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德冷极了,脑袋也在一阵阵发晕,他哆嗦着身子把还在滴水的雨伞晾在了玄关,没有多往别的地方看一眼,托着沉重的步伐扶着栏杆上楼进了房间。
在地下室门口控制着已经僵硬了的继父身子,本来打算用同类惨状吓吓他的邪神:“……”
祂觉得自己的方法很不错,毕竟米洛德第一次看到继父‘复活’时被吓到的表情确实精彩。
但谁曾想,又出了意外。
祂意识到了少年状态不对,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分出了一道影子顺着地下室门缝爬了出去,沿着米洛德走过的路,理直气壮地进了他的房间。
此时米洛德已经躺在了床上。
他蜷缩在床上紧紧裹着被子,两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明明已经睡过去了但眉头还是紧紧地皱着,整个人看着虚弱极了。
这是怎么回事?人类要被自己养死了?
祂非常疑惑,却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见着少年呼吸越来越重,祂暂时把惩罚这件事丢在了脑后,在地下室角落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灵魂,把他带到了少年的房间,问:“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接触到的只不过是本体的十分之一,但压迫感已经让继父说不出话,他的灵魂战栗着,连后悔的情绪都涌不上来,绝望地恨不得死去。
“说话。”
祂不耐烦的收紧触手,继父的灵魂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但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祂意识到是自己的压迫感太强了,把本体收到了百分之一。
终于,继父千疮百孔的灵魂开口了:
“应、应该是发烧了吧。”
说完这句它就像是得到了解放,灵魂开始一点点消散。
不行,留着他还有用。
祂动作迅速地用触手把灵魂捂住,然后粗暴地将其塞进了那个已经发臭了的身体里。
继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时才真正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究竟唤醒了多么可怕的东西……
祂能力确实强的离谱,但正因这样,自己也根本不可能控制的了祂,又怎么可能指望祂给自己带来荣华富贵。
祂可没理那个人类在想什么,此时正认真的琢磨着‘发烧’这个词的含义。
顾名思义,就是身子烧起来了吧?
但是没有太阳没有火,怎么可能烧起来。
祂眨着没有眼白的眼睛盯着米洛德看了好一会,然后想到了个好主意。
祂伸出触手缠住了还在昏睡中的少年,将其托起向自己靠近,然后长大了有着一排排尖锐牙齿的嘴巴,将少年整个含了进去。
嘴巴是祂感官最丰富的地方。
口腔内壁能清楚地感受到少年嫩的掐水的肌肤,舌尖能品尝到独属于少年身上的气息。
……牙齿又开始痒了。
好像一口咬下去,把他就这么吞进肚子。
祂的体温开始升高,周围的空间逐渐扭曲,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像是要将整个贫民窟摧毁一样,仅仅几秒就积水就攒到了没过成年男性膝盖的程度。
这是祂情绪波动时会有的反应。
但最后祂还是忍住了。
少年在他柔软的口腔内翻滚了一圈,然后被拿了出来。
祂尝出来了,米洛德的体温确实要比平时高三度多。
这温度对祂来说和没改变没区别,但对人类这种渺小脆弱的种族却是致命的。
没办法了,惩罚先放到一边吧。
先治好这个自己的祭品在说。
祂伸出了另一只触手,黑色的影子在灯光下扭曲变化,很快成了个锋利的刀片形状。
这对祂而言轻而易举,原本祂就没有固定的实体,只不过触手最方便所以才经常弄成那样的形状。
然后,刀片靠近触手使劲一划,金色的血涌了出来。
“……”
空气似乎沉寂了一秒。
然后,原本离这间房子远远地鸟兽们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猩红着眼睛带着疯狂的渴望,不顾一切的朝着房子用来。
连房子外种的树,都摇曳着叶子拼了命的往窗户里面涌。
祂眼里闪过丝不耐烦,触手轻轻一挥,带过一阵凌厉的气刃,屋外所有的生物都安静了下来。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了外面的景象,绝对会惊的话都说不出来。
老鼠、鸟还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鲜艳毒蛇的尸体在地面上扑了整整一层,雨水冲刷出的血迹红的刺眼。
宛若地狱的景象一般。
祂的血对所有生物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只要一滴就能让他们从此脱离物种的束缚从此站在食物链顶端。
所以即使明知是飞蛾扑火,它们也控制不住自己的**。
