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这个东西是不可能留在朝歌的。
好在这会儿不管是那些上师还是大王亲卫都不在。就连崇应鸾和他手下的两个百夫长也都在前庭呢。边上都是自己人,姬发一句:“这件事不要对外说。”就等于封锁了消息。至少短时间内大王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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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岐城,西伯侯府。
看着姬发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帛书。老伯侯眉头紧皱。此时伯邑考和崇应彪看完之后也是同样的表情。
这件事让崇应彪非常着急。“大王直接派兵去跟冀州要九尾妖丹,这不就等于逼苏侯造反吗?!可是……”苏侯夫人和苏小妹还没能被送到西岐。这可如何是好!
伯邑考扶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捏了两下:“事已至此,只能静观其变了。”
崇应彪看着他:“我们不能去冀州接人吗?其实既然已经这样了。苏家就全部遁走好了。他们总不能逼着冀州城百姓去给他们拿妖丹吧?”
老伯侯这时问了一句:“他们万一这么做了呢?”
崇应彪一时哑口。毕竟现在没办法按照道理去揣摩大王的心思。更何况姬发在信里写着。山宫出现妖怪之后,大王因为停了半个月的丹药,突然就又开始出现衰老的迹象。这让他更加疯狂。这也使得他再一次提出要九尾妖丹的要求。
如今的二殿下殷寿,从西岐为儿子下聘之后,身体越发糟糕。眼瞅着形容憔悴,帝乙就是再想也没办法说让他去领兵。而质子营这一次是替他守着山宫,那可是他目前最看重也最要紧的地方。自然不能把人拉走去轩辕坟送死。
信里写着。是姬发他们这些质子配合大司命和武成王一起焚烧了妖怪。其他人都不知道是黄天化下山收拾了妖怪。所以大王更不能让姬发他们离开朝歌。于是这一次带兵去冀州逼苏护的人就成了朝中其他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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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姬发来说,暂时安全了。但对时局来说却着实令人头疼。否则姬发也不会赶紧送了这封信回西岐。
崇应彪是知情人里最担心的。他回府之后辗转反侧,当天连修炼都没办法集中精神。伯邑考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未来会发生的事讲一部分给他听。更多的怕影响破他的死劫,但关于九尾这件事,到了这个份儿上,已经可以说了。
于是睡觉前,他把人抱在怀里,轻声对他说:“小彪。今天我要告诉你一些事。”
崇应彪立刻就想坐起来,却被伯邑考揽住没让他动。他索性也就不动了。“是关于轩辕坟的?”
“嗯。”轻拍着爱人的后背,伯邑考说:“父亲,大司命和我都为朝歌,或者说是大商的天下算过运势。从去岁开始,你也察觉到不对了。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轩辕坟的九尾妖狐。九尾现世是天命所定。对于这件事本身而言,无法规避。但九尾不一定是恶。就像苏小妹说过,她认识的九尾是好妖。但那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她也可能是让人间动荡的大恶。”
崇应彪眉头紧锁:“那九尾现世之后呢?算到了吗?”
伯邑考回答:“目前还不清楚。但有一件事就是天下共主一定要换一个人来坐。义父是下一任人皇,这也是不能更改的事情。”大商气数未尽,可真正的殷寿却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停留在自己的身体里了。
“可是你不是说义父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吗?既然他一定要做大王,怎么会没有时间?是说他继位之后就会出事,就得把王位让给殷郊了吗?”
“这也不清楚。”对如今的情况来说,伯邑考这句话不是撒谎,更不是敷衍。在他超脱命数之后,所有人的占卜都出现了不同的影响。算不到自己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很多以前窥见到的事完全发生了改变。目前除了九尾现世和殷寿的性情大变,连帝乙和殷启的死亡时间都模糊了。
“所以我们能做什么吗?”崇应彪问。
伯邑考说:“我们有很多事可以做,也必须要做。我会去一趟冀州。这次你不能跟随。你要替我协助父亲处理西岐的事。尤其是军营的操练。接下来必定会有战争。咱们西岐不做主动出兵的人,但绝对不能人人欺凌。”
那么谁能欺凌西岐呢?除了朝歌不做他想。但是义父既然一定会是下一任人皇,朝歌又怎么会攻打西岐?即便不是义父几位,而是殷郊,那就更不可能了啊!
