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慕秉持赶到慕云霓身旁,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担忧,他将慕云霓拉到身边,“云霓,你还好吗?”
慕云霓轻轻咬着下唇,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如纸,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她缓缓摇了摇头,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声音带着几分后怕:“哥,我没事,就是……刚刚真的太吓人了。”
慕秉持立刻说道:“你走在我前面吧。”
慕云霓连连点头,她回过神来,抓住卫子夫的手臂,声音充满激动,“你救了我!”
卫子夫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模样,语气柔和:“别怕,那条蛇已经被赶走了。”
她扫了一眼慕云霓脚边的草丛,又叮嘱道:“走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脚下,这山里的蛇毒性很强,可不是闹着玩的。”
慕云霓点了点头,眼圈微红,声音里带着几分后怕和感激:“你好勇敢,不愧是……”
说到这,她顿了顿,她想说不愧是未来的皇后……
当皇后不稀奇,可作为一个身份低微的歌姬,却能够执掌后位三十八年,而且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让汉武帝这样的男人都对她十分尊重,慕云霓好奇卫子夫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现在她终于感受到了。
卫子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刚刚只是我运气好。”
纪遇开口:“我们快走吧,公主还等着呢。”
这时,山风微凉,天色渐暗,山林间逐渐被朦胧的暮色笼罩,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显得格外静谧。
“子夫,我牵着你。”刘彻不由分说地牵住了卫子夫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恨不得将她拉进怀里抱着。
卫子夫耳根有些发烫,“陛下。”
朕要牵着你走,刘彻体现出了帝王的霸气,声音如洪钟,不容抗拒。
卫子夫只得顺从,轻轻点了点头,“那陛下也要小心些。”
“你总是这样,在别人前面,你只是个弱女子罢了,让朕来保护你。”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和心疼,但被卫子夫淡然的目光堵了回去。
慕云霓在一旁磕cp磕的都快要哭了。
她小声的对身旁的纪遇、慕秉持和李求真说道:他们俩看起来好甜呀。”
慕秉持张了张嘴,似乎想跟妹妹说些什么,可是在这不适合,于是便选择沉默。
几人重新启程,刘彻自始至终牵着卫子夫的手,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情愫。
可卫子夫始终与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疏离而冷静。
慕云霓则紧跟在卫子夫身边,时不时投去感激的目光,心中对她的敬佩更添了几分。
暮色中,山路上的一行人,背影被夕阳拉得悠长。
远处的山峦笼罩在晚霞的映衬下,显得安静而壮美。
纪遇走在刘彻和卫子夫的身后,目光落在他们紧紧相扣的那双手上。
想到卫子夫几十年后悲惨的结局,她心中一阵唏嘘。
不过,慕秉持说的也没错,至少现在,刘彻是爱卫子夫的,这种爱很纯粹,没有任何利益夹杂。
即便是残暴冷血如汉武帝,也至少有过真情之时。
只是这真情,在政治、权力、猜忌面前,最后依然变得不堪一击。
慕秉持一直在注意着纪遇,发现纪遇在盯着刘彻和卫子夫握在一起的那双手,慕秉持嘴角忽然抿出一抹笑容。
紧接着,他也牵住了纪遇的手。
纪遇微微一愣,转过头看向慕秉持。
慕秉持也向她投来一抹温柔的目光,轻声说道:“为夫也牵着你。”
纪遇撇撇嘴,瞪了他一眼,不过她没跟他计较。
李求真跟慕云霓在旁边都笑得合不拢嘴。
两对cp,真好嗑。
*
回到平阳公主府后,纪遇将采摘的三味药材取出,又仔细挑选了其他几味现成的药材混合。
药炉里的火苗跳跃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纪遇就守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药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整三个小时,她未曾有片刻懈怠。随着水汽不断升腾,药香渐渐弥漫开来,最终,这些药材被精心熬制成精华。
卫子夫端着药碗来到平阳公主的榻前。
她小心翼翼地扶起平阳公主,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然后用调羹轻轻搅动着药汁,待温度适宜后,才缓缓送到平阳公主唇边。
