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歪了?
才没有!
“我没有!”许今墨下意识反驳道,清冷的声线因为急促带上了些尖锐的破音,并不难听,甚至落在景辰的耳中,说不出得可爱与娇俏。
愣神了一两秒,她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做了什么“掩耳盗铃”的蠢事!
姣好的面容霎时间渲染上如同火烧云一般的艳红,哪怕火光昏暗,依旧能清楚窥得将这一抹娇艳欲滴的红。
景辰看得有些晃神,眼底的爱意喷涌而出,交织着痴迷与贪念,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连眨眼都成为了他心中最耽误时间的一种浪费。
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许今墨两颊莫名滚烫,像只鸵鸟一般,下意识一窝,将头埋进了他的胸口。
也算是阻隔了这人过于直白、大胆的目光。
恰是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巧合又幸运地为许今墨解了围。
待她拿出手机,看清屏幕上“季羽清”三个大字,被唤醒的工作脑骤然击退了心头的尴尬和羞涩。
她面色冷静,轻轻拍了拍景辰的胳膊,示意他松手,好方便自己起身。
冒着粉色气泡的暧昧氛围最终败在了一通电话上,瞧见许今墨面上的严肃与认真,俨然一副已经进入工作状态的表情,景辰心有不满,贪恋地蹭了蹭她的脖颈。
两下过后,最后还是乖巧听话地松开了自己一直抱紧人的双臂。
许今墨对他并不设防,拖了个月亮椅紧紧挨着他坐下,接通电话后,更是直接按下了免提。
“今墨,现在方便接电话吗?”电话那头,季羽清的声音有些失真,但其中无法掩藏的焦急却能明显辨出。
许今墨微微蹙眉,淡然道:“嗯,你说吧。”
“是这样的,你们官宣之后,舆论的走向有些异常。一开始还好,只是两边唯粉的情绪发泄,公司这边也早有准备,能控制住。但现在,情况不太好,好像有人暗地里搞你,买通了水军,开始出现针对你的各种不好言论。
黑你的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暗讽你没实力,靠手段上位;二是指责你冷血,抛弃了收养你的大伯一家。
毕竟是网络上的专业喷子,你也懂的,有些话说得实在肮脏、难听,你这几天,尽量不要去看社交软件的那些疯言疯语......
放心,这些事情,公司都会替你处理好的!我们已经开始着手搜查证据了,这场风波很快就能结束,这段时间,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就当给自己放个小长假,保护好自己。”
季羽清絮絮叨叨地念了许多,丝毫没留给许今墨回应的空档。
虽然话多又密,但莫名令人心头一阵熨贴,似寒冬腊月里的暖阳,温暖却不灼人,恰到好处的舒适。
明明都还没查清楚具体情况,这些人就这么无条件地相信自己。
许今墨嘴角勾起浅笑,轻轻应了一声,“嗯。”
“就不怕网上说得都是真的吗?”她忍不住低声问道,声音淡得仿若随时都能消散于空气中一般。
她这一声淡然无比的问话,却引得对面瞬间跳脚,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大咧咧地从听筒传来。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什么样的人,我们还能不清楚吗?第一条,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至于第二条,就算他们说的是真的,你对那家子人不管不顾,也肯定有你的苦衷,绝对是因为他们有大问题!
你问这种傻子问题,是故意气我?还是觉得我眼瞎?圈子里混迹了这么多年,谁好谁坏都分不清?嗯?!”
光是这倒豆子一般的飞快语速,就能听出季羽清源源不断的指责与控诉,颇有几分暴跳如雷、气不打一处来的暴躁之感。
许今墨忍不住轻笑,语气轻快又耐心地哄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是我不该问这个傻子问题,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这温柔的语气,听得一旁的景辰瞬间拉响防情敌的警报。
他眼眸微眯,闪过一两丝危险,目光不善地盯着许今墨手中握着的手机,醋到飞起,仿佛能穿透手机,恶狠狠地瞪着那个“罪魁祸首”一般。
“关于我家的那些事,事情有些复杂,就不和你细说了。所有的证据我都有留存,公司那边安排的调查,我觉得不太需要。
等这几天,我把证据整理好,最迟3天,会打包发送到你的邮箱里,你们再做决定反击。”声音冷静自持,同时也冷漠危险。
毕竟是“二周目”的世界,早在最初穿越回来,理清原主记忆时,她便开始着手于调查之事了,防的就是这场曾经让自己栽了个大跟头的陷害。
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她微微眯起的眼眸狭长,像是狩猎状态的狐狸一般,一闪而过的寒芒中,透露出对猎物的残忍与血腥。
“好,那公司那边我去沟通一下。明天综艺结束之后,你俩最好趁早回来,我怕会有媒体围堵。”季羽清仍不放心,事无巨细地叮嘱道。
许今墨也没嫌烦,耐心应下,道了句晚安,便将人赶去休息。
挂断了电话,她一言不发地盯着漆黑的手机屏幕,幽深的眼眸晦涩难懂,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忆到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资料,景辰瞬间想起那家子人畜生一般的虐待,心疼得要命,连忙将人揽入怀中。
“怎么了?不舒服吗?”