祂的触手往外一伸,巨大的口器很快就吞噬了所有。
仅一瞬的时间,外面就又恢复到了原样。
祂舔了舔嘴角,有些不满足的眯了眯眼。
难吃死了。
这些生物的味道甚至不如祭品的千分之一。
蚊子再小也是肉。
如果不是力量还没有恢复,祂肯定看都不会看这些东西一眼。
祂在心里感叹着,然后将一滴血用力量托起,放在了少年的唇瓣之间。
生物的本能让米洛德迫不及待的将其吮吸进了自己的嘴里。
猝不及防之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入他的体内。
“唔……”
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被刀子捅伤的伤口开始飞速愈合,骨骼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肌肉也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少年秀丽的脸因疼痛而扭曲,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滚落,痛苦呻-吟声从齿缝溢出。
哪怕还在昏迷中,米洛德的身体受不受控制的大幅度颤抖起来。
但他的体温非但没有降低,反而升的更高了。就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彻底醒不来的样子。
事情并没有按照预料发展,‘祂’疑惑地眨眼,重新检查了下米洛德的身体,意识到可能是他身体素质太差,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强的能量。
“……”
祂莫名的有些心虚。
血液已经在身体细胞内融合了,就算是祂也不可能再弄出来。
现在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要么是米洛德扛过来从此获得永久的寿命和强过所有人类的身体,要么就是死亡后被‘祂’吞食,从此成为祂身体的一部分。
祂用触手把玩着米洛德滚烫的左臂,最终还是觉得活着的少年更有意思。
所以愿意帮他一把。
祂留着一根触手在房间观察少年的情况,另外一根出去找祭品的同类问问究竟该怎么办。
米洛德继父此时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太对了,整个人痴痴傻傻嘴角还留着口水,根本问不出什么。
祂只能随机选了个幸运邻居,在对方快要因为惊恐失禁之前在他的脑子里读取到了人类发烧的解决方法。
——要先把温度降下来才行,最好是吃药或者打针。
米洛德的床头柜上扔着一板扣出了两粒的白色药片,祂拿起来闻了闻,…难闻死了,这东西真不会把人类吃死吗?
犹豫了下,把它丢嘴里分析了下成分。
嗯……是由某些化学物质和植物提取成分组成的东西,味道很苦,副作用很强不说,更是已经过了最佳食用期间。
祂不屑地眯了眯眼,然后顺手将其丢在了窗外。
吃药被排除掉了,打针更不可能!
人类给血管注射的化学物品会污染少年的血液的。
思考了片刻后,祂决定先给少年降温。
这个简单多了。
祂本身就能调节自身的温度,把触手调到了某个对人类来说冰凉舒适的温度,然后轻轻缠住米洛德的身子,着重贴在了他的额头、颈窝等部位。
米洛德身子烫的要命,感受到凉意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贴了上去。
这幅样子可比质问自己是谁时可爱多了。
祂睁着漆黑的眼睛满意的观察着米洛德,见他眉毛还因为肌肉的重组而痛苦的紧皱,索性直接用触手帮他轻轻摁了起来。
昏迷中的米洛德感受到了疼痛的地方传来阵温柔的安抚,像是母亲的手一般,每一次摁压都像是有一股暖流缓缓注入自己的身体,舒适感如涟漪般在身体里荡漾开来。
自从母亲死后,他就再也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每天神经都紧紧地绷着。
他不能上学了,只能想办法去存钱,吃的永远是最便宜的面包,更不会有任何娱乐活动。
在家里要应对总是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继父,稍有一点言语冲突两人就大打出手,在外面要做很重很累的活不说,更是要周旋在每个客人之间。
受了那么多苦后,转头一看,他也不过刚成年几个月而已。
米洛德的眼角涌出一滴眼泪,整个人看上去都委屈极了,嘴里还不知在呻-吟些什么。
祂有些好奇的缓缓凑近,终于听清了那个词——
“妈妈……”
‘祂’如遭雷劈,整个身子都定在了原地!
神生受到了重创:我的祭品(兼未来老婆),竟然把我当妈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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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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