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休最近把手里的活儿都分出去了,作为偌大集团的CEO闲的淡出鸟,他想飞美国看靳然,反正以他的身份就算不是武术指导,进集训基地也是分分钟的事儿。
可他怕晏司昂多想。晏司昂其实是很多疑的一个人,认定的事情就会从多方面佐证。他对那晚的事儿耿耿于怀,已经起了疑心,这时候去美国,无异于明目张胆地认了罪。
寒休自己倒没什么,他怕靳然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他自己一些哥们也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跟李生的说法不一样。
晏家老爷子面上装作稀罕靳然,实际上没少使绊子。他和靳然闲言碎语那么多,肯定早传他耳朵里。他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太无聊,他还想把张明那伙人拉出来治治,结果晏司昂早他一步把他们全处理了。
寒休坐在老板椅上转,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随手接起来,对面以一种诡异的电子音问道:“还记得我吗?寒大少。”
寒休拿下手机扫了眼,是个境外号码,还用了变声器。
电子音的声音稀稀拉拉,“不,我应该换种说法,你还记得那个视频吗!”
寒休打起十二分警惕,拧起眉毛,“你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和你的心上人声名狼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电子音顿了一下,“但我依然可以大发慈悲放你们一马。”
寒休眯着眼睛:“哦,条件是什么?”
“拿你手上全部的寒氏股权来换。”
寒休懒懒往老板椅后背一靠,“可以。过来签字,马上签给你。”
对面大概不信,沉默了一分钟,寒休竟然想都不想就答应,觉得是不是有诈,迟疑道:“你真这么爽快签字?”
寒休一手握着手机,嘴角狠狠勾着,“我他妈敢签,你他妈敢要吗!”
“明天我会把股权协议寄给你,签完回寄。你要是敢耍手段,老子就先拿你心上人祭天。”
寒休听完,用力把手机砸墙上,从唇齿间挤出一句:“艹你妈!冯————金————兰!”
晏司昂蒙诏回本家见了晏城,这个退居幕后多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爷子。
他一见到晏司昂就举着拐杖用往地上一捅,地面发出一声筝鸣,“混账东西!跪下!”
晏司昂屈膝跪在他面前。
晏城怒其不争,“你媳妇儿心里没你对不对?我们晏家的子孙里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连自己心上人都搞不定!”
晏司昂在人前多高贵清冷,在晏家老爷子面前也是个晚辈,不容侵犯家主的权威。他恭顺地跪在蒲团上,眼眸向上,“您看出来了?”
晏城今年八十五了,脸上的皱纹深如沟壑,表情格外严肃,“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他眼睛里追逐的那个人不是你,他住本家那会儿,我就看出来了。我单独跟他谈过,让他想清楚,我老晏家的子孙不是拿来给他挑挑拣拣的。”
晏司昂心里其实一直都明白,靳然心里藏着一个人,但他始终怀揣着一点希望,他相信时间可以淡忘一切,“我想再等等。”他等得起。
晏城眉毛上挑,放出狠话:“如果他跟寒家大少,断不干净,就算了吧。”
“爷爷……”晏司昂还想再说什么,被晏城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
“我一没聋二没瞎,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想为他说话?”晏城叹了口气,“一开始你说要娶个男的回来,我就不同意,你把你早逝的父母搬出来压我,我才勉强应了这门婚事。但这个人心里有别人,他为了别人连命都可以不要,你还要继续为他争辩吗?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作践,我以前一直引你为傲,可我们老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说你的!你自己想清楚吧!”
晏司昂低下头,他知道爷爷说的都是对的。可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不甘心。
晏城起身,拄着拐杖往外走,“在你父母牌位面前跪一个小时反省,跪完滚吧!”
晏家家教很严,晏城掌家家法例来是罚跪,只有犯了极大的错才会被罚,他是整个家族的榜样,品学兼优自我约束力强自律自信,游刃有余地掌管着晏氏,把生意越做越大,一手把晏家推上了京城四大家族之首,成长路上几乎没什么需要长辈干涉烦恼的事儿,却在婚姻大事上跌了跤。
他至今被罚的次数只有两次,这是第二次。
晚上晏司昂接到靳然打来的电话,他知道他们的事已经到了不能再回避的地步,只听靳然在手机那头说,“我这次来美国前,你爷爷找我谈过。”
晏城刚刚提过这事,晏司昂有心理准备,“所以……你怎么想的?”
“我以前跟你说过用两年时间试着相处,看是不是合适,但我们大概并不合适,你会遇到比我更值得的人。”靳然深深吐出一口气,“我们……分了吧。”
晏司昂黑眸中划过犀利的光,“你是不是喜欢寒休?”
靳然不喜欢撒谎,要么不回答,要么就直说:“是。”
“你喜欢他为什么要跟我结婚?!”晏司昂想自己问出这话时到底有多卑微,他很有涵养的伪装被狠狠撕了下来,脸不可控制地扭曲起来。
“对不起。”靳然轻声说着,那时候他看不清自己的内心,私心地认为不可能再原谅寒休,可等到他发现自己心里真正爱的人是谁时,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晏城给他下了最后的通牒,他不得不跟晏司昂摊牌。
“我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三个字。”他明明是天之骄子,高傲不可一世,却被靳然狠狠践踏进泥泞里,晏司昂这一跤摔得狼狈,难受得整颗心都揪在一起。
“你送我的房产车子,我都不要,平时给我的礼物也都不便宜,我都好好地收在储物间里,等我回去的时候一并还给你。”靳然把晏司昂的东西划分得很清楚,也许他打心里早就觉得,总会有分开的那一天。
“你说的,我不同意!既然你瞒了我那么久,那就继续瞒下去吧!就当我不知道!”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晏司昂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他将自己置于感情中被动的一方。晏司昂不由分说挂断了通话,不容靳然再说一句反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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