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妹妹好~有妹的哥哥像块宝~离开……”
“你能不能闭会嘴,烦死了。”
刚吃过早饭的吴执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边唱歌边看着潘桃收拾残羹。
“我上午满课,就不陪你了,一会儿医生过来查房,如果说你没什么问题了,你就赶紧叫个车回家。”潘桃嘱咐道。
吴执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潘桃忽然提高音量,“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哎呀,听到了听到了,都多大人了,我还能瞎跑啊。”吴执一脸无奈,“快回去吧啊,好学生,给你们老师带个好。”
狠狠瞪了吴执一眼,潘桃拿着垃圾,走出了病房。
潘桃一走,吴执就开始联系小金。
还是没反应。
正想着,门口传来敲门声。
吴执扭头一看,一男一女站在病房门口。
男士向吴执出示了下证件,“你好,吴执,我们是城安的,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冯程走出审讯室,走到门口刚想抽根烟,就看到一奔驰大G气势汹汹地朝自己开过来。
忽一摆尾,停在了冯程旁边的空位上。
冯程点燃了烟,看着皮衣牛仔,丰朗俊逸的楚淮从车上下来,“传播署没人了啊?怎么楚主任还亲自过来了。”
“我那还有个案子也跟将军祠有关,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联系。”楚淮说。
冯程吐了个烟圈,“啥案子啊?”
楚淮递过去一个眼神。
冯程点点头,“懂,是我多嘴了。”他掐灭了烟,“走吧,情报大师,进去帮我分析分析。”
走到询问室旁边的房间,楚淮看了一眼里面的人。
可以说是非常松弛了,趴在桌子上好像都睡着了。
“这是?”楚淮问。
“那二号倒霉蛋,叫吴执,就是苟爽被抬走后,又被神像耳朵砸晕那个。”冯程说。
“他身体没事了?”
“没事儿,我们去医院的时候,正好赶上医生查房,说他可以出院静养了,避免剧烈活动,脑袋里可能会有血块。我们本来寻思在医院问,结果他非要来局里,说他车在将军祠,问完正好开走,也是个怪咖。”
“他干什么的?”楚淮问。
“你猜猜。”
楚淮打量一下穿着打扮,“学生。”
冯程撇撇嘴,“我刚开始也以为是学生,后来看了下档案,你猜怎么着,他是风华大学的老师,马上三十了。”
楚淮调了下眉毛,又看了眼吴执。
冯程叹了口气,透过单面镜,指了指里面的人,“这事儿闹挺大的,都盯着呢,苟爽还没醒,只能从他这入手,信息一拢,这人太奇怪了,说他纯路人都没人信。”
“怎么奇怪了?”楚淮问。
“他刚来的时候,自言自语了半天,像叫魂似的,神神叨叨的。还有昨晚那视频你看了吧?”
“看了。”
“苟爽刚被电,医护人员就进来了,你知道吧?”
“知道。”
“那120电话,就是他在事发前13分钟,借一大爷手机打的,有意思吧?”
楚淮又看了吴执一会儿,“有点意思。”
“然后你看。”冯程走回工位,给楚淮拽了把椅子,点着屏幕,“这是他昨天的活动轨迹,将军祠被他走了个遍,唯独没有到雷击的地点,他还频频抬头,就……就……”
“就像是知道有雷击似的。”楚淮接话道。
“对,我觉得他还知道落雷的准确位置。”冯程摸了摸头发,“所以说,现在有两个怀疑:要么是苟爽同伙,自导自演了这一出戏,苟爽出事后,去捡设备的时候,被意外砸伤;要么……就是蓄意伤害,在苟爽身上或是哪儿,放了可以引雷的东西。”
楚淮皱了皱眉头,前面说的还挺有到道理,后面什么,“引雷?”
冯程点点头,“我学文的,不是很懂原理,但我感觉这个事儿可操作,你也知道咱们这儿惊蛰天,年年必打雷,如果他在苟爽身上放了什么东西,或者引了根线……”
楚淮知识体系受到了冲击,欲言又止了好久,一句“要不你再感觉感觉”还是没有说出口。
冯程接了个电话,肉眼可见的烦躁了起来。
“怎么了?”楚淮问。
“上面要求48小时出结果,你在这看吧,我先进去了,再问不出什么,就得放人了。”
吴执都快睡着了,听着询问室的门开了又关,他直起身子向后靠去,“冯主任,你终于回来了,问完没?问完我走了,还有事儿呢。”
“吴执,刚才我们跟将军祠的工作人员也联系过了,他们说你经常来将军祠,以你对将军祠的了解程度,弄一点暗线用来引雷也不是不可能吧?”
