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陆余现在很郁闷。
“怎么了,余余?”
泡泡鬼鬼祟祟地浮在他头顶,它现在不敢近他身,怕自己挨揍。
“你说呢,你昨晚为什么躲起来?”梓陆余冷声问道,他其实怪不着泡泡。
“本本本、本。”泡泡支支吾吾说了一半,一扬巴道:“你不要凶我,我害怕。”
梓陆余被他这话逗笑了,反倒是一点脾气没有,他问:“诶,那个本本本、笨的泡,你知道你被资本做局了吗?”
“啊?”泡泡呆住。
梓陆余只是微笑着沉默。
他抻了一个发麻的胳膊,四处看了看,又重新趴到了回廊的栏杆上。
这里是王府的后花园,占地面积不大,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不远处有怪石嶙峋的假山,上面是开凿的石路,每一条都很窄,形状也不规则,山峰错落起伏,相间掘出了陡而险的石梯。
中间有条河,河水碧绿,河上是用石头砌成的小拱桥,两侧石栏很宽。
对面是一间大的屋子,门常年打开,中间是一张圆桌,屋前是一块很大面积的空地,一半扎在河水中。
整个后花园里还有不同种类的植被和花草,各处独一自成风景,若是将那些墙面和回廊连在一起,后花园便又成了一副水墨画。
身处在这样的天地,梓陆余倍感心情愉悦,他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新·被迫·签署的协议也挺好!
对他而言,保着年方知活着远比要杀了年方知来的简单,至少他是不想杀人的。
梓陆余心道,这样最好不过。
他只用熬到年方知寿终正寝的那一天,他就可以返回自己原来的世界,有机会完成自己未了的心愿。
他不会有所谓的负罪感,当然,他或许根本也不会记得这里的生活。
这样的想法很美好,看起来没有任何的破绽。
哎——
泡泡想说什么,却又不忍心打扰他。
生活如此多艰,谁又不是局中人呢。
“陆余?”声音短而干脆,一声落便没音了。
谁?
梓陆余回头去看。
“王爷来了,还没过来呢。”泡泡说。
梓陆余眯着眼睛四处找了一下,没看着人。
说实话,当初他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灰溜溜地被接过来,好巧不巧把近视这么小概率的生理问题一并带了过来。
“有没有可能他本来就近视呢?”泡泡说。
“不能吧。”梓陆余回答。
古人也玩手机跟电脑、也看显示屏跟显微镜?
“有你的信。”
年方知匆匆赶来,将信交到他手中。
梓陆余愣了几秒,才低头去看手中被塞过来的牛皮纸袋。
诶,这质感,不错哟。
“给我的?”梓陆余抬头问。
“嗯,打开看看。”年方知瞧着。
“哦。”梓陆余顺从地准备去撕纸袋。
谁会给他写信啊!
难不成从前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梓陆余停止动作,嫌弃地将信封放到回廊上。
他说:“我不看,你也不要看。”
年方知蹙了一下眉,不解地问:“可这是代王写给你的?”
他是怎么在没有拆开信封的前提下就知道了写信的人是谁?
“你跟你爹私下有信件往来?”年方知走近一步问,眼神突然就锋利起来。
梓陆余抬头与他对视,被他这一态度的转变吓了一跳。
“你什么意思,不要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就算是我跟我爹有信件往来又怎么了,我们是亲父子,我们之间写个信难不成还要经过王爷你的同意?”
“当然要经过我的同意。”年方知立马说道:“这里是安南的王府,你是安南的王妃,你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对王府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我,对王府,造成伤害,是这个意思吗?”梓陆余指着自己问他。
“是。”年方知回答。
“好,很好。”梓陆余气极反笑。
对,就是这样,这就是对了。
他不用熬到年方知寿终正寝了,在那之前,他会先被他气死的。
“你别激动,别激动。”泡泡赶紧落到他肩头,拱着液态身体窝进他肩窝安抚。
“我激动什么,我没有激动。”梓陆余气呼呼。
不就是看他双腿不能行走。
说白了,不就是觉得他是残废欺负残疾人嘛!
他喵的年方知,没道德。
年方知看他气鼓鼓地模样,心疼得不行。
他就是不会说话也不会哄人,可是偏偏这个梓陆余又是一个脾气火爆的,他俩总是三两句就会吵起来。
他反思过自己的行为和态度。
可是事实就是王妃不能私下跟人有信件往来。
他觉得自己没有说错。
“本王刚刚说话语气太重,王妃不要往心里去。”年方知主动放低姿态认错。
总不能当着王府这么多人的面,吵吵闹闹也不成体统,毕竟外人看来,他俩总还是夫妻。
况且,提和离的人不是他,他没有要和离。
“别梗着了,给你递梯子了,此时不下更待何时。”泡泡催促。
梓陆余嘟囔了一句。
“我不是生气这个。”
呼—
年方知终于松了口气。
他将裙裾轻轻抬起,坐了过去,双手搭在膝盖上,仪态自然。
“本王知道,王妃是想家了。”
可是王府也是你的家,这话年方知没敢说。
梓陆余心道,他确实有点想家,但不是想的那个家,不过算了。
“王爷知道的,我没有跟爹爹私下通信。”
“本王知道,本王是想提醒王妃,以后也不要这样做。”年方知语重心长地说。
还好,王妃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说明孺子可教还能回头。
只要多花费些时间,他会把他教好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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