听完崇应彪的疑问。伯邑考只能说:“跟西岐作战的,不一定是义父。但绝对不是殷郊。”
“那就是大王或者太子了?不过那都不重要。我会在西岐做好一切准备的!你只管放心。但你也得先告诉我。你跟九尾相遇,他能伤到你吗?”
伯邑考回答:“他不敢,也没能力伤我。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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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邑考离开西岐之后,崇应彪就忙碌了起来。他跟三弟四弟一起协助父亲处理政务。每天朝会他都十分认真。这次不光是要思考军营的事,其他事在朝会后,老伯侯也会单独询问他的意见。就算不会被采纳,也会告诉他不合适的原因。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崇应彪就成长了许多。而且每日天没亮就起来练功。微亮就要去朝会。然后去虎威旅看看情况。再回到西岐大营协同几位将军操练兵马。傍晚回到府里,他还要修炼法术。睡觉前还要着重研习息灵术。
不是他不想伯邑考,实在是他太忙了。忙的有时候把修炼当成休息。但夜深人静,从修炼中收息之后,看着空空荡荡的卧房,他还是会不安。在处理公务的时候,看到书房里哥哥用的东西,他也会难受。
而此时的伯邑考,已经进入了轩辕坟中。
封印已经松动,伯邑考只要用手轻轻触碰,命运的齿轮说不定就会骤然停顿。但那之后是逆转回溯还是朝着不可预计的未来狂奔,这个他说不准。他可以面对未知的将来,却不能接受一切回溯的可能性。那不光可能会让自己重归命轮,更可能会让自己跟崇应彪之间的一切都变成泡影。
没有任何一次的命运是可以重复的。他不能接受没有崇应彪的人世间。所以他不会去触碰封印。
但已经松动的封印使里面沉睡的九尾苏醒。而且他已经清醒了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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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沉睡五百多年,还能迎来大驾光临。”九尾的声音听不出性别。但其实对很多万族而言,他们甚至可以随时改变性别。
伯邑考问:“当年成汤为什么封印了你?”
九尾并不知道伯邑考的真是身份。但却能感知到这位的身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于是他如实回答:“当年成汤说我将来会成为祸乱商朝,是害死他子孙的祸害。本意是想杀了我以绝后患。但却因为我本事狐族之主,是瑞兽之后。他手中的剑斩不了我的灵。所以才用他的血将我封印。”
伯邑考听后只觉好笑。“那么你来日离开轩辕坟。会去祸乱大商,害死他的子孙吗?”
九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若天命如此,我无法逆天而行。但我生来没有害过人。当年成汤也不曾杀得了我。我又何必去杀他的子孙?他的子孙又不曾伤害过我。”
伯邑考点了点头:“若你能守住今日的话,将来自有你的好因果。可若是你背弃这些话……”
虽然他没有说完。但九尾已经明白了。
从地窟上去,到了第三层地宫,苏护就在这里等候。见到伯邑考。他问:“九尾如何?”
伯邑考如实回答:“早就苏醒了。当年同令嫒交谈的人的确是他。”
苏护轻叹:“他既然苏醒,是否……”
伯邑考说:“现在只有两条路给您选择。第一,守住轩辕坟,不允许朝歌军队进入。这么做你只能反了。第二,现在就带着家眷离开冀州,我会保你们平安离开。将来在其他地方隐姓埋名,但可以安然度日。”
苏护连想都没想。“我不能留下冀州百姓不顾。而且我们镇守九尾不光是有成汤王命,还有家族职责。这样的大王,反也就反了!”
“其实您还有第三条路。为大王让出城池,将轩辕坟交给朝歌来的人自己处理。这样既能保住苏家全族。也能让冀州百姓免于战乱。”
苏护摇头:“不可能。他们不会放过我和全忠。那么我夫人和妲己就会是他们的手中筹码。冀州百姓也一样都在他们的刀尖上。与其主动成为砧板鱼肉,我不如坚持到底。至少守住了苏家的骨气!”说到这里,他对伯邑考躬身。“我只希望世子可以带走我的夫人和女儿。全忠与我有职责在身,我们不能离开。但她们两个女子,不该受这样的磨难。”
伯邑考轻叹:“我会想办法带她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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