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也非常非常难受。”破晓说。
他从来没有连续用过两个“非常”,他有多难受,我虽然无法感受,却能知道。
研二下学期,老师将我派去她丈夫的实验室,之后我喜欢上阿专。阿专是直男,最初的甜蜜迅速骤降为冷淡,我缺乏边界感,给他带来巨大的困扰,之后他对我忽冷忽热。那段时间,我还没向身边任何人出柜。我急切想诉说自己被冷落、被疏远的遭遇。身边没有人知道我喜欢男生,我也不敢跟身边人说我喜欢男生。远方的朋友,也不知道,我也没法告诉他们,我害怕来自他们异样的目光,害怕他们歧视、远离。最终,我选择去心理咨询室寻求帮助。开始,我向心理咨询师隐瞒了性向,咨询了一两次,我告诉她真相,她让我多接触其他人。
然而,实验室人际关系十分简单,社交圈狭窄,没法接触更多的人,这样就成了一个死循环。我要摆脱阿专带给我的困扰,就必须认识其他人,然而社交圈又那么狭窄,我就只能忍受阿专的冷暴力。我很痛苦,直到我在某社交平台上,遇到了弋游。弋游真是个不错的朋友,明明我与他不熟,他却善意倾听我,让我尤为感动,跟他聊天,我好受很多。
破晓遇到了类似的问题。我俩相处,出了问题。
我们认识最初几天。
“怕你在意,我把小卡卸载了。”破晓说。
“管的住自己的人,有小卡也没事。管不住自己的人,没有小卡,也有其他平台。没事,我不介意。”
当我发现他不回我消息、而小卡在线时,我有些奇怪。为什么?
“找陌生人聊天,认识一些这边厉害的人。而且,你说你不介意的。”破晓回。
他的回答让我很困惑。我的确说了不介意,可是为什么现在我这么介意呢?
我担心他遇到一个比我更投合、更聊得来、有共同目标、共同兴趣、甚至可能在本校跟他一起读博的人,然后某天跟我分手。留我一个人傻傻地后知后觉。
“没考虑过这个情况,我觉得我跟你在一起,就不会再找其他人。”
“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我们才在一起不到两个月。如果我真遇到一个跟你一样目标是毕业,一样读博,一样在阿国,甚至在本校,他眼里的世界就是我眼里的世界,我俩还可以经常出去玩,我觉得自己应该忠诚,可是我做不到,我该怎么办?”
“那你想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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