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指挥部,一个娇小的身影就扑进了楼荧的怀里,急急地问她,“楼荧,你没事吧?”
楼荧抱住王曼曼,安抚地拍着她的背,“没事没事,你看我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呢。不如你跟我说说,下午你们是怎么搬来救兵的?”
王曼曼从楼荧的怀里抬起头,拉过站在一边的周晓语,“这得晓语来说了。”
几人一边走,一边聊起下午的事情,不一会儿就到了安置点为他们安排的房间,带路的勤务兵小哥安顿好他们就转身离开了。
洗完澡,楼荧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去敲了沈昉之的房门。
沈昉之刚洗完澡,长长的头发半湿着披在肩头,看到站在门口的楼荧,嘴角勾起一个了然的微笑。
楼荧一看到沈昉之的笑容,牙根又开始恨得痒痒的,想到今天终归是自己理亏,她压下情绪,谄媚地推着沈昉之进房间,“你头发还没干呢,我恢复了一些灵力,正好帮你把头发弄干。”
沈昉之不用想都知道楼荧打的什么主意,顺着她的力气回了房间。
发间传来温热的触感,潮湿的头发渐渐变得干燥,紧绷了一天的头皮被揉按着放松,舒服得沈昉之昏昏欲睡。
楼荧絮絮叨叨不知说了些什么,沈昉之听不清楚,任由自己坠入梦乡。
楼荧小心翼翼、卖乖讨巧了半天,没等到沈昉之的一句回应,伸头一看,沈昉之居然已经睡着了。
想到自己刚刚的做小伏低都是无用功,楼荧气得恨不得把手上的头发都薅干净!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楼荧灵机一动,从空间里拿出一根卷发棒,按照王曼曼教她的方式,把手中丝缎一样的长发卷成一个个波浪大卷。
这是她很早以前就想干的事。
与现在的礼貌疏离不同,沈昉之小时候的冷漠,表现得要直接的多,他在村里总是独来独往,过于精致的长相并没有为他带来朋友,反而让村里的小孩更加不敢靠近他,生怕他磕了碰了,破坏了这尊完美的瓷娃娃。
直到楼荧来村子里过暑假。
一到暑假,龙泉村聚集了一群从天南海北回来的小孩,村长把孩子们聚集到祠堂,一三五学奇门遁甲,二四六学武艺,周日由大孩子们带着去山里疯玩。
第一眼,楼荧就看上了沈昉之的脸。
楼荧是纯血的颜控,出门看到漂亮姐姐,帅气哥哥,两条腿就迈不开步子了,直到美女帅哥走远了,她才意犹未尽地跟上爸爸妈妈的步伐。
看到哪哪都符合她审美的沈昉之,楼荧哪里可能放过他,每天都缠着他,活像是一颗甩不开的牛皮糖。
但是沈昉之一直对她淡淡的,随她跟,随她粘,偶尔实在烦她了,也只是皱着眉,一直看她,像是要用眼神把她劝退。
但是颜控哪里是一个眼神可以劝退的,熬过沈昉之的眼神攻击,楼荧又坚定地黏上了沈昉之。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沈昉之在哪里,楼荧就跟到哪里,楼荧以为暑假余下的时间会是这场你追我逃的重复游戏。
直到有一天,楼荧听到村长跟沈昉之的谈话。
村长拍着沈昉之的脑袋,温柔地说,“昉之,这滚滚红尘之中,有万般滋味,如果你像白纸一样来,又像白纸一样走,岂不是白白到人间走了一回?”
楼荧没有听到沈昉之的回答。
“你看楼荧过得多快乐,你不如跟她学一学。”村长耐心地继续劝解,“人生苦短,不如把该尝的都尝了,不负这趟人世游。”
懵懵懂懂的楼荧听不懂这段话的意思,但是从那以后,沈昉之对她就温和多了,不再想方设法地避着她,反而跟着她满山转悠。
小时候的楼荧皮到猫嫌狗厌,回村没多久就跟小孩们打成一片。
她在村里疯玩,沈昉之就陪着她,看她闹腾。
村里的教学也是有作业的,楼荧爱玩,不爱写作业,每次都被爸妈揪着耳朵写。
其他作业倒也能勉勉强强写完,等到阵法符箓课的时候,楼荧就蔫了,她是真的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每次不仅上课上的痛苦,写作业更是写得痛苦。
有一次她实在不想写作业了,就求着沈昉之帮她画一张符,明天用来应付老师。
沈昉之答应了。
现在想来,沈昉之那天笑得有点坏,但是楼荧没看出来。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教授阵法符箓的村长笑眯眯地对楼荧说,“楼荧,作业可以晚交,但是不能不交,知道了吗?”
