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听不懂,看那些庞杂的数据觉得无聊,会躲在下面偷偷和谢鸣聊天,好几次被桑明晟逮住,当场点名,现场社死。
[桑陶:知道了知道了.jpg]
她不死心地切换到小号玩游戏。
等一抬头,卢明明和她的医生男朋友手挽着手过来,两人笑容温和,似有几分夫妻相,十分登对。
卢明明一个手势,她男朋友自觉去买咖啡和小蛋糕。
卢明明刚在桑陶对面坐下,就宣布她的去向,“桑陶姐,我决定接受海林的offer,后天飞东城。海林的主战场在沿海,我以后恐怕很少会来庆城。”
桑陶诧异后又点了点头:“海林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比觅甜成熟,能锻炼人。”
卢明明:“我听李总说了,是你把我介绍给他的。”
桑陶:“你本来就优秀,我顺口一提,哪知道他抢人的动作这么快。”
卢明明的男朋友将买好的咖啡拿过来,爽朗地喊了声桑陶姐,然后和她们解释,他刚接到师兄的电话,要赶回医院处理个急事。
卢明明赶紧让他回去,“我和桑陶姐还有事情要聊,下午你直接去取我的行李箱,我们机场见。”
桑陶心里冒出个疑惑,她还记得当时卢明明跟着到庆城的理由。
“你回来庆城,不是打算和男朋友今年结婚吗?”
卢明明没想多少,直接说:“他博士毕业需要一年,已经提前联系好东城的医院。”
不过分亲密的关系,不过多插手对方的生活。
却又像两颗自然而然生长到一起的树,互相依偎,遮蔽风雨。
这是卢明明和她的男朋友。
桑陶暂时按下疑惑,拿出给卢明明准备的大红包,感谢她跟在身边好些年,从庆城到东城,她也跟着熬心血,最好的青春都在觅甜度过。
卢明明伸了伸手,却没接,细长的手指在桌面上叩叩两声,看起来有点紧张。
桑陶笑着问:“怎么,我们攒钱要买大别墅的明明居然连红包也不要啦?”
卢明明深深吸了一口气,忐忑地说:“桑陶姐,有些事之前瞒着你,现在要离开庆城,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和你说清楚。”
桑陶原本旧习惯作祟,吃着树莓和无花果小蛋糕,觉得这家的甜品和觅甜有几分相似,心中惆怅。
她打量着卢明明的神色,心思转了转,放下叉子,跟着严肃起来,“好啊,你说。”
卢明明要说的事情很简单。
在桑陶向她发出邀请之前,她原本已经打算入职东城大厂,岗位和她的专业相关,更适合她的人生规划,薪资比觅甜只高不低。
如果不是受人所托,她不会毁约,跟着桑陶进觅甜。
因为要回东城,卢明明老老实实给桑陶说清楚。
“以前受人委托,不知道雇主究竟是谁,每个月拿第二份工资拿的亏心,但是我现在知道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明显是偷拍的照片,慢慢推到桑鸣面前。
女性,职业装,飒爽利落,露出半张侧脸。
卢明明用了好几年才认出这人。
桑陶一眼就认出来。
照片中的人是谢鸣的第二助理,严格来说,她算是周宁的下属,只负责润恒的日常工作,与谢鸣的生活完全无关,不像周宁经常在她面前出现。
桑陶拿了这张照片,沉默许久,对卢明明说:“谢谢你告诉我。”
谢鸣再发消息过来,桑陶就没搭理他。
他费尽心力将卢明明送到她身边,图的不就是当好人不求回报。
她何必戳穿。
就像天上的风筝,自以为无拘无束,实则线还牵在别人手中。
这是她和谢鸣的相处之道。
桑陶数了遍递到她跟前的橄榄枝,枝枝有姓名,有些贴着桑明晟的名字,有些是桑绍文介绍过来的资源,剩下的大部分和谢鸣有关。
她并不十分确定,等明白过来,惊觉于自身的迟钝。
谢鸣的种种行为,未宣之于口,犹如柔软的蛛丝,铺天盖地,无处不在。
早已与她的生活工作密不可分。
告别卢明明后,桑陶漫无目的地走进附近的商场,随便逛了逛。
马上就是刘茹的生日,她要挑些合适的礼物。
觅甜在于珊明手里卖了个好价格,够她痛痛快快挥霍一阵。
不知不觉中,桑陶买了好些东西,心情也松快许多。
她将东西交给司机拎走,自己不想那么早回家,找了个甜品店坐下休息。
正和赵冬灵聊着天,桑陶突然听到一句熟悉的人声。
她抬头望去。
实在太不巧。
就在玻璃挡板的隔壁,王明月和她的姐妹们刚刚坐下点单,手里拎着好几个包装袋,显然也是刚买完东西。
“你真把那件大衣退掉的钱转给你父母了?”
“可不是,明月就是人好心软。”
她们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偏偏这对话的内容,桑陶前段时间才听过。
轻轻松松就能理清楚前因后果。
接下来是王明月的声音,带着点嫌弃,“那也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生病去死。”
有人劝她:“你给太多了,小心养大他们胃口。”
服务员过去点单,那边安静了一阵。
桑陶面无表情地拿了舒芙蕾上的樱桃来吃,不是新鲜樱桃,糖渍过,泛出丝丝苦味。
她在心里给这家甜品店打了个低星。
王明月:“你们帮我看看,这条围巾的花色怎么样,降温戴着正合适。”
“这一条价格可不便宜,你买两条干什么,自己用的话,这款式太老气。”
王明月:“还有李家养母的,快过年了,总要表表心意。”
“你那个姐姐,脖子上一条项链就够我们打工一辈子,哪里还缺围巾。听说她们家和你早不来往了,你眼巴巴上赶着干什么。”
“王明月,你该不会还做什么大小姐的美梦吧,认清现实好不好。”
话说得并不好听,却是实话。
桑陶抿了口咖啡,没等到王明月的回答,突然好奇起来。
“我不是小孩子,当然不会继续做那种白日梦。”王明月的语气带着笑,自嘲道,“我以前也觉得我没错,错的是世界,错的是抱错我的人,可是没办法,欠的东西,得还啊。”
“这条围巾只是我的心虚。”
冰淇淋放得时间太久,已经融化在面包上,看着黏糊糊的。
桑陶没什么吃的心情。
她结完账,拎包走人。
王明月有她的心虚。
桑陶也有,她的心虚大概源自王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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