伤感,但他的情绪其实一直都停留在得了一把好剑上。所以脸上也都是微笑。

伯邑考记得殷寿跟自己说过。噩梦中的崇应彪就像是另外一个堕入黑暗中的他自己。他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被逼着杀死亲生父亲,就像那个殷寿同妖狐谋划杀掉了父兄。他要将这种罪恶延续到这些孩子的身上。他们每一个人,无论活下来的亦或者是当场选择死去的,其实都被黑暗所侵蚀。

他会关注每一个孩子,不仅仅是不希望重蹈覆辙。也是想要救赎见过噩梦的自己。

“义父这么好的人。希望他能尽早度过难关。”崇应彪嘟囔了一句。然后打开了义母亲手为自己缝制的衣衫。

————

伯邑考的生辰就在春耕时。今年那时候他们正在等待大婚。崇应彪甚至只能拜托姬发给哥哥送了他刻了好几日的竹简,还有他亲手制作的那枚玉化的虎骨箎。

但一想到哥哥给了自己十八年的生辰庆贺。他却还没有真正为哥哥庆过生,崇应彪就有些愧疚。

趴在哥哥身上,刚刚云/*雨之后的余韵尚在,他软乎乎的说:“来年你的生辰,我肯定跟你好好过。一整天都跟你在一起!”

抚摸着小妻子光洁的后背,伯邑考笑着问:“今年的生辰礼还喜欢吗?”

别人送的东西都还罢了。伯邑考送的东西实在是太让崇应彪欢喜了。那是一身软甲。水火不侵、刀枪不入。里面还有他亲手绘制的阵符。能驱邪避秽。在战场上,绝对是能保命的绝佳防具。虽然东西珍贵,也带着哥哥的心意。但种种信息已经让他意识到,战争就快来了。

他所能想到的。就是朝歌的动荡。太子已经不足为惧,那么现在义父和殷郊连同大司命,要一起将大王弄下来。一个不好,那绝对是灭顶之灾。大战确实一触即发。而且这件事还不能等到闻太师还朝再做。所以宫变的时间也就是这一年,或者就是半年之内了。

又想到了这个,崇应彪身上的情/*热都减退了八分。“喜欢。最喜欢的是这什软甲是一对。”

“我答应过你,绝对不会让自己有危险,当然也得做好保护。”

崇应彪蹭了蹭他的胸*/肌:“我大概猜到了。很危险,但的确势在必行。”

伯邑考摸着他的脸颊:“今日是你的生辰。不说这些扫兴的事。”说着,他的手又不规矩了起来。

崇应彪哼哼唧唧地假做抱怨,实际上也还能继续。只被摸了几把就又迷迷糊糊的忘了什么朝歌大事。这时候谁还管换谁做那个大王。那都跟他西岐世子妃毫无关系!什么自立自强,又有什么所谓!此时此刻,他只要有他夫君的疼爱就够了!

穿上衣服再说正经事!他现在还没穿上那层“封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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