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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戚低头看到通讯录弹出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这人是谁，找我干嘛。
江戚想。
对方头像一片空白。备注简洁：我是祁九。
哦……祁九啊。
他心里涌上一股烦躁，喉咙黏黏的，有点痒。呆了两秒，手机被他倒扣在抽屉，关掉。
不加。
上午经过语文、物理、英语，各科老师连续成绩轰炸，（6）班人基本已经焉了。班里近乎有一半的学生趴在课桌上。都病恹恹的。
季硝羽趴在桌子上，伸出胳膊抵着同桌陈小乐，“唉，小乐，我好无聊……”陈小乐眼都没抬一下，笔在手下快得闪出火花，一行一行字很快出现在本子上。他闷声道：“你无聊别来烦我，我错题还有很多……你是要帮我分担一点吗？这个可以 ——”
“别，我自己还一笔未动。”
陈小乐存心逗他：“真可惜。”
季硝羽：“……”
他半转过身，抬手压住课桌，抱怨的眯起眼，嘟着嘴，“江哥～你写完借我抄，嘛…”
江戚：“想屁吃。”
季硝羽：“嘤。”
江戚：“……我承认我被你恶心到了。”
“哎嘿嘿嘿嘿……”
犯完贱，某位季姓人士随便一瞟，就看见某个祁姓的正饶有兴致盯着这边看，原本越战越勇跃跃欲试的心，硬是被压了下去。
季硝羽：“。”
麻蛋，被新同学看到了。
好尬，
好尴尬！！！
他灰溜溜地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抬起手划过嘴唇，秒变静音。
连上了三节课，多多少少有一点烦躁。某位谢姓同学快步走到位子边上，说：“哎季哥，高一的在外面军训哎，要不要出去嗷两嗓子？”
季硝羽还趴在桌上，生无可恋地望了他一眼，摆摆手，算了。这么弱智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谢池野勾了勾手指，示意季硝羽过来。
季硝羽凑过去，谢池野在他耳边轻声：“季哥，我一个人也不想去，这样，去了你喊的比我大声，我叫你爹。”
季硝羽双眸从灰暗里亮了一下，当即起身拍桌，“走，必须走！”
他们飞到走廊，趴在栏杆上，激动地苍蝇搓手，：
“——立正！”，“——立正！”。
“——稍息！”，“——坐下！”
“——（6）班季硝羽，请求归队！！”
“——（6）班谢池野，请求归队！！！”
“教官！教官！！我的嗓子快不行了，啊——！”
“教官我爱你，啊！——”……
这俩货惹的走廊上的同学頻频回头，季硝羽、谢池野笑了笑，后背略微发凉，“季哥，我感觉我们好贱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吾?啊呸呸呸，老师?”
“啊？”
季硝羽，谢池野，?
陈吾无可奈何：“你俩，2000字检讨，明天上午主席台念，算是给高一道个歉。”
“啊老师，不要啊陈老师……”他们哀嚎。
“3000，外加5圈。”
季硝羽低头认错：“行吧行吧行吧，我的错。”谢池野也很配合的附和。
见他们态度还算认真，陈吾语气也软下来，“2000是刚才总教官打电话安排的，你们好好认个错，说不定不用去主席台念了。”他说道，露出一副稀奇样，“说来也是神，都过多久了，他还能一眼认出你们。”
“不行老师！我敢做敢当，不去国旗下我们对不起高一学弟学妹！”，谢池野碰了碰季硝羽，低声：“说话，哥。”季硝羽连忙说道：“就是就是！”
“你们两个……”陈吾忍不住笑了，“好，明早别哭着说写不完。”
“保证完成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
见上课铃打响，陈吾叫他们先回去。
季硝羽碰谢池野的肩膀，“快叫爹。”
谢某却忽然一笑，跑进教室，冲季硝羽超级大声的喊。
“儿子——！爸爸永远爱你！”
季硝羽沉默两秒。
……他、又、被、骗、了！
坐下后，季硝羽对江戚各种嘘寒问暖，江戚无语看向他，知道他肯定又有啥要求人的事了
江戚：“有话快说，没事滚蛋。“
“嘿嘿，江哥，我刚才在外面犯贱，然后被总教官认出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脸蛋，然后被罚了三千字。”
“不愧是校园一傻，名不虚传。”
“不是，还有谢池野！”
“哦，校园双傻。”
季硝羽：“……”
“三千！我写三天都写不完！”季硝羽说，“江哥，你看能不能……”
“不能。”
季硝羽坐在地上双手合十：“江哥，江爹，江爸爸，你行行好，可怜可怜孩子吧。”说着看向江戚。
