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懿把萧然抱回了房间。
他调完室内温度,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睡裙,丢给了坐在床上的萧然。
“把衣服换了。”
萧然捏着睡裙,紧了紧,没动手,低声说道:“我先去洗洗吧。”
她总感觉自己身上脏兮兮的,由内而外的。
刚要起身往浴室里去,却许嘉懿按住了,“发烧了洗什么洗?”话里有责备,但没有嫌恶。
他抱她回来的时候,就觉得人浑身滚烫,上手摸了下额头,十有**就是发烧。
萧然今天吃晚饭的时候就没什么胃口,跟着人群去棋牌室的时候也是蔫头耷脑的,兴致缺缺。
正是因为这样,她回来的时候没有察觉身后跟了个人,更是因为这样,她没有力气反抗。发烧生病,情绪更容易外化。
抬眼看向站在面前的许嘉懿,哭了。
她流着眼泪,一句句的控诉。
“明明是你害他输的钱,为什么他要找我算账……”
“我穿的是到脚踝的长裙,外面还穿着外套,为什么说我勾引他……”
“我是捞女我也没捞他的钱,为什么说我胡言乱语……”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平白遭受这些。她拼命摆脱垃圾,可总有垃圾像恶鬼一样,往她身上缠,怎么也甩不掉……
泪水决堤,奔涌而出,从眼角滚落,汇到了下巴上,又从下巴砸到了衣服上。
看着她委屈的样子,许嘉懿感觉那些泪水砸到了他心里,又湿又沉,压的胸口发闷,攥的心脏发疼。
他沉默着将她抱下床,想给她换掉脏兮兮的裙子。本来发烧就绵软的身子,现在又哭出这么多眼泪来,脱力到根本站不直。
许嘉懿半扶半捞,弯下腰,费力的够到裙摆,向上掀开,给她脱掉了裙子。把这件扔到了垃圾桶里,又倾身拿过床上的睡裙,从头套上去,裙子倾泻而下,再次弯腰顺了两下裙摆,细细整理好每一处。
或许他知道她遭受的这些,都是他的责任,所以用这种方式说抱歉。
把人抱回床上放好,拉过被子盖上,转身去找药箱,没找到,开门走去外面问了一圈,拿了两片布洛芬回来。
掂起水壶倒了杯水,走到床边,把人扶起来,把药喂到了嘴里。
萧然咽下了药片,捧着杯子喝了口水,像是置换一样,眼角流的泪水滚落到了杯子里,掀起小小的波澜。
她双目猩红,泪眼婆娑,争相奔涌的泪无声的滚落,像一场被按下了静音键的暴雨。
他再不能闭口不言,高高在上的说事情与他无关。
轻轻把人揽到怀里,按在颈肩,柔声说:“不是你的错。”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没有一点是你的错。”
他一遍遍的说着,最后又说:“怪我。”
无声的泪水很快就洇湿了半个肩膀。
萧然一直在哭,把所有的委屈都以眼泪的方式发泄出来。
就这样,许嘉懿的肩膀,下了一场潮湿的暴雨。
等到人哭累了睡过去,许嘉懿走到阳台,打了个电话,讲了近一个小时,对面接到指令,挂了电话。
*
第二天的上午,许嘉懿在三楼阳台放风。
何宜年在昨晚听说了陈宇的事情之后,跑到许嘉懿面前来犯贱。
“不是说你的东西别人碰不得吗?怎么小丫头被人碰了还不扔?”
“扔了。”许嘉懿倚在围栏上,向下望去,“不是把那个垃圾人渣扔去医院了吗?”
断手断脚,不在医院养上个把月好不了。
何宜年同样撑在围栏上,向下眺望,“我以为你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怪罪小丫头。毕竟陈家跟许家有合作,你没法怪陈宇。”
“断了。”许嘉懿说的淡然。
“断了???”何宜年诧异。
虽然他也不喜欢陈宇那个二流子,但陈家是能在商圈里排上名的,也是当初最早和许家合作的。按资排辈,除了何家,没人敢跟他抢第二。
可听他这语气,怎么像是很无所谓的样子。
“断合作这么大的事,得经过老爷子同意吧。许爷爷同意了?”何宜年不信他能这么轻易。
许嘉懿说道:“现在许氏集团掌权人是我。”
一句不咸不淡的提醒。言下之意,他做决断,不需要跟任何人商量,直接下通知,一步到位。
何宜年先是低骂了一声,又说:“有了实权就是爽啊。”
“真羡慕。”
许嘉懿倒觉得,这没什么可羡慕的。
一直以来,在姚曼的操控下,他从来没有保住过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手上的权利,保住了属于他的东西。
何宜年又替许嘉懿担忧:“合作一断,陈家那边好交代吗?旁系那边的几个董事没意见吗?”
许嘉懿:“他们还不知道,知道了再说。”
何宜年:“有办法处理吗?”
许嘉懿:“你最不该质疑的,就是我处理事情的能力。”
“切。”何宜年啧声。
说了这么半天的话,许嘉懿就没转过头,一直盯着下面,何宜年顺着许嘉懿的角度去望,看他到底在看什么,看着看着,又突然叹了口气,“哎——”
许嘉懿收回视线,转向何宜年神色有些不耐,“你又干嘛?”
何宜年看着楼下举着相机,从东边走到西边的女孩,也是许嘉懿视线追随的人,说道:“没见过你这样养情人的。”
“不光给钱,还走到哪带到哪,处处护着,不准别人碰一丝一毫。你要不说是包养,还以为你在谈恋爱。”
“谈恋爱?”许嘉懿眉梢一扬,闲闲道:“可你之前说我是变态包养纯良小姑娘。”
何宜年哼哼两声,“你是变态也是不争的事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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