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到家简单洗漱过后就睡了,渊执和往常一样守在她身旁。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床上把沈清河唤醒,秋冬天阳光的角度很低,容易照进房间,可沈清河觉得,这阳光角度也太低了,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竟然已经到了下午两点钟,她足足睡了十四个小时。
沈清河放心手机第一时间向一旁的椅子上看去,渊执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沈清河翻过身趴在枕头上,把手叠放垫在脸颊下面,侧脸看着渊执说:“你不是能坐着么?”
听到沈清河的声音,渊执立刻睁开了眼睛,坠着点点星光的瞳孔也闪过一瞬额外的光亮:“我们灵体状态只能接触到凡间的静物,所以,昨晚你让我坐在你的车后,就相当于我在以一个着实……着实不雅的姿势……往前飘。”
沈清河在脑海里想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电动车是在运动的,对于渊执来说就相当于不存在,那把电动车忽略掉的话,渊执就相当于在以一个类似扎马步的姿势在往前飞,想到这沈清河趴在床上咯咯乱笑。刚刚翻身时沈清河的长发都留在了另一侧,所以在渊执当前的视角看去,沈清河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都完美的展露在外,随着沈清河发笑时的颤动,纤细的锁骨在少女白皙紧致的肌肤下来回晃动,像一块刚出笼的糯米糕在扭动着身子勾引食客。
渊执本想回怼笑话自己的沈清河,可抬眼看到眼前的画面,到嘴边的话突然就卡住了,甚至还把目光转向一侧,咽了一口唾沫。自己当下连肉身都没有,哪来的唾沫需要咽下去。
自己这是怎么了。
沈清河看渊执不说话了,便安慰说:“好啦,不笑你了,我先去洗澡,待会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前些天太忙了,你先在这等我。”
“好。”
沈清河洗完澡后,取了几包零食,又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放在一楼落地窗边的桌子上,这是她平常刷剧时的标配。
沈清河帮渊执拉开椅子:“坐吧。”
“谢谢。”
“都认识这么多天了,不用客气。来吧,我已经准备好听故事了。”沈清河激动的花枝乱颤,小虎牙咧在外面,可爱极了。
“你想从故事的哪里开始听?”渊执不慌不忙的问她。
“先给我讲讲你之前说的烧掉姻缘树的故事吧。”
“好,这个事情要从很久远的时候说起了,从我的神识诞生后不久,我就一直跟着红喜神,也就是你们常说的月老一个管理着人间的姻缘,准确的来说,我们只是负责给姻缘牵桥搭线,我们只需依照天庭的旨意把红线两端系在凡人的命牌上,真正决定红线两端系着谁的,不是我们,而是天庭的那些神官。”
“后来我好奇于这样安排世人的姻缘,你们是否真的开心快乐,于是便经常来人间看一看,我在人间生活了很久,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在他们被红线所牵之后,总是会表现出前后很矛盾的反应。”
沈清河听到这很好奇:“月老不都是把很般配的人牵在一起么?为什么他们还会有矛盾的反应,是得到了就不爱了?还是进展太快了?”
“都不是,相反被红线牵住的两个人,会无条件的爱上彼此,可是,这种爱并不是他们来自心里最真实的爱,是被我们强行加入的情感,故而这种情感会和凡人心里最真实的情感互相冲突,而且。”
渊执突然有些哽咽,沈清河看到后放下手中的薯片,将椅子挪的离渊执近了些。
“而且,天庭下发的姻缘簿皆是男女配对,我座下的一位侍女因爱上了一位凡间的女子,为了和那女子在一起,她去天庭求情,希望能够修改姻缘簿,天庭那些冥顽不灵的神仙,怎么会搭理她的祈求,甚至都未曾给她什么辩解的机会,就把她扔下了凡间轮回去了,神入轮回,即是身死,不过是神的灵气,入了凡胎,代替凡人的魂魄罢了,没有了过往的记忆和情感,同身死无异。”
说到此处,渊执双眼含着清泪,在点点星光的映衬下,有几分凄美。
沈清河语气温柔的安慰到:“那位侍女,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嗯,她本就生于仙界,从她修成神形开始就跟在我身旁了。”
渊执深吸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收进眼泪。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伤心也无用,抱歉,让你看到这个。”
“哪里,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心事,是对我的信任。”沈清河很触动,她想帮渊执擦掉眼泪,可是对方又只是一个虚影。况且,自己和渊执真的到了可以给对方擦眼泪的那种关系了吗,可她却是很想这样做。
“那后来呢?你之所以会烧掉姻缘树是为了给她报仇吗?”
