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夜黑风高,兵器森寒,迷茫月色下,独一人坐落,上边血迹被徐舟轻拭,泛起浅浅银光。

“你可真是言出必随,半点都不耽搁。”周慕轻笑。

“是他们先行招惹,我不过是做了常人该有的举动。”末了,徐舟道,“放心,我不会牵连于你,让你为难。”

“你这是下定决心了?”

“不,我要玩把大的。”最好是让人生不如死。徐舟冷眼看着手中剑,心中执念更甚。

周慕知道,他这会儿是要来真的了。

“你带了什么,这么香?”

周慕拿出一坛子酒,放在石桌上,笑道:“不是,这可是你最爱的酒,怎么,过了这么许久,你竟是半点都认不出了?”

“酒这种东西,我已经很久都没品尝过了……”徐舟似是与当前自己对话,轻声低喃。

周慕把酒倒上,口中念念有词:“徐舟,你可觉着我好心?”

“是。”徐舟应声作答,又觉得不够,说了一遍,“是好心。”酒都给带过来了,怎能算不得一番好心。

“你快些尝尝,看看是否合你心意?”

徐舟把剑收鞘,放置手边,拿起其中一碗,大口喝了下去。

出口为淡,进口为烈,一般人还真就是受不住半点。

“想当初,我实在万分不解,那么多的好酒,你为何会偏偏选这么一坛?却也始终得不到一丝的结果。”

徐舟静心听着,想要再喝一碗酒的心思暂时收住。

他真的很想知道,他所谓的口中结果可是有岸了。

“可我在那么些年以来,也算是明白了一点。”周慕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思念,“你最喜欢的果子是青枣,所以便是由此喜欢这类的酒。你喜欢桂花,便是喜欢由桂花酿成的蜜……经此可见,你是因为喜欢这酒的本处,故而便是喜欢喝这样的酒。”周慕为了验证他的说法,转眼看向徐舟,问:“我说的对不对?”

徐舟瞧他这个样子,心头面上皆是无奈,“你倒是分析的清楚。”差点连他自己都要骗过了。但为了不破坏他这一入既往的兴奋心思,还是不说了。说了他也未必会明晓。

“我就说……像我这样的聪明的人,怎会猜不出来……”说着,周慕有点要身子倾倒的迹象,用手强行将自己撑在石桌边上。

徐舟:他应当是醉了。

“我告诉你徐舟,有我死着的那么一天,绝对会让你死上那么一阵子。”他把手重重地拍在徐舟的肩上,语气郑重而诚恳,“你可千万不要有负我所托……”

徐舟:“???……???”

怎么又开始提上死这个字眼了,听着多不吉利,还是多说一些活字才对。

于是,徐舟镇定嘱咐道:“周慕,你要是真心为人好,就该理当离我远些……”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已经和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当离你近些,而非是远。”周慕听着不大高兴,出声打断。

徐舟无奈,只好辩解,“我只是认为总是把‘死’放在口中,会对你我皆是不利。”

周慕闻言,停下要继续喝酒的心思,笑问:“你什么时候居然还信这些了?”

“那也只是以前,人,都是会变的。”

“你不愿告知,我也就不问了。”

他该是酒醒了吧:徐舟。

他见着周慕一人走进屋中,跌跌撞撞的,还不忘提醒警告:“记得把酒喝光,这可是我费了好大的价钱才得来的……”

隐约之间,仿若错觉。

有东西碎裂,还有些呛鼻——走水了。

徐舟:……

早日清晨,周慕瞧着眼前的一幕,顿觉心凉。

“完了完了,我没地方可住了……我成了孤魂野鬼了……”

徐舟:他莫不是酒还没醒,要不上去揍他一顿,说不准还真能帮他清醒几分。

想着,便是动手了。

周慕莫名被人打了,径直晕了过去,“徐舟,你可真是一点力道不肯省呐……”

徐舟命人将其抬到竹屋内,而自身则是忙着其余的事。

人命关天,不想解释,无论他人问起什么,说起什么,回答的只有那么几个字,“没有做过的事,在下绝不承认。”

他和那些所谓的直接吵了起来,没有一句话可以多出。

“阁下当日既是去了,为何那日问起时,不愿相告?!”

“没必要。”

“和普上庄家主遇害,正巧与阁下去时对上,又该作何解释?!”

“那在下敢问,你可是有证据。若无,你又是以怎样的身份与姿态对在下。又是以怎样的资格来询问。诸位有是此等闲散功夫,还是多些派人调查,弄楚事情原委,而非是在此信口雌黄,不顾是非。”徐舟不怎的在乎,但还是忍不住提醒,“刚才的答复在下已然道之,至于其他的,那更是没有,别妄想能在我这得什么好处。”言罢,直言赶人。

清珂走来,对众人行礼,凑到徐舟耳边道说周公子已然醒了。

“你留下与他们说骂。”

徐舟吩咐完,径直朝着掀起布帘,朝院中而去。

后边的人想要跟上,被清珂拦住了去路,“我家公子说了,由此让我与各位好生说谈。”

清珂眼里带着狡黠,定要趁此好好的替我家公子出口气。

徐舟一开口便是:“算起昨日烧毁,外加半月房钱,你欠本公子约是有着三十八两银。”

周慕醒来,撑着半壁身子,还没缓过神,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他们没怎么着你吧。钱,我到时会给你的。”

“他们没那么大的胆子,拿捏不住我。”

“那就好那就好。”周慕放心,“你可是要……”猛地被人灌了一口醒酒汤,呛得直哆嗦,下意识咳了几声。“徐舟你干嘛!”

“叫义父。”

“义父,你是想干嘛呀!是想呛死我吗?!”

“嗯。”徐舟不急不缓,

“???”周慕一脸呆住,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所以他这是把自己的心里话给直接道出来了?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那么那么的巧,原来是早就等在这了啊!啊!!尼玛!!!他别有居心啊!我……

徐舟:看起来人已经开始飘了,不正常了,该给他请个大夫看看脑子了。

周慕:他看我的眼神怎么那么的不对劲,不会是想着该怎么宰我吧,不会吧,小命不保啊!

徐舟不懂周慕内心的阴暗想法,道:“周慕,我可能需要出去一段时候,至于何时回来,全看情况。”语重心长,边说边把怀里的信拿出放在周慕的掌心中,“我不在的这些时候,你若是犯了些难,大可从这上边找些大夫为你把脉,以便我回来时,依旧是完好无损,心思正常。还有,你切记,有些病有些事,不该有的别有,记住了吗?”

“你这是在担心我?”稀奇,真稀奇。

“不,我是担心他人会被你这不正常的模样吓到,顺带毁了我的招牌名声。”

“……”说的这么认真,害得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真的有病。

——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

“青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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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纸鸢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