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夜空中飞行了十几个小时，穿越了辽阔的太平洋和十几个时区。
机舱内的灯光调暗，乘客们大多已经睡熟。杨琳靠在座椅上，披着浅灰色的毯子，目光望着窗外。
夜幕中，黑色的海面无边无际，只有偶尔闪烁的导航灯在机翼边缘微微颤动。
沈奕侧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问：“睡不着？”
“嗯，心里有点乱。”杨琳轻声说，“总觉得自己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竟然真的飞往美国了。”
沈奕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我们不是做梦。很快就能看到波士顿的晨光了。”
——
清晨六点半，飞机穿越了层层云海，波士顿的城市轮廓逐渐清晰。
查尔斯河蜿蜒流淌，阳光洒在河面上，像是撒下了一层金色的薄纱。红砖建筑、绿色草坪、白色尖塔，一切都与他们在照片中看到的模样重合，却更鲜活、更真实。
“到了。”杨琳喃喃道，心口微微发紧。
——
下飞机时，潮湿的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海关大厅里，身穿深蓝色制服的边检官员们站在柜台后，用英语流利地问候着旅客。
轮到杨琳时，她有些紧张，双手微微冒汗。
“Welcome to the United States. What’s your purpose of visit?”（欢迎来到美国。您的来访目的是什么？）
“Study… I mean… for graduate school. At Boston University.” 杨琳结结巴巴地回答。
女边检官微微一笑，盖下了入境章：“Good luck with your studies.”（祝你学业顺利。）
杨琳愣了愣，随后松了口气，嘴角弯了弯：“Thank you.”
——
推着行李走出机场时，晨光已经洒满了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的玻璃幕墙。
出租车停靠区，空气中混杂着海风和机油的味道。
沈奕拦了一辆黄色出租车，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对司机说：“Boston University, Charles River Campus, please.”
汽车驶上机场高速，进入城市时，杨琳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红砖建筑、灰石教堂、挂着美国国旗的窗户，还有街头早起慢跑的学生。
“我们真的到波士顿了。”她喃喃说。
沈奕笑着点头：“对，这就是我们的新开始。”
——
出租车停在宿舍楼前时，街道两侧高大的橡树投下大片阴影。
他们申请的研究生宿舍是一栋四层的红砖公寓楼，楼下草坪上摆着木制长椅，几名学生正坐在那里聊天，阳光映照在他们的金发和棕发上，透出一种闲适的陌生感。
管理员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微笑着为他们办理了入住手续。
“Welcome to BU. Enjoy your stay here.”（欢迎来到波士顿大学。祝你们在这里生活愉快。）
——
房间在三楼，简洁干净——两张书桌、两张床、一个小厨房和一扇能看到查尔斯河的窗户。
杨琳推开窗，河面上晨光熠熠，一艘白色的小船缓缓驶过，河岸边，晨跑的学生三三两两跑过。
“真美啊。”她轻声说。
沈奕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拥住她：“我们要在这里生活两年，甚至更久。”
杨琳微微仰头，笑了笑：“是啊。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波士顿大学的研究生了。”
他们的目光交汇，窗外的查尔斯河映着清晨的光。
这座陌生的城市，已经在他们的心中，悄然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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