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他，一班传奇单挑王。”
封曳刚走出教室，就听见围观人群里有人这样调侃道。他定睛一看，棕熊庞大的身躯挡住光投下一大团漆黑的影子，头顶点缀着两个圆圆的熊耳朵。
啊，是他没摸到的那只熊。如果能摸到，不仅加积分，还加次数，成为他摸到的第六只毛茸茸。不过——
封曳望向与之对峙的另一方，灰色巨狼弓背伏地，做出蓄势待发的备战姿势——这只大狗已经摸熟了，风险基本为零。
封曳略一思索，算了，手快全摸了。
系统出声提醒：【宿主现在没有精神体，贸然上前可能会受伤，注意安全。】
【有精神体也不能莽啊，两个A级哨兵呢。】封曳一副你怎么把我当傻子的语气。
正巧看见云溪就在两步开外，昨天在食堂遇到了，对方还和自己打招呼，也算是半个熟人。封曳便上前凑到云溪身边，低了头问她：“怎么回事？”
云溪眉头皱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人回道：“闻非精神力失控没去梳理只用了抚慰剂，刚有点反噬，结果一班那向导超级贱，没征得他同意就擅闯他的精神域，看闻非反击还躲自己班哨兵身后去......妈呀封曳？”她一边说边回头，看见封曳后瞪大眼睛，小小地惊呼出声又赶紧捂嘴。
封曳不解地眨眨眼：【她见我怎么跟见了鬼一样？】
系统努力地分析了一番云溪的表情，尝试理解人类的情绪：【可能她暗恋宿主。】
【......好了，你自己一边玩去吧。】
云溪赶紧站直了，表情严肃地继续说：“就、就是，我们班的被一班的欺负了。”说完小心地瞟了瞟封曳。
封曳没什么反应。
云溪叹了口气，唉也是，封曳对三班哪来的归属感。
系统主动科普道：【不经过同意擅闯精神域是非常冒犯的行为，例如，有一种羞辱性极强的骂人句式是：我进你的精神域就像回家一样简单。】
【哪个向导做的？】
【检测到对方精神体的活动痕迹，大致确定对方在宿主右手边，那只棕熊精神体的身后。】
【精神体？】封曳眼睛亮了亮，【摸向导的精神体是不是安全一些？】
【向导的警惕性完全不比哨兵弱，但宿主现在没有精神力和精神体，不在对方的警戒范围内。】
“同学，你冷静一点。”棕熊仅仅只是挡在了走廊中间，并没有任何攻击意图，章祁阳伸手阻拦，对闻非道。
灰狼的爪子在地面上磨出深深的抓痕，喉咙中发出引擎般的轰鸣声。
“滚。”绿瞳哨兵的声音发哑。
封曳快步向右边走去。
“娄玉宇你小子害我，那狼崽子比吊车尾强了起码一到两级，好歹没给我咬块肉下来。”
“我哪害你，方寒你自己说要从三班挑个好拿捏的，关我什么事？再说比吊车尾高两级不才A3，被A3咬块肉我看你也别混了。”
棕熊身后立着一只收了屏的孔雀，它正扭头梳着自己的毛。一道修长的影子忽然落在身上，孔雀回过头，脑袋上一重。
【摸到一只毛茸茸，积分 100】
孔雀的脑袋很小，羽毛光滑水润，绸缎一般，和猫科犬科的手感都差距很大。封曳又多摸了两把。
“不过你就在这看戏不管了？不怕扣学分？”见那头灰狼已经扑上来，棕熊勉力接过一击，娄玉宇问方寒。方寒没接话，娄玉宇又说：“哦你准备甩锅章祁阳是吧，反正哨兵之间斗殴是常有的事儿。”
方寒依然没出声，娄玉宇这才回头。
不远处，黑发青年逆着光低头，面容完全隐在阴影之中，他一手插着兜，一手捏着孔雀的脑袋。
娄玉宇看向方寒，对方的表情凝重不安。
“你......他怎么接近你的精神体的？”娄玉宇站直了，压低了声音问方寒。
即使刚下课的校园中嘈杂喧闹，身为A9级别的向导，方寒依然可以通过身边精神力的流动与信息素的气味，明辨人来人往中每个人的动作和意向。这是一种属于向导的本能，虽不会像作战时那样全神贯注地监控到脚步、温度和呼吸这些细节，也绝不可能毫无察觉封曳的靠近。
但事实就是，封曳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捏住了他精神体的脑袋。
冷汗爬过方寒的后背，他勉强保持着面上的冷静从容，出声道：“同学？”
封曳闻言抬起头，想了想随口寒暄：“很漂亮的精神体。”就是才100积分，还是不够，他可惜地松了手。
孔雀顷刻消失。
娄玉宇看见封曳胸前的名牌，扭头凑到方寒耳边说了句什么，方寒犹疑地开口：“他是你的哨兵？”
“嗯？谁？”
“那只狼。”
“不是。”封曳否认。
方寒的表情更糟糕了。不是他的哨兵，但他却插手了，意思是......三班的所有人都不能动吗？
“小心！”一声惊呼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只见被棕熊勉强钳制的巨狼忽然发狠反抗，狼腰猛甩冲撞，棕熊腾空飞起，正巧砸向封曳的方向。
和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这种瞬间并不会变成慢动作供主角反应，只有身体的躲避本能带着封曳勉强侧身——还是被棕熊猛地撞到肩膀。
【摸到一只毛茸茸，积分 70】
剧痛中，封曳听见系统提示音，余光又瞥见失去理智的灰狼奔腾而来。电光火石间，他没做一刻停留，立刻点开系统商城火速购买精神体。
【宿主，你买错——】
灰狼忽然停滞在空中，拼命地挣动着四肢，他龇着可怖的獠牙，甚至布满血丝的碧绿眼球也凸了出来。但好似落进了胶质的网里，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却无法挣脱，连空气皆被尽数掠夺。
棕熊落地倒下，被遮挡的阳光洒进走廊，空气忽然变得波光粼粼，似有若隐若现的水纹流动着，反射出点点蓝紫色的光斑，如梦似幻，恍若沉溺深海。
“这是什么......好漂亮......”有人不禁感慨。
封曳捂着肩膀倚靠在墙壁上，和在场所有人一样懵，他赶紧敲系统：【我买的什么？】
【宿主花费550积分购买的商品信息如下：
精神体：箱型水母
精神力级别：A2
力量：A
耐性：B
敏捷：A
成长性：B
备注：此精神体可分泌剧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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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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