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有定论
对人类情绪特别敏感的宽团立刻察觉到于荼拿它进行了某种对比。
而且还判它输。
但看在酥炸小鱼的份儿上,宽团决定包容这个人类的无礼。
齐俐进了家门后说的第一句话是:
“好香呀。”
这也是齐俐“回家后第一句话总排行榜”上地位稳固的第一名。
于荼:
“来来来,想着你中午在外吃得克制,我炸了一大盆呢,还热着的。”
“你端到你房间去,和钟朵还有团神一起一边吃一边聊吧。”
齐俐:
“好。”
齐俐抱着盆带着一人一猫回自己房间,路上先吃了两根。
等进了房间,放下盆、掩上门后,齐俐才看向不小心露出“想吃,但真的不能再吃了”表情的钟朵,说:
“我本来想着时间还够,回来拿些吃的就去你家找你。”
钟朵偷偷咽了口唾沫,矜持回应:
“猜到你会这么做,所以我来这里等你。”
“那个,是宽团带我来的。”
“我本来不知道你家的位置。”
齐俐:
“团神很厉害吧?”
“聪明程度不输给人类。”
钟朵没理解:
“宽团聪明是宽团的事,你骄傲什么?”
齐俐:
“所以你要加入猫猫教吗?”
宽团瞥了齐俐一眼。”
钟朵:
“你已经入教了吗?”
齐俐:
“我是大祭司,能听懂猫猫神神谕的那种。”
宽团承认后半句是真话。
而因为后半句是真的,所以也可以囫囵倒推出前半句。
不过前提是真存在猫猫教。
钟朵:
“那我不入。”
“我才不要地位在你之下。”
忍了两秒,钟朵又问:
“大祭司只能有一个吗?”
“怎么才能成为大祭司?”
宽团很好奇,钟朵是不是认真在问这个问题。
齐俐回答时表情格外认真:
“成为大祭司的前置任务是得到猫猫神的赐福。”
“如果猫猫神认可了你,它就会主动用肉垫在你的额头上按一下,传递一份能量给你。”
“当你感到那股略带暖意的能量在你身体中流动时,赐福就完成。”
“你便也拥有了听懂猫猫神神谕的能力。”
“注意,要猫猫神主动的按才作数哦。”
“你抓着猫爪子往你自己的额头上按是不算的。”
钟朵盯向宽团那正按着炸小鱼的爪子。
宽团一口咬掉炸小鱼的脑袋,想问钟朵:你是不是傻?
虽然齐俐说的基本符合事实,但明显不符合此世界的常识。
脑子正常的人听后都应该是先怀疑,而不是立刻试图执行。
钟朵回神,也反应过来这种故事应该已经骗不了她这样的小学生了。
她已经不是幼儿园的小傻蛋了。
对,她已经脱离那个阶段了。
坚定信念之后,钟朵怒视齐俐:
“你是不是在转移话题?”
“关于林柏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敢对我说的?”
齐俐:
“他能有什么值得我帮他隐瞒的事情?”
钟朵想想觉得也是。
于是改为问道:
“那你查清楚林柏在那仓库的工作内容了吗?”
齐俐点头,说了她知道的信息。
钟朵则告诉她:
“我离开那仓库后,和宽团一起回到了林柏二伯家的小区,去看了他们一家的活动。”
“他们家住一楼,观察起来还挺方便的。”
“在我观察的大部分时间内,他家都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吃早餐、打扫、出门买菜、准备做午餐那些。”
“与林柏相关的是,他一家人相处时,好像完全没有主动提过林柏。”
“反正我没偷听到。”
“倒是邻居有人问;‘你们家那个林柏呢?又跑出去了?’”
“他们家回答:‘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几乎要以为昨晚好不容易等回来的人是幻觉。’”
“然后邻居就说:‘养不熟的孩子。’”
“他们家则说:‘本来也不需要他跟我们多熟,只希望他对他爸妈别也老是那么大不满。’”
“后来到了快吃午餐的时间,我就带着宽团回家了。”
“吃完午餐后我睡了个午觉,接着宽团带着我来了你家。”
“我还以为我来你家后就会见到你,结果阿姨说你还没回来。”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齐俐:
“我吃饭一直都比较花时间呀。”
钟朵:
“我会睡午觉就是想着你吃饭时间特别长……”
“等一下,你的意思难道是你跟仓库的那些人一起吃饭?”
齐俐:
“是啊,我有告诉我妈妈的,她没告诉你吗?”
钟朵:
“我没好意思问……”
齐俐:
“那大概是因为我妈妈不确定你知不知道那仓库,所以就没多说。”
“也可能她是想着我回来后自然会对你详细说明,她就懒得转述了。”
“大人经常会不好意思参与小孩子之间的交流。”
“你的表情好复杂。”
钟朵:
“因为即使你跟阿姨报备过,你在那个陌生地方、跟一群陌生人吃饭也还是太冒险了。”
“就算你力气大,但他们人那么多。”
“他们所有人加起来力气总应该比你大吧?”