平阳公主服完药,无力地靠在床头,她的脸色如纸般苍白,毫无血色,额头上还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显得十分憔悴。
“陛下。”平阳公主微微喘息着,看向刘彻,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姐姐。”刘彻急忙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平阳公主的手,那双手因为病痛而显得格外冰凉 。
“陛下乃万金之躯,怎可为平阳冒险去山上采药?山中地势复杂,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叫平阳如何是好……”平阳公主的声音微弱,却满含焦急。
刘彻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的话 :“姐姐,莫要再说了。你我一母同胞,血脉相连,为姐姐采药,是我心甘情愿。若换作我卧病在床,姐姐定也会毫不犹豫为我奔波。”
“可是……”平阳公主还欲再言,刘彻却将她的手又握紧了几分,语气坚定而温柔,“药已采回,姐姐如今只需安心养病,早日康复便是。”
“陛下……”平阳公主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夺眶而出。
“公主别哭。”卫子夫见状,连忙从袖间取出一方丝帕,动作轻柔地为平阳公主擦拭着泪水。
平阳公主何等聪慧,她不经意间瞥见刘彻望向卫子夫的眼神,那眼中的温柔与倾慕,她怎会看不明白。
于是,平阳公主转头对身旁的婢女说道:“小莲,为几位贵客安排客房,务必要周到细致。”
“诺。”小莲福了福身,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纪遇等人面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几位,请随我来。”
随后,平阳公主又看向刘彻,轻声说道:“陛下,时候已然不早,您也奔波了一日,快去歇息吧。”
“姐姐,那你……”刘彻仍有些放心不下。
“我已服下汤药,感觉好多了。纪大夫医术高明,有她在,我定会早日康复 。”
刘彻这才站起身来,目光在平阳公主和卫子夫身上停留片刻,说道:“那我便先回房了,姐姐若有任何事,即刻差人唤我。”
平阳公主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
刘彻临走前,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卫子夫,直至他离开之后,平阳公主让其余的仆人退下,只留卫子夫一人在床边。
“子夫呀,过来。”平阳拍了拍旁边,让她坐下。
卫子夫坐下之后,俯身靠近平阳公主,“公主,有何吩咐?”
平阳公主握住了卫子夫的手,“你这手是怎么了?”
卫子夫回答:“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碍事的。”
“子夫,你在我身边也有十余载,本公主待你不薄吧?”
卫子夫闻言,立刻跪在地上,“公主待子夫和卫青恩重如山。”
平阳公主微微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思忖,随即换上一副温和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神情,缓缓说道:“你今晚去服侍陛下吧。”
她的声音不高,但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却有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卫子夫闻言,只觉心头猛地一沉,仿佛有一块巨石压了下来。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惶:“公主,陛下从未示意让奴婢服侍。”
“他想让你服侍,他看你的眼神,难道你感觉不出吗?”平阳公主心如明镜。
卫子夫低着头,“公主……”
“怎么,你不愿意吗?”
卫子夫微微咬着下唇,眼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奴婢绝无不愿之意,只是……子夫出身低微,实在害怕自己稍有不慎,便会犯下大错,不仅自身难保,还可能连累公主和家人 。”
“子夫,你是个聪慧的女子,本公主又岂能不知?更何况,他是皇帝,对你而言,是个极好的去处。到时你成了嫔妃,那便是锦衣玉食,你的家人也跟着沾光,就不用在平阳公主府为奴为婢。”平阳语重心长地说。
卫子夫泪流满面,“公主……”
她哽咽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一声饱含复杂情感的呼唤。
平阳公主轻轻叹了一口气,“陛下如今身处困境,朝堂之上受太皇太后掣肘,空有一身才华与抱负,却不得施展,后宫之中又有陈皇后百般刁难。陛下乃堂堂七尺男儿,最重颜面,即便平日里对诸事暂且隐忍,可长此以往,心中愤懑,必然积郁难消,这时需要有人在他身旁体贴他。你聪慧恭顺,定能助他一臂之力,也不枉费我多年对你的教导。”