心虚得不行的楼荧只能自己又做了一遍作业。
从这以后,沈昉之就变坏了,每当她在村里打架打输了,回家对着爸妈添油加醋地述说委屈的时候,沈昉之总会淡淡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让她收获一顿男女混合双打。
一来二去,这下换楼荧恼了,她是又烦沈昉之的人,又放不下他的颜,只能扑上去一顿暴力切磋。
打打闹闹中,暑假很快来到了尾声。
楼荧捂着被妈妈打了几下的屁股,哼哼唧唧地向沈昉之控诉,“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没义气啊!超过分的!”
沈昉之疑惑地反问:“义气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哎呀,跟你说不清楚!”小小的楼荧也不知道“义气”是什么意思,只是学着电视剧里的人物讲话,最后只能一叉腰,耍着赖,“你去问村长,你是不是很过分,是不是很没义气!”
村长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哈哈大笑,“昉之,你确实很没义气,这是告密啊,难为楼荧还愿意跟你玩,快向她道歉吧。”
还未参透这世间的人情世故的沈昉之并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但是村长说了,他就向楼荧道歉了。
“只是道歉吗?那太没诚意了~”楼荧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吧?”
沈昉之皱着眉,看出她笑容中的狡黠,“你先说。”
楼荧抓着沈昉之齐肩的头发,打了一个卷儿,“你明天把头发卷起来陪我过一天。”
楼荧的幼儿园里有一个外国小朋友,皮肤白白的,眼睛蓝蓝的,浅棕色的头发在发尾打成一个卷,走路的时候,卷卷一弹一弹,别提多好玩了,奈何还没等她跟小朋友混熟,小朋友就被父母接到国外去了,楼荧再也没机会玩一玩他的头发了,眼看着能在沈昉之身上实现愿望,她激动到两眼放光。
沈昉之不解地看着楼荧,想不明白这件事跟道歉有什么关系,但这并不是一件难事,他点点头,答应了。
但是楼荧没能看到卷发的沈昉之,第二天一大早,半梦半醒的她就被父母打包带回了城里。
她又哭又闹也没能再回村里。
等到过年的再见时候,沈昉之就死活不认这回事了。
任凭楼荧如何死缠烂打,他就是不卷头发。
就这么点事,楼荧硬是记了这么多年。
现在,她只是在收利息而已。
想到明早沈昉之的样子,她的心里乐开了花。
天刚蒙蒙亮,楼荧就被经脉中的灵气涨醒,她迷迷糊糊起身打坐,任由灵气沿着熟悉的路线在身体中循环,最终被纳入丹田。
丹田中的灵气越来越多,渐渐聚集成一团乳白色的雾气,雾气又慢慢变浓,终于——雾气凝成了一滴水珠,落在丹田中。
“嘀嗒——”
水珠落下的声音惊醒了楼荧,她惊疑不定地查看着丹田中的水滴,被这情况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村里传下来的功法只教她修习真气,虽然后面真气变成了灵气,但是修习方法还是一样的,没说灵气会化液啊。
楼荧不假思索地起床,冲到沈昉之的房门口,哐哐哐地敲起门来。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才被打开,睡眼朦胧的沈昉之出现在门口,楼荧被震得呆立在原地。
朦胧的睡意柔和了他冷冽的气质,略微凌乱的卷发让他带上几分人间的风流妩媚,美到不可方物。
直到沈昉之不满地睨了她一眼,楼荧才回过神来,她急急忙忙地把沈昉之推回房间里。
这一推,楼荧就发现了问题,“你的头发怎么变长了。”
昨晚沈昉之的头发也就到锁骨,卷了卷发之后,按理说会变短一点,但是现在头发居然长到了胸口。
“嗯……”沈昉之打了一个哈欠,“说事。”
“哦……”楼荧心虚地别开脑袋,“我丹田里的灵气变成一滴水珠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沈昉之躺回床上,已然又要睡过去了。
楼荧冲上去,抓住沈昉之的肩膀,“别不知道啊,你一定知道!起码跟我说之后怎么修炼啊。”
沈昉之挣脱楼荧的双手,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跟之前一样就行。”
楼荧傻眼了,这一滴水,要怎么在经脉中循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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