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在这里建个属于我们的村落吧!”
千手柱间听见自己的身体发出这样的声音。
这么形容似乎是奇怪的,然而柱间自己听到时也是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应当是他自己的声音。
倒不是声音久远模糊的缘故,而是说这话时那样少年气的意气风发与欢喜若狂对于现在的千手柱间来说实在隔膜得厉害,使得那年轻快乐的声音落在他耳朵里倒生疏得像是陌生人。
之所以承认这的确是他自己,也是因为听到这句话后柱间无意识的屏住了呼吸,静静的,期待着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
他所期待的那声音没有响起。
柱间终于想起了这是许多年前当他还是个孩子时与斑的一次对话。
那时候斑是怎么回答的呢?
然而柱间愈是执着地想要得到这场梦里斑的回应,他便愈是记不清斑那时候的回答。
是答应的吧?
一定是答应的,不然让木叶情何以堪呢?
木叶隐村——他们的村子名字还是斑起的呢,斑怎么会不答应呢?
这么一想,斑那时候具体说了什么似乎也不太重要了。
然而从这场过去的梦中醒来的时候柱间心跳如雷,一股突如其来、蛮不讲理的暴烈情绪紧紧攥住了他:想要见到宇智波斑,亲口听到他的回答。
现在,立刻,马上。
柱间猛然起身,披上衣服,趿上木屐,一气拉开屋内的障子门——
银蓝的夜晚,月亮像童话故事里一样皎洁明亮,指引着夜路人寻找的方向。
月光淹没了村庄,如果柱间回头,会看到一个在朦胧的月色与梦境里深深盹着的、虚幻的村庄,安详美丽得像一个孤独的人深夜里所做的美梦。
然而柱间没有回头。
他忽然理解了木叶那些淘气的逃学孩子了。逃离日复一日被固定好的安全轨迹仿佛骤然卸去身上重担,轻松愉快而且异常刺激——尽管心知肚明最后要为此付出的代价是沉重的。
虽然柱间心里对千手扉间感到很抱歉,因为毫无疑问扉间即将处理火影半夜潜逃出村这样棘手的烂摊子,但这抱歉丝毫不减柱间此刻的愉快与激动。
月色真是美丽呀,就连今夜的呼啸而过的狂风也是那么的激烈畅快,不顾一切的将一切远远甩在身后,留下身后森林里草木摇荡的沙沙回响,在寂静的夜色下震耳欲聋。
也许斑此时也同他一起望向了这轮明月,也许袭击过他的这股狂风也曾在最初形成的时刻温柔的拂过斑的面庞。
无论如何,柱间都觉得自己现在太快乐了,因为他现在与斑的距离越来越近。他唯一痛苦的是自己怎么就没想过早点出发找宇智波斑,为什么要一味的苦苦等待在原地,三年五载的等待足以将一对曾经倾心吐胆的知心者变作无话可说的陌路人。
高空的明月静静的明亮着。
千万年前它便这样明亮,明亮的照耀着传说中的六道仙人,照耀着传说中的六道仙人那名为因陀罗与阿修罗的孩子,照耀着因陀罗与阿修罗各自的孩子,照耀着他们千秋万代的苗裔们,也静静的照耀着此刻的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仿佛命运永无终止的沉重轮回。
柱间寻找了很久很久,行过了很长很长的路途,最后走进了一片无路可走的暴风雪中。
他所看见的只有一片茫茫的雪白,寂寥的旷阔的天地,狂风呼啸,处处都是剧烈飞舞着的雪粒与冰雹。
隐隐的,柱间觉得斑就在这里。
一开始,柱间试图用查克拉感知斑的方位,用肉眼与辨认方位的丰富经验行走。
然而很快的,在这白茫茫的天地间,柱间失去了他作为忍者优秀的视力,失去了对查克拉的感应,也失去了所有的方向感。漫无边际的狂风与暴雪让这位有着移山倒海之能的忍者之神变作了如堕烟雾、昏头转向的凡人。
可是变作了凡人的忍者之神并没有就此消沉——毕竟那个会在乎他消沉并因此妥协的人又不在他身边。
他身处于己身深深的黑暗中,只是想:宇智波的万花镜写轮眼使用日久后便会失明,斑想必也经历过如此的黑暗,恰巧正值千手与宇智波交战最激烈的一段时间——那时候,斑在想什么呢?
无涯无际的黑暗与孤独,无涯无际的风雪与寒冷,几乎能毫不费力地轻易摧毁一个人所有的意志。
但我不过是在走斑曾经行走过的道路罢了,千手柱间这样想,反而比之前更为沉着坚定了。
他以一个朝圣者的虔诚与毅力继续行进在寻找天启的路途之中。
也许是冥冥中的注定,也许真的是上天的启示,千手柱间恢复光明的时候正好停在了一处洞穴口。
阴森森的洞口在白茫茫的天地间孤独突兀的存在着。
柱间确定斑就在里面。
他毫不犹豫抬脚迈了进去。昏暗隧道里静寂得过分,将柱间的脚步声放得极大,咚,咚,咚,一遍遍的回响在这狭长的甬道中,像失眠的夜里自己听见的心脏跳动的响声。
近了,愈来愈近了。
柱间已经听到了洞穴深处哔哔剥剥的柴火燃烧声音,在风雪里冻僵了的肢体也已经感受到了火焰燃烧的温暖,然而离开木叶时不顾一切的勇敢与激情在此刻却变作了一种近乡情怯。
忽然的,柱间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斑会想见我吗?
这实在是个毫无根据的荒诞想法。
他与斑是在战争的血与火中走出来的多年挚友,家族的偏见与世代的仇恨都没有使得这份友谊真正决裂,斑怎么会不见他呢?
柱间极力说服自己这个想法荒谬的程度简直和弟弟扉间某一天突然昭告天下称他和某个宇智波是密不可分的朋友没什么不同。但斑也许并不想见他的这个念头却始终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般在他的脑海里咆哮,他极力驱赶,想要扼死这头野兽,然而这是头不死的野兽,它可以受伤,可以流血,可以被剥皮去骨,然而它的捕食者的竖瞳始终紧紧盯着柱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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