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闻道。”
刚坐到位子上,纪元昶就说悄悄话:“你不会是第一次来吧,这也太紧张了。”
“殿下熟门熟路,难道是常客?”
纪元昶看着程途一脸真诚的样子有些无语,他只能说:“闻道,我们是暗访,总要学会一些伪装的技能。你这也太明显了吧!”
“哦,好吧。等会我们按计划行事。”
一番歌舞结束后,程途本来想让纪元昶先,没想到纪元昶向程途使了一个眼色。怎么不按计划来!
程途清了清嗓子,佯装很不耐的说:“行了,你们这里只有这几种舞蹈唱歌的吗?一点新意都没有,下去吧。”程途说的时候心跳的很快,这种事他是头一次干。感觉有点缺德,这不是当着人家店里的人说人家坏话嘛!这也太不礼貌了。
纪元昶打着圆场说道:“闻道,你这话说的也太绝对了,唱歌舞蹈有没有新意不重要,跳的好、唱的好那也可以嘛。我就觉得刚刚这个跳舞的姑娘不错,就你留下吧。”他们两个一个唱白脸一个长红脸。倒是配合的不错。
人都走光了,程途和纪元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听雨伺候着他们二人,说:“奴家为二位爷在跳一段舞吧。”纪元昶摆了摆手。“说说你与那书生和刚刚见的人之间的事吧。”
只见那女子苦笑了一声,声音轻柔到:“你们是来查钱故的吗?晚了,他估计早都把证据处理掉了。”
“那你可有留下一部分证据?”程途问。
“没有,他一直在利用我,把我的钱全部骗走了,还骗我...骗我与他行苟且之事。我呸,这种人渣活该千刀万剐,他刚刚还叫我不要说出去,哈哈哈,他觉得我是一个任人拿捏的玩偶吗?我自然不可能那么听话。物证我可能拿不出来,但是,大人若是让我去公堂前与他对峙。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会去。”听雨说这话的时候思思咬着牙,忍着泪水。她的眼睛充满的无奈与愤恨。
“听雨姑娘,讲讲你和书生是怎么认识的吧?”程途试着从听雨这里了解这个书生,也许能从这里得到一些其他有用的线索。
听雨擦了擦眼泪,接着说:“吴郎是与他之前的同窗一起来的。他自己本身没有多少钱,但是他的哪位同窗出手十分阔绰,衣着也十分华丽。就像与这位公子身上穿的布料一样。这料子罕见,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记住了。至于他的那位同窗姓甚名谁,我就不大清楚了,吴郎他不与我讲这些。”
听雨指的是纪元昶身上的这件衣服。这件衣服是昨天尚衣局新做的,雀蓝色的料子,穿在纪元昶身上却衬得纪元昶一点也不艳俗。反而添了一分清冷,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这布匹是最近长安新进的料子,长安城内做的不多,宫里用着料子做衣裳的人也不多。这倒也好查这个人。
听雨继续说着:“他的这位同窗只来过几次,每次出手都十分阔绰,不过后来就再也没来过了,许是看不上我们这里,长安城里像我们这样的花楼不止一家。我与吴郎就是在这几次认识的。”
“他的这位同窗只来过几次,每次出手都十分阔绰,不过后来就再也没来过了,许是看不上我们这里,长安城里像我们这样的花楼不止一家。我与吴郎就是在这几次相遇中认识的,最开始有好几个人想要对我动手动脚,在我们这里也算是比较常见了。
但是吴郎却没有对我动手动脚的,他很尊重我,一见到我就很害羞”说到这里听雨笑了一下,这笑是发自真心实意的。但是说着说着她又变的十分悲伤。
“吴郎之后每次都会给我写诗,我也渐渐明白了他对我的心意。一来二去,我们就互相心生爱慕。我知道他一直很担心这次会不会落榜。于是我瞒着他,偷偷想办法。
那日,我服侍的人是钱故。钱故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向我炫耀他能随意选择谁当官,谁不当官。
于是我旁敲侧击的问他,他对我说,这些都是有门路的,想要买官位,要先给他交钱,而后,要给‘上面’的人交钱,一层一层来,若是钱给的足够多,做的官也就更大。
但是他们也不会让你升的很快,只是先从小官做起,每月的绩效考核会暗中多加几分。于是,就发生后面你们所知道的事情,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了。
两位大人,我所求不多,只希望能帮到你们,也不要为难我妹妹。”听雨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们。
“那个书生可有再来找过你,他可知道你暗中帮他买卖官位的事?”程途接着问。
“吴郎他知道我帮他后,他就一直怪我自轻自贱,他说他会靠自己得来官位而不是靠我这么一个弱女子,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了。估计是对我失望了。”听雨说完又哭了出来。
在刚刚程途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个听雨编的故事虽然听起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确实有个很大的漏洞,这个所谓的吴郎如果是真的喜欢他的话又怎么会这样对待一往情深的听雨呢?
如果他真的向听雨说的那样高风亮节又为什么和那些人勾结在一起,就算是他情非得已。但是后面的举动有冲突了起来,一个纨绔这么大手笔的花钱。
还为了一个扫他颜面的人,按常理说没人愿意啊。还有就是一来二去靠写诗,这说明这个吴郎不少来,那这又靠什么?那个纨绔?完全矛盾。
再说了,这青楼楚馆对于私会一事可是管的最严的一出地方。程途别的不说,他对法律倒是十分熟悉。
那么就是这个听雨在说谎。为什么?为了钱故?不,听雨应该很狠他,她刚刚的语气、神态做不得假。是为了私仇吗?她与钱故有什么过节?
程途决定诈一诈她。他看了纪元昶一眼,程途想这个纪元昶应该也能想到。纪元昶心有灵犀般也看了程途,他向程途点了点头。程途明白纪元昶也怀疑听雨了。
于是程途开口问到:“听雨姑娘,不必在哄骗我们了吧,那所谓的吴郎是假的吧?凭借着听雨姑娘的才智与清醒,我猜也不一定会为这个‘吴郎’做这么多吧?而且姑娘哪有那么多的影子去给这个所谓的吴郎帮忙呢?这按律是要受惩处的。①说吧,听雨姑娘,你与钱故真正的过节是什么?”
程途收起脸上的笑意,盯着听雨直接戳破了听雨的谎言。
①《唐律疏议》中青楼女子不可私藏银钱。
不可与官员勾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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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业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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