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遥遥一拜,请她看看这些年天地变化,畅游天地!”
谢桑桑觉得这魔物挺与众不同的,发自内心道:“如果天下众魔都是如你心性,也许就没那么多纷争了。”
“你倒是与酸腐的修士不同,但是我告诉你,毫无纷争那是不可能的,魔之所以为魔,皆因心中执念。
第一层的夜兜,是被人欺负的老实人的怨气凝聚而成,故而像那些隐藏于人群的老实人隐身不敢现身,却在暗处要发泄心中怒气。
第二层的橡魔,因人类痴缠哀怨之情而生,故而黏腻不堪。
我,六千六百多年前生于古战场,名唤望渊,是战场上那些将死之人的不甘所化,他们有的不舍亲人,有的有未完成之志,因此我带着他们的夙愿,望畅游天地。”
“如此说来,有人才有魔,魔因人而生,人心生魔,故而有魔?”谢桑桑问道。
“正是,所以除魔卫道究竟有何意义?一魔散,一魔终会生。
而魔,从来就是人间的一部分,那些除魔的正道,不就是觉得人心阴暗而不敢承认吗?
所以想除之而够快。”蓝衣公子发问道。
“公子所言只对了一部分,除魔卫道,不仅是除作恶之魔,更应除人心之魔。
从来不是人魔对立,而是正邪对立,人有正邪,魔亦有正邪,我谢桑桑要除的,是魔中之邪、人中之渣。
故而,一味杀戮之魔应除,可公子清风朗月,只想畅游天地,何必在乎人魔之别?”谢桑桑笑问道。
“哈哈哈!”蓝衣公子开怀抚掌而笑,道:
“我平生第一次豁然开朗,竟然是和你这般小丫头谈心,本公子看你大有可为啊!”
“害!你一个几千年的大魔头夸我一个小菜鸡,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望渊,你有没有设想过,有一天,魔族,人族,妖族,就像人类世界不同国家的人一般相处?我称之为天下大同。”谢桑桑笑道。
“真是大胆的想法,本公子从未想过,不过那一天,若世间再无纷争,再无战场上的不甘之魂,也正是本公子消失之日。”望源笑道。
谢桑桑一时不知所言,望源微微一笑,身影淡去,虚空中一行金色的字显现:“望源,善音律,以音杀人,十死一生,北疆战场三百零七名弟子因此魔物陨落。”
谢桑桑看完,心中大惊,望源的杀伤力绝对是橡魔的十倍,自己是无知者无畏。
谢桑桑知道自己的斤两,也知道自己没有主角光环,过了三层后并没有再向上,非常自觉地捏碎了传送玉牌。
“是个知进退的孩子。”流光长老夸赞道。
“你没听到她一番忽悠望渊的话,什么天下大同,不是人魔对立,是正邪对立,这姑娘不简单啊!
连望渊都忽悠,让老夫害怕!”赤焰长老打赌又输了后,心情郁闷。
坤德长老笑道:“这孩子格局颇大,只是修为还欠火候。
如今过了考核入了青云门,倒是可以磨砺一番,以观后效。”
姜朝音白玉般的修长手指转动琉璃杯,轻轻吹了吹茶,慢悠悠喝了口,夸赞道:“好味道。”不知道是说人还是品茶。
谢桑桑出来的时候,谢锦城忙迎了上去,看到谢桑桑满身磨烂的衣服,心疼地脱下自己的披风给谢桑桑围上,关切道:“桑桑,伤得重不重?”
谢桑桑挽着谢锦城的胳膊道:“爹爹,你就不问问女儿过了考试吗?”
“如今你体内之毒已有可解之法,爹爹多赚点钱总能够买到高级的灵植,帮你把体内之毒全部逼出。
入不入青云门也只是一个前途罢了,我们谢家有阿焯在青云门,还要一个姑娘家去那吃苦?”谢锦城说道。
“爹爹,桑桑想去看看更大的世界,以后也想炼制出丹药给爹爹,这样桑桑就可以一直孝敬爹爹啦!
而且桑桑也知道,我们谢家式微,老祖在金丹期迟迟未突破,多少世家虎视眈眈,一旦我们老祖无法庇佑谢家,我们又该怎么办呢?这中州早就暗流涌动,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爹爹,桑桑此次非去不可了。”谢桑桑认真说道。
“好孩子,既是如此,爹爹也会全力支持你。
你娘是江南柳家,她嫁过来时,还带了一块柳家的折柳令。
只是随着她的离开,再也没有重启过折柳令。”谢锦城微微叹息道。
“折柳令是什么呢?”
“江南柳家的折柳令,是进出整个中州所有地下黑市的通行令,有道是灵石易得,一令难求。
柳家早年间参与了中州数百个地下黑市的修建,才有此令。
黑市里从丹药灵石到妖兽奴隶都有得卖,甚至还卖南海的鲛人,擂台赌博,杀人越货。
若是有空,倒是可以去见见世面,只是莫要迷失其中就好。”谢锦城郑重将折柳令交给了谢桑桑。
折柳令和黑市,这是谢桑桑在原著中从未看到的。
她从纳戒中掏出了二十万下品灵石给了谢锦城,说这是自己考试时挣的钱,让父亲把这些都用来完成之前自的物流规划,到时候给她和同学们分红点。
谢桑桑自己还留了十几万,准备日后有空去传说中的黑市看看。
“去考个试还能赚钱?”作为老父亲的谢锦城惊讶又欣慰地收下了这笔巨款,不禁热泪盈眶,自己的女儿终于赚钱了啊!