吴执苦笑一声,扶着脑袋咳了两下,“冯主任,给口水喝呗。”
冯程刚走到门口,楚淮就递了杯水进来。
吴执接过水,一饮而尽,“冯主任,你怎么出去一趟,审讯风格都变了?这风格不适合你,还是刚才那炸毛风和你更搭。”
冯程运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快点交代问题,然后就让你走。”
吴执先是一脸纠结,之后又笑出声来,“行行行,雷就是我引得。”
冯程错愕之际,吴执伸出手,满脸笑意,“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居里先生。”
“嘭!”冯程猛拍下桌子,“问你话呢,别嬉皮笑脸的。”
吴执也挂下脸,完全不复刚才一脸和气的模样,“冯主任,你在医院说找我了解情况,然后像是审犯人一样扣了我这么长时间。算了,这都不重要,但我现在脑袋真的很疼,你也听见医生说我脑子里可能血块了吧?如果我在你这询问室,暴毙而亡,那到时候舆情可比现在大多了。”
冯程瞪着吴执,没有吱声。
“这样,我走之前给你理一下思路,看你挺迷糊的。首先,打消你那勾雷引雷的奇思妙想,问问专家,别整那玄得楞的事儿,什么引雷符,引雷针,引雷线儿什么的都没有,少看点仙侠小说;第二,没有刑事案件的可能,我有正常的生活和工作,也没有什么信仰,不可能为了电他,把我自己毁了,啊,对了,我更不认识他,也不是他同伙;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上个月春岚市刚开展的“净网”行动,这事就是个典型,网红无底线、博流量、造热点,扰乱公共秩序。你不说苟爽醒了吗?直接去问他,他经此一役,估计能生出不少敬畏之心,改邪归正,指日可待。查清楚之后,罚个款,封个号,让平台加强下监管,再给大众出一份通报,这事就算圆满解决。”
冯程听得哑口无言,该说不该说的,都让吴执说了。
吴执看冯程的神色还有点于心不忍,“我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加快点流程,加上我脑袋疼,想回去躺着。”
说完,吴执就旁若无人地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本以为能潇洒地走出城安,结果还是没办到。
吴执是在一车上醒来的,他迷迷糊糊坐起来,看了眼街景,“这是要去哪儿?”
“医院。”
吴执一听,这小低音炮,真好听。
他打量司机一眼,发现是刚才送水那英俊壮汉,“你给我整车上来的?”
“嗯。”
“怎么称呼啊?”吴执问。
“楚淮,淮河的淮。”
“真好听,楚领导,你就给我放前面路边就行,不用去医院,我就是刚才起来猛了。”吴执说。
楚淮开得很稳,一点都没有停车的意思。
“真的,我这老毛病了,醒了就没事儿了。”
楚淮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吴执,“得去医院。”
“?”
“苟爽要见你。”
“领导,我都不认识他,他找我干什么?”吴执抱着副驾驶的靠背,歪头看楚淮。
楚淮目不斜视地开车,“不知道,去看看再说吧。”
两人进到医院,楚淮指着墙边的自动贩卖机,“你用不用买点吃的?”
吴执脚步都没停,“不用。”
楚淮伸手拉了吴执胳膊一下,“你还是吃点吧……挺沉的。”
“……”
进到苟爽的病房,城安的人已经到了。
苟爽闭眼盘腿坐在床上,一副得道成仙的模样。
冯程回头看了一眼吴执,对苟爽说:“醒醒,你要找的人来了。”
苟爽猛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吴执,直接就冲他狂奔而去。
这一原始冲动,给所有人都整愣了,连吴执也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千钧一发之际,楚淮拽住了苟爽的后脖领,给他甩到了墙边。
苟爽被勒得咳嗽不止,跪趴在地上咳了好半天。
吴执看他怪惨的,有点于心不忍。他走到苟爽跟前,蹲下身子,“咱们认识吗?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苟爽咳得满眼通红,他抬头看了吴执一眼,之后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小的拜见将军。”
“……”
“……”
“……”
好说歹说,生拉硬拽,几个人终于把苟爽从吴执身上扒拉了下来。
医生进来给苟爽打了针镇静。
吴执单手扶额在陪护椅上那坐着,像是受到了什么冲击。
楚淮走到吴执旁边,“你先回去吧,后续如果有什么事儿,可能还会联系你。”
吴执慢慢站起来,“好。”
楚淮送吴执走出病房,走着走着,吴执忽然停下,“领导。”
“嗯?”
“那神像耳朵什么时候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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