听见耳畔的声音,许今墨下意识抬眼,对上一双满是担忧的双眸,她心里一软,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与他们无关,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她声音悠远,却莫名空洞,似乎陷入了难以挣脱的回忆。
无关痛苦与否,但偏偏能轻而易举地与世隔绝。
这样的状态只持续了片刻,许今墨脑海中的回忆戛然而止,被突然闪现的画面替代,是上次景辰几近崩溃的场景。
她猛地眨眼,迅速将视线聚焦在景辰的身上,毫不意外地看清了他眼底来不及消散的恐惧。
心尖微微发颤,霎那间滚烫的吓人。
她立刻起身,眷恋又依赖地地窝进他的怀中,“别多想,那个人是我的...父亲。”
父亲。
太久没有用过的称呼,突然被提起,显得格外遥远而生疏,似乎需要做足心理准备、用尽全力,才能堪堪挤出了两个艰涩的字音。
景辰自然听出了其中的疏远,以及潜藏深处的茫然,不知所措。
他心里酸涩得要命,面上却半点不显,只耐心地抚了抚许今墨的脑袋,在她额间落下安抚一吻,顺着她的话,继续问道:“嗯,怎么突然想到了父亲?”
关于许今墨的一切信息,景辰早已深深刻入脑海,自然也知道,她的父母,早在她十五岁那年便因车祸去世。
一个早已离开人世的人,怎么会被突然想起?
“如果,他还活着,以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份活得很好,你说...我该怎么办?要去找他吗?要和他相认吗?要原谅因此遭受的、那些不堪的遭遇吗?”
她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波澜不惊,似乎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但景辰却清楚听见了其中无法掩饰的哭腔,难过、绝望又崩溃的哭泣,像个找不到回家之路的孩子。
一时之间,心脏仿佛被无数利刃刺穿,破开偌大的口子,连呼吸都染上无法抑制的疼痛。心底越是痛苦,头脑却越发清晰。
他清楚地知道,此刻,若是自己都不能保持冷静和镇定,那他又该如何安抚她糟糕至极的情绪。
“那墨墨想他吗?想见他吗?”他的嗓音温柔,极轻极缓,轻易便能卸下听者的心防。
窝在他怀中不安轻颤的脑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相互矛盾的动作,但景辰瞬间懂了她要表达的意思。
想他,但不想见他。
“那我们就不见他!”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回答不够全面,他思索片刻,又补充了一句,“墨墨如果想他了,我们可以偷偷地去看看他,不让他发现。”
“好。”小姑娘乖乖巧巧应了一句。
语调不似先前沉闷,也让景辰微松了口气。
两人又相拥着静坐了片刻,享受着此刻难能可贵的,静谧又治愈的美好氛围,漆黑的天幕越发昏暗。
景辰见怀中的人昏昏欲睡,他迅速处理好篝火的余烬,直接抱着人起身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让他心头甜得发颤的是,怀中的人丝毫没有挣扎的意思,像只娇气的猫儿似的,挪了挪身子,寻了个最舒适的位置安然入睡。
给予了他全部的、无条件的信任。
他像拥抱着全世界一般,满足熨贴,又小心翼翼地珍视着,一路走得缓慢,但也稳当得不像话。
酒店房间内,暖光昏暗。
景辰动作轻缓地将人放到床上,见她睡得安稳,有些不忍扰了她的美梦。他重操旧业,耐心替她擦拭了一番,一并完成了护肤工作,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唯一让他收回执拗目光的,是网上那档子糟心的事,他短暂且迅速地掏出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安排人去调查。
又盯了许久,困意上涌,他这才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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