“公主,陛下对子夫,可能只是一时兴趣,毕竟后宫佳丽如云,皆出身名门、才貌双全,子夫实在惶恐,生怕难以入陛下法眼。”
“休要妄自菲薄!”平阳公主抬手轻轻摆了摆,神色间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打断了卫子夫的话,“陛下对你的心意,本公主看得真切。他望向你时,那眼中的温柔与在意,和看其他妃嫔时全然不同。”
她微微前倾身子,目光紧紧锁住卫子夫,语重心长地说道:“若你想长久地留住陛下的宠爱,行事定要恭顺谦让,切不可在陛下面前骄纵。你越是善解人意、通情达理,陛下便会愈发珍视你。正如老子所言,上善治水,水善利万物而有静。以柔克刚,方为处世之道。”
说到此处,平阳公主目光如炬,仿佛透过眼前的卫子夫,看到了更为深远的朝堂风云。
“想那始皇,施行暴政,致使民不聊生。秦末战乱,山河破碎,生灵涂炭。我大汉初立之时,民生凋敝,百废待兴。幸而先帝们推行黄老之学,以无为而治作为治国之策,减省租赋,减轻徭役,不多干涉民间诸事,让百姓休养生息,这才有了文景盛世,百姓安居乐业。”
她顿了顿,缓了缓语气,“道家的智慧,于治国理政是如此,于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亦是这般道理。宫中如同汇聚无数细流的湖,表面平静,底下暗涌。水流太急,易泛滥成灾,若能懂得治水,便能化险为夷,滋养万物。做人做事也是如此,柔和谦让,不争不显,以柔克刚,润物无声,方能在波谲云诡的环境中站稳脚跟。”
卫子夫静静地聆听着,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
她抬手轻轻擦去眼角残留的泪水,双膝跪地,郑重地向平阳公主叩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激与决心:“子夫明白了,多谢公主教诲。”
平阳公主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神色,“去吧,子夫。我这便吩咐婢女为你精心梳洗打扮。只要你能得陛下宠爱,往后荣华富贵自不必说,你的家人也能跟着沾光 。”
卫子夫缓缓起身,微微福身,应道:“诺。”
说罢,她转身轻轻退出房间,脚步虽轻,却似已承载起了新的命运。
*
公主的婢女为纪遇四人安排了两间客房,纪遇和慕秉持一间,慕云霓和李求真一间。
此时,四人正聚在纪遇和慕秉持的房间里,吃着公主差人送来的糕点。
慕云霓一口气吃了好几个。
纪遇见状,提醒道:“你少吃点,小心撑了。”
“那有什么,撑就撑到呗,今天可累坏了。哥,今天晚上你可有福了,跟纪遇睡在一起,你俩打算怎么睡呀?”慕云霓露出一抹坏笑。
慕秉持耳根一烫,看向纪遇,“我睡地下。”
“睡什么地下呀?”纪遇大方地说道,“一起睡床呗,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慕云霓听到这话,嘴里的糕点猛地咽下去被噎住,她用拳头用力地敲打自己的胸口。
李求真见状,立刻给她倒了杯水,“你慢点吃。”
慕云霓喝了好几口,才缓过来。
“你们俩一起睡过?”慕云霓错愕地看着他们。
纪遇不以为然地点头,“是呀,一起睡了,还讨论了一下诸子百家呢。”
慕云霓:“……”
“行了,你别瞎想。”慕秉持皱着眉头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他知道云霓在想什么,他倒的确希望像她想的那样,只可惜不是。
“你们两个睡在一起,讨论诸子百家?”李求真迷惑地看着他们。
一男一女睡在一起讨论诸子百家,她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魔幻的事。
“是啊。”纪遇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这很奇怪吗?
慕秉持十分尴尬,立刻转移了话题,“汉朝就是遵循黄老之术,扭转了秦末对民间的破坏。”
纪遇神色凝重,缓缓说道:“是啊,但后来汉武帝为了强化中央集权,推行独尊儒术,儒学从此扎根华夏,贯穿两千多年历史。虽然它稳定了社会秩序,但也因等级观念的强化,长期压制个体自由,加固封建**的结构。然而,每个王朝总是逃不过灭亡的结局。”
上千年来,多少能臣异士呕心沥血,想要打破帝国的崩溃与更替,战争与灭亡的诅咒,可最终却无能为力。
即便是清朝,集合了前面所有朝代的教训,并且制定相关国策,想要避免历史重演。但大清王朝最终还是逃不了灭亡的诅咒,尤其是腐朽的清末,百姓被压榨到极致,国不知有民,民不知有国。
慕秉持:“你之前说过,原本孟子提倡的忠君爱国是相互的。”
纪遇:“是的,不过儒学在朝代更迭中不断被改写,后来变成愚忠,被统治者利用。虽然儒家对稳定社会、传承文化有功,可也因为压制多元思想、固化等级,留下不少弊端,一直争议不断。”
“我的天呐,别说了,别说了。”慕云霓堵住自己的耳朵,“我不想听这些枯燥的东西,你俩自己躲在被窝里谈这些学术问题吧。”
纪遇和慕秉持本能地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目光对接的一瞬,又迅速离开,两个人似乎都有些尴尬。
慕云霓好奇道:“说说刘彻和卫子夫的爱情吧,我爱听这个。为什么他们的相遇,没有按照历史那样发展?是历史被改变了?”