“这只是其一,其二我在人间也结识了许多凡人益友,她们皆在牵了姻缘线之后面临崩溃,后来恰逢天界和人间发生战事,我则趁乱引三昧真火烧掉了姻缘树。自此以后天界便失去了对凡间姻缘的把控,对于天界来说,这不仅仅是无法控制人间谁和谁成婚,那些豪强门阀之间若是联姻,则更容易结成更强大的势力和天庭对抗,姻缘也是他们拆散异己的手段。”
渊执看了眼沈清河手上的镯子,接着说:“当时天上的武将几乎都被派去了凡间参加战事,天庭派了一众天兵来捉拿我,按照天条,我本应被打碎灵识,但是在押送途中,太阴忽然现身,她以我是她殿中的仙子为由要将我带去处罚,途中遇到杀入仙界的女娲,随后束仙镯被女娲打落凡间,我也因此流落此地。”
沈清河听后,沉思片刻说“看来太阴是为了救你。”
“不错,娘娘虽意思明显,但是她位极仙阶,不会有人为难她。”
“那天界和凡间的战事是怎么回事?”
“两界恩怨素来已久,神界想要人间作为仆从,可世人的心性哪甘心如此,故而战事频发。”渊执的语气,也尽是无可奈何。
沈清河双眼灵动,问道:“那你以前来人间也是这样吗?我听你刚才说你来人间的时候结识了许多好友,她们也都和我一样可以看到你吗?”
“非也,我那时来人间是有肉身的,我现在的这副模样,就是那副肉身的样子,神界所有仙体的模样皆是离开肉身时,肉身的模样。”
“喔,我明白了,那你的肉身,非常漂亮。”
“谢谢。”
沈清河又问道:“那你的肉身现在在哪里,如果能帮你找到的话,我就可以摸到你了,额,不是,我是说可以触碰到你,不是不是……就是,就是,真正接触到你,那个感觉和现在是不一样的,更有面对面交流的真实。”
渊执被沈清河局促的模样逗笑,看着她红红的脸颊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最后一次离开凡间回仙界的时候,我便抱着不在回来的决心,誓要毁掉仙界的姻缘树,所以托人将肉身葬在了凡间,具体何处我也不知,况且时间过去太久了,现在回去找怕是沧海桑田,也寻不到什么踪迹了。”
“好吧,那太可惜了。”
沈清河又向渊执询问了一些古时的杂谈,午后的暖阳随着时间在桌上流转,渊执的思绪也随着眼前的光影又回到了千年以前的那些日子,那些个午后在三两好友的陪伴下悠然自在,时过境迁,当初的旧友早已作古,现如今的新人是否也会那样呢?看着眼前的沈清河,渊执感到几分不甘,只是她不知道,这几分不甘,是一种情愫正在悄悄生根发芽。
晚上沈清河去超市买了些菜,回来打算炒一盘土豆丝和一盘辣椒炒肉,渊执就一直跟在旁边看着。
沈清河自认为厨艺还算过的去,不过第一次这么被人全程盯着做饭难免有些紧张,便主动找起话茬:“你们古时候做饭和现在应该差不多吧?”
渊执摇了摇头:“和你现在做的,很不一样。”
“哪里不同?”
“刚刚那个圆圆的,现在被你切成条状的,我未曾见过,还有那个尖尖的青菜,我们那时也没有,以及你这桌上的大部分调料,皆是我们那时没有过的。”
沈清河听后,很有兴致的对渊执科普:“那个圆圆的是土豆,好像是近几百年传入的中国,还有那个尖尖的,那个叫辣椒,和土豆传入中国前后就差个一两百年,这上面的调料应该没什么变化,外观虽然不同,但是调料本身和你那时大同小异。”
沈清河又向渊执讲解了许多外来菜品,这种讲解反而让沈清河心里很受益,纵然渊执是横跨千万年的古神,此时在沈清河面前依旧认真的聆听,让她很有被尊重和被需要的满足感。
做好饭后沈清河帮渊执也拉开了椅子,在桌子对面也多放了一副碗筷和一个玻璃酒杯。
沈清河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啤酒,给渊执也到了一杯放在对面。
“这种酒你们古时也没有,很好喝的,也不容易醉,虽然你喝不到,但是我觉得还是要给你倒一杯,既然喝酒,身边还有人,哪有独享的道理。这是对你的尊重。”
面对沈清河这满满的仪式感,渊执便顺情地坐下,璀璨的双眸中带着几丝甜意,嘴角轻扬说:“好,承蒙厚爱。”
沈清河拿起酒杯伸过来在渊执的酒杯上碰了一下“干杯。”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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