江戚皮笑肉不笑，摸了摸季硝羽的狗头，“乖儿子，你看你爹像那种人吗？”
季硝羽非常用力的点头，又摇头：“像，非常像！不，江爹就是。”
“不，你江爹不是。”
江戚无情地拒绝了季硝羽。季硝羽仰天长啸，一脸悲痛。“江爸爸，你真的要这样吗？三天午饭，不能再多了。”
“三天午饭可以，外加这三天的奶茶，2000字。”
“行行行！”季硝羽眼睛里的惊喜都快溢出来了，“爹，您写2000就好，剩下1000我自己写。”
江戚被逗笑了一下：“还不谢谢你爹。”
季硝羽连忙从地上爬起，“谢谢江爹谢谢江爹。”
季硝羽走后，江戚有点头疼，是字面意思上的头疼。他把桌子向后移了一点点，抵着后排趴在桌上。
后排有一股淡淡的清清的草药味，不重，闻着很舒服。想想都知道是后排的药罐子身上的味道。也不知道某人是不是整天泡在药罐里。
他在心里甚至连他的名字都直接用“药罐子”代替了。想到祁九笑眯眯那样……拳头硬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江戚趴了一会儿，倒感觉头也不是那么疼。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江戚可不想去体验千米冲刺挤食堂，他左右环视一圈，发现季硝羽那小子早不知道跑哪撒欢去了，他从桌肚掏出手机，发了条微信给季硝羽。
o：【今天午饭先欠着，奶茶，老规矩】
季硝羽很快就回了。
我也是人啊！：【好好好】
后面跟了个贱贱的表情包。
江戚收起目光，手机被放进校服口袋。他知道校门南边有一个小饭馆，味道还不错，可以在那里随便吃点。
顷刻，他来到了小饭馆，点了一份馄饨。
老板上菜很快，很快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混沌出来，放在桌上，搓了搓粗糙的手，又笑笑回去了。
解决完午饭，估摸着季硝羽点的奶茶到了，江戚回了教室。
中午太阳很大，教室里很安静，没什么人，季硝羽没在，奶茶倒是有，只不过不是放在他桌子上，放到后桌去了。
……真是，放个奶茶都能放错地儿。
江戚默默拎起袋子放到自己桌上。塑料袋质感偏硬，上面印着的logo，不是他们常去的那家店。
插了吸管，他喝了一口。有点淡。放回袋子里。
等等
不会吧……
不会是祁九的吧。
江戚抬起头，盯了天花板，茫然了一会。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正这么想着，教室门吱呀一声开了。江戚略僵硬地转过头，不会吧……
“这么凉快！班里开空调了?”谢池野扶着门，看见江戚杵着，自顾自说了一堆，“江戚也在啊！来来来小戚，季硝羽拜托我给你送的奶茶。话说你是不是比我小啊，你几月份的?”
江戚接过奶茶，面无表情，“二月的。”
谢池野又说，“哦！我三月的，咱俩就差一个月。那我是不是还得叫你一声哥。江哥?”
江戚没应。
他刚才庆幸来人不是祁九。
如果是他，会怎么样……奶茶吸管上还残留着水渍，一闪一闪的。他从季硝羽桌肚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吸管。随手投到垃圾桶。
门外又进来一个人。江戚懒懒散散地靠着自己桌子，朝门外看了一眼。
祁九。
祁祁祁祁九?！
祁九缓步走来，江戚不敢看他。他说话了，声音又缓又慢，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谁拆了。”
江戚知道他指的是奶茶。周围气压好像低了几个度，他的声音也是。他在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祁九非常委屈，这是他买给江戚的。
江戚肯定不喜欢被拆过的。
江戚不喜欢甜。
江戚，
不喜欢他……
“我拆的。”江戚很快开口。
“对不起”江戚试图跟祁九商量“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就喝了一点，现在再点一杯来不及，放学我再给你点一杯，或者把钱转你，都是男的，应该没关系吧?”
说着，他偷偷看了一眼祁九的脸色。
祁九听到是他拆的，愣了一下，心情马上阴转晴，嘴角无意识翘起。原本紧握着的双拳也松开了。心里乐开花，嘴上却说：“有关系，还有，我要五分甜。”
有关系，因为我喜欢你。
本来就是给你喝的，又怎么会生气。
江戚发现祁九好像不生气了。
祁九简直就是世界上最难懂的生物。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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