说最后一句时,钟朵很不确定。
钟朵对齐俐的力气上限是很没有概念的。
她只知道齐俐的力气远远超出正常水平,是连体育老师都服输的那种。
可关于他们学校体育老师的力气水平,钟朵也没什么概念。
钟朵唯一能确定的是,齐俐以及体育老师的力气都比她大很多很多倍。
齐俐给了钟朵明确答案:
“他们那种做惯了力气活的人,两个差不多就跟我的力气持平了。”
“三个联手应该就可以成功揍我。”
钟朵紧张:
“他们打你了?”
齐俐:
“没有呀。他们都是挺友好的人。”
想了想,齐俐又补充:
“有我在的时候,你可以和他们相处。”
“如果没有我陪同,你还是与他们保持距离吧。”
“虽然我判断他们都是好人,但他们的部分行为习惯应该会让你不适应。”
“保持距离对你、对他们都好。”
钟朵没太明白:
“好人与好人也会相处不好吗?”
齐俐:
“比如,我妈妈肯定是好人。”
“但你跟她相处时,她必然会频繁地想要投喂你,导致你感到为难。”
钟朵立刻感觉自己理解了,并找到了祸源:
“那是因为阿姨习惯了你的食量以及吃东西的频率。”
齐俐点头:
“所以说呀,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
“这些习惯多数都不坏,有的还可以评价为热情好客、善良大度,但其他人未必能适应。”
“同一件事,对我可能是好事,对你却可能是负担。”
“我们在决定是否要靠近一些事、一些人时,不能只看那些事与人本身的好坏,还得看我们能不能适应。”
钟朵半懂半不懂地点头。
然后又有点不爽:
“不用你给我上课。”
齐俐略显苦恼:
“我也不想的,说话太多会挤占我的进食时间。”
“但话题说着说着就到了这里,我也没办法呀。”
钟朵回忆了一下前面的话题,也搞不清楚话题变化的脉络。
于是钟朵放弃探究,回到今天行动的初始目的上:
“你认为,林柏被欺负的事情,他本身是无辜的吗?”
齐俐:
“这才是你想调查的最后一个疑点?”
钟朵郑重点头:
“我想要确定,他是无辜的受害者,而不是自作自受。”
齐俐一边咀嚼炸小鱼,一边整理语句。
钟朵紧张地盯着她。
齐俐把口中的炸小鱼咽下后,说:
“我觉得,这个算不上问题。”
钟朵:
“为什么?”
“这明明很重要。”
齐俐:
“因为无论林柏有没有做错事,无论那些人对林柏的欺负是有理由还是没道理,都是林柏与欺负他的人之间的事情。”
“与我们这种旁观者无关。”
“我们并没有评判与我们无关者的是非对错的资格。”
“他们也不需要我们的评判。”
钟朵不能接受这种说法。
齐俐:
“那我们来做两个假设吧。”
“假设一,林柏从头到尾就是无辜的、其他人对林柏的欺负就是出于毫无道理的恶意。”
“你打算怎么做?”
钟朵:
“揭发那些欺负人的坏人。”
齐俐:
“向谁揭发?”
钟朵:
“警察呀。”
齐俐:
“证据呢?”
钟朵:
“啊?”
齐俐:
“报警一定是要有证据的。”
钟朵:
“……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嘛。”
“我打听了一周就……”
齐俐帮她总结:
“就不确定。”
钟朵不服气:
“那是因为我没有近距离观察林柏的工作和学习情况。”
“如果他工作和学习都认真负责,就可以说明他是正直无辜的。”
齐俐:
你觉得骗子在行骗时足够努力吗?”
钟朵:
“什么?”
齐俐:
“就是,从‘工作或学习认真负责’,推导不出‘正直无辜’。”
钟朵略显迷茫。
齐俐:
“我们来试试进入第二个假设。”
“如果那些人现在欺负林柏,是因为林柏以前对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做过不好的事情。”
“如果他们的欺负其实是在报仇,是在以牙还牙。”
“你打算怎么做?”
下午快五点半时,钟朵神情恍惚地走出齐俐家。
宽团招了两个猫手下,让它们护送钟朵平安到家。
并许诺任务完成后可以回来找齐俐领零食作为奖励。
猫手下高兴领命:
“是。”
齐俐:
“其实我自己去护送也是可以的。”
宽团:
“你还是给钟朵一些放松空间吧。”
“今天之前你只是对她进行了蛮力威胁。”
“今天你却攻击了她的世界观。”
齐俐: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除非有足够充分的证据,否则不应下判断’。”
“这些是很有攻击性的观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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