纪遇说道:“两千多年前的历史细节,史书不可能完全还原。卫子夫如此贤德的皇后,也不过寥寥几笔记载。只要大方向不变,她成了刘彻的皇后,历史就无碍。”
慕云霓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兴致勃勃地说道:“说的也是。我看了一堆宫斗剧,各种朝代的后宫堕胎大全,可是很少听过卫子夫当皇后时,娘娘们血腥堕胎和下毒故事。”
纪遇轻轻叹了口气,神情中流露出一丝惋惜,缓缓说道:“她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皇后,管理后宫的手段十分高明,汉武帝对她也是极为信任。只可惜她的晚年凄惨,几乎整个家族都被刘彻屠戮殆尽 。”
“你说什么?”慕云霓手中的糕点“啪”的一声掉落在桌上,她的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错愕与震惊,“怎么会这样?”
纪遇微微皱眉,反问道:“你竟然不知道这段历史?我还以为你很了解呢。”
慕云霓身体前倾,一脸急切地说道:“我只了解他们的爱情。快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慕秉持神色凝重地说:“卫子夫深得刘彻信任,陪伴
他四十九年。可晚年,刘彻轻信江充等人证陷太
子刘据使用巫蛊之术,导致刘据反抗,却被定
为谋逆。太子兵败自杀,卫子夫因支持儿子也被逼
自尽,卫氏家族几乎被屠裁殆尽。事后,刘彻发现太子被冤枉,但为时已晚。再加上连年穷兵黩武、赋税繁重,引发民·变,最终他颁布了《轮台罪已诏》。”
“……”
慕云霓听完,脸上的表情凝固,脸庞布满了愤怒与失望。
她紧咬下唇,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手中的糕点被她狠狠扔回盘子。
“可恶!”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卫子夫陪了他四十九年,为他生了三女一儿 ,一生兢兢业业,把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从未出过差错。她的弟弟卫青、外甥霍去病,为大汉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可他怎么能如此狠心,对卫子夫一家赶尽杀绝!”
她越说越激动,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眼中闪烁着泪花。
李求真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平静却又透着几分无奈,缓缓说道:“自古以来,帝王多薄情,身处高位,很多时候不得不权衡各方利益,感情往往被抛诸脑后。”
“不!”慕云霓突然大声反驳,情绪激动得近乎失控,“不是所有帝王都这样无情无义!就说那被世人称作禽兽王朝的北齐,皇帝高洋虽然癫狂,却没有伤害自己的妻子孩子。还有汉宣帝刘询和许平君,什么故剑情深。刘彻倒好,简直是天良丧尽!他这种人,就算放在普通人家,为了利益,也能把亲人害得体无完肤!”
说着说着,她抬手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满脸懊悔,“我之前还在那磕他们的cp,我真想抽自己!我真该好好学学历史。”
她气鼓鼓地趴在桌上,双手紧紧握拳,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
李求真见状,连忙伸出手,温柔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好了,别气坏了身体。对我们而言,他们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过客,他们的功过,都已成过往云烟 。”
慕云霓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
她站起身来,“我要出去透透气,再待在这儿,我非得憋出病来不可。”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房间。
房间里,纪遇、慕秉持和李求真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久,慕秉持开口:“云霓是个真性情,有这样的反应也难免。”
*
卫子夫精心梳洗完毕,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巧妙地挽成发髻,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更衬得她面容娇美。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罗裙,质地轻柔,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仿佛流淌的月光。
身上熏了淡雅的花香,那香气若有若无,萦绕在她周身,如下凡的仙子。
她怀抱一把古朴的琵琶,缓缓朝着刘彻的房间走去。
月色如水,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她抬眸望向夜空,那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
卫子夫的目光流转间,眼中似有一层朦胧的水雾,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她的眼神中满是无奈与迷茫,身为一个奴婢,她的命运从来都不由自己掌控,就如同这风中飘飞的柳絮,不知将落向何方。
“赵诚,你放心,子夫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在寂静的夜里轻轻回荡。
她微微咬着下唇,抱紧了怀中的琵琶,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而后加快了脚步,朝着那决定她命运的地方走去。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骤然响起:“卫姑娘。”
卫子夫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只见慕云霓正站在不远处。
“慕姑娘,是你啊。”卫子夫微微福身,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只是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
慕云霓匆匆跑了过来,看到卫子夫这一身精心打扮,整个人香风扑面,不禁微微一怔。“你打扮的好美,你要去哪啊?”
卫子夫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轻声说道:“我要去伺候陛下。”
话语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慕云霓心中一紧,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紧紧握住卫子夫纤细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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