前往青云门的云舟已经停在门口,谢桑桑笑着和谢锦城挥手道:“爹爹,女儿得空会常来看你的!你要保重哦!”
“好,好,桑桑去吧,桑桑放心,爹好着呐!”谢锦城遥遥和女儿挥手,转过身去,眼眶却是湿润了。
他对管家说道:“这是她第一次出门,不知道会不会认床。”
“老爷,小姐长大啦,您放心,她是个好孩子。”
青云门的云舟加了金色的加速法阵,在一片夕阳照耀的翻滚云海上疾驰,外面是一层防风的法阵,新弟子们在船头上兴奋雀跃。
谢桑桑作为一个经常坐飞机的现代人,还比较淡定,只是倚着船栏看着掠过的浮云。
倒是趴在她肩头的阿秋兴奋得“叽叽”叫着,小爪子在夕阳下挥舞着。
“公主,听说掌门的亲传弟子顾曦月也在这艘云舟上,听说她长得国色天香,年纪轻轻已经是金丹一阶的修为了。
就算是三流世家的谢家,老祖才是金丹初期的修为,也能撑起一个家族了,我们要不要去拜会下?”孙樱对李兰儿说道。
“没必要,我李家老祖已是外门长老,元婴修为,本宫何需仰仗外人?”李兰儿傲气道。
这一席话正好被刚从房里出来的顾曦月听到,她也不恼,只是对着一同出来的千灯长老委屈说道:
“长老,看来曦月来得不是时候呢。”
“曦月师侄哪里话,年轻弟子口出狂言,不敬师长,该罚!”
千灯说罢,手中竹杖一挥,李兰儿一声惨叫,猛然跪在了地上。
四周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过来,千灯正色道:
“青云门第一条门规就是尊师敬长,忠义秉正,有些弟子以为自己在凡尘里是高门贵种,就狂妄自大,实在该罚!
我青云门里多的是各朝各代的王侯将相,这都不算什么,在万古大陆,什么境界说什么话,尔等切记!”
千灯说话时释放着威压,四周没有杂音,新弟子们大都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当然,像洛凌尘这样的天才还是站得笔直。
阿秋在这时候好巧不巧地“吱”地叫了一声。
谢桑桑只觉得威压很甚,自己的腰都快被压断,千灯说道:
“那个灵根测试丁末的,你发出什么杂音呢?!”
谢桑桑运起灵力抵住,才回答道:“弟子是说,知道了。”
“哼!”
顾曦月看到谢桑桑觉得有些眼熟,想起那不就是船上那个被洛凌尘悔婚的胖子嘛,一时觉得有些好玩。
她笑着对千灯长老说:“长老,你太严肃,吓到他们啦,平常您可是很和蔼可亲的呢~”
千灯气势一收,说道:“那群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
谢桑桑捶着自己的腰,疲惫地回了房间,她刚想撸一撸阿秋治愈一下自己,谁知道叫了一圈,却发现阿秋不见了。
谢桑桑这几天也是习惯了,作为散养的宠物,阿秋不见的时候要么是去抓猫撵狗玩耍,要么就是去找好吃的去了。
等到谢桑桑洗完澡擦头发的时候,阿秋果然就回来了。
谢桑桑看她叼着一个东西,还啃得嘎嘣脆,定睛一看,是一枚玉佩。
谢桑桑心下一惊,她一边念叨着一边走近阿秋:
“阿秋你可别乱叼别人东西,我真的赔不起啊!”
她从阿秋嘴里抢下那块碎了一个角的玉佩,阿秋还在津津有味地啃着嘴里那块,谢桑桑赫然看到水色极好的冰蓝色玉佩上,明晃晃地刻着一个“姜”字。
谢桑桑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她清晰地记得在去云浮楼的船上,姜朝音的腰间就是佩戴着这枚玉佩。
谢桑桑暗道:“完了完了,李兰儿惹了顾曦月就这么大阵仗,阿秋你弄坏了姜朝音那个疯批的玉佩,这成色,这用料,就是把我卖了也没这个价钱啊!
你知道姜朝音在北疆现场上一箭能穿十个魔物,和烧烤似的,还喜欢收集魔物的眼珠子,泡酒给男主喝,你说这是什么疯批!”
谢桑桑抓了抓头发,丧气地把玉佩递到阿秋面前,说:
“你牙口这么好,要不……都吃了吧?!咱们要不毁尸灭迹!”
阿秋似乎听懂了,非常卖力又津津有味地把这块玉佩给吃了。
谢桑桑偷偷拿起阿秋吃剩的玉佩的穗,往房间外走去,这月黑风高的,不去毁尸灭迹,她怎么都睡不安稳。
顾曦月此时正在姜朝音房里喝茶,她疑惑道:“师姐你一向是最不屑做无用之事的,这次却让曦月好不明白。
从门内御风而行,到昆都陪我吃千岛鱼,吃完又御风回门内,接着又来到昆都,只是去逛了逛夜市,回来还坐飞行要三天三夜的云舟,这是为何?”
“这届的新弟子很有趣,不是吗?”姜朝音喝了口茶,示意顾曦月等她一会儿,便向房间外走去。
谢桑桑此时正蹑手蹑脚地走到船尾,将穗子朝云舟外丢去,但是穗子却被云舟的防风法阵弹了回来。
谢桑桑抚额,摇了摇穗子对阿秋说:“你能偷偷给人送回去不?好歹给人留个念想。”
“谢谢。”一个清冷中微微带着戏谑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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