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梓陆余立马答应,生怕他回答慢了会让王爷分心。
他刚刚从王爷怀里看了一眼外面,别的没来得及看见,但是马车完全碎掉了,他当时就震惊地不敢乱看了。
这是拉车的马,平素里是不配备马鞍的,好在挽具还在,年方知也还能骑得习惯。
但是梓陆余是第一次骑马,直接就是裸、奔,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屁、股要炸开花了。
不过屁、股开花和脑袋开瓢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的,现下只能先忍着了。
这一路惊险万分,直到大家都跑出一线峡,到了平谷口,才都跟着王爷停了下来。
好在随行归宁的都是武将,自身都会功夫。
不然刚才那样惊险的场面,换做平常百姓,他们可怎么逃的出来。
大家一边紧张的情绪还绷在心头,一边回头去看刚刚泥石流下的一线峡。
路口已经堵死了。
梓陆余被马车颠了半日,又在马背上颠了这段刺激紧张的时刻。
胃里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手上失去力气,直接从马背上掉了下去,哇哇几口将先前吃的饼和喝的水全吐了个干净。
年方知此时的注意力全在被堵死的路口上,他担心队伍的后面会跟着百姓或者商队。
突然怀里一空,他都来不及抓住,梓陆余已经重重地摔了下去。
这一吐完,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只是他怎么看人开始重影了。
*
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
梓陆余睡在宽大柔软的床上,没有摇晃颠簸的感觉,他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头顶的床梁架。
房间窗户大开,山风阵阵吹来,吹的风铃作响烛火摇曳,像是一瞬间回到了大自然的怀抱,连房间里的空气都是香甜的。
床头放着茶水,年方知不在房间。
王爷应该是算到了他醒来的时间,考虑到轮椅不在他行动不便,特意放在这里的。
真是贴心。
梓陆余端起茶水喝了两口,又将杯子放了回去,忍不住嘴角上扬。
房门被推开,年方知端着饭菜进屋。
这里房间简陋,吃饭睡觉都在一个屋,年方知一进门就看见他靠在床头傻笑。
“你醒了。”
“王爷。”梓陆余害羞地喊了一声。
“你干嘛!”泡泡习惯了他平日的大大咧咧,陡然看见他这般模样,反而感觉有点违和。
“你少管。”梓陆余怼它。
泡泡吐了吐舌头退下了,它不想吃狗粮。
虽然这是它想看见的结果。
“哦,楼下准备了热水,你要先去洗漱一下吗?”年方知问。
下午他们到这里的时候梓陆余还昏睡没醒,加上他吐了一场,年方知更不敢给他洗澡了。
梓陆余点了下头,他也觉得自己浑身难受。
下楼的时候,大家都在扎堆吃饭。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表情,也不抬头看被王爷抱着的他,好像他俩是隐形人一样。
这太奇怪了。
梓陆余四处打量。
他看见楼上所有房间的门都是关着的,一楼每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
这荒郊野外的,生意也这么好吗?
梓陆余越看越觉得疑点重重。
直到年方知抱他进了浴桶,温暖的水流蔓延过身体,好一会儿他才有了反、应。
梓陆余侧头,看向帮他洗澡的人,他的动作很温柔也很有耐心。
“我们过来后一线峡塌了,不到一个时辰又发生了二次坠落,整个路口被完全封死。”
梓陆余默默听着。
年方知继续:“梁宫下午去附近的村庄打听了一下,几乎一半的人都在牂牁城做工,他们大都干着最低银钱的活儿,早出晚归一天都不敢耽误。”
他一边平静地叙述,一边专心伺候梓陆余洗澡,两不耽误。
梓陆余知道他现在心里难受。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做什么能够帮上他,或者让他心里好受一些也行。
他深知进城做工的每一个人,他们身上都系着全家人口粮的重任。而每天下工后回到家吃口热乎饭再与娘子和孩童说说话,已经是他们能挤出的最多时间了。
这也是他们每天这么辛苦背后的盼头。
可是现在,他们因为泥石流的原因不能回家,很大可能会在野外凑合过夜。
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直到一线峡的路打通。
“王爷跟人上、过床吗?”梓陆余话题陡转,惊得王爷手中替他擦拭的毛巾啪嗒一声,干脆利落地掉进了水里。
“什、什么?”年方知诧异地问道。
梓陆余看着他充满惊讶的眼睛,毫不避讳地说:“那种事,让人身心愉悦又放松的好事。”
年方知军营生活十二年,这种事他怎会不知。
其中荒诞的情节或是曲折,对于初晓的他震惊良久,后来也都见惯了听惯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也不敢想到,王妃会这么坦然就问出这种话,还是在外面客栈这种公众场合的地方,他的震惊不低于当年的自己。
“不要胡说。”
“王爷这是跟我装着呢,我不信王爷不懂。”梓陆余有心激将法他,所以说的话也毫不客气。
年方知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面对王妃他总是多数时刻需要压制自己。
他压低声音,几乎触到他耳朵:“你激我。”
梓陆余眉毛一挑,心道果然是当得了王爷的人,这敏锐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不过他本来就是这个目的,被看穿了不是更好,省得他找理由。
“所以王爷敢吗?”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若是换个时间,梓陆余敢这样说话,早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但是现在……
“不敢。”年方知哑声回答。
他连肖想都不敢,他的良心会受到谴责。
“若是王妃想要,本王可以帮你。”
梓陆余转身面对着他,直言:“怎么帮?”
“手。”年方知回答。
梓陆余以为,他说了不敢便什么都不敢,所以才这样问,他觉得这问题得不到回答。
年方知说想帮也是客气敷衍的话,但他没想到王妃真起了这种心思,箭在弦上他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气氛陷入僵局。
年方知的呼吸更加急促紊乱。
做这种事唯一的好处就是虽然时间短,但是却最能消解人内心积压的烦闷。
有时候也不全然是为了享乐,也可以是为了缓解紧张焦虑的情绪。
“水凉了,不想洗了。”梓陆余说。
年方知将水中的毛巾捞了起来,把水拧干,然后替他擦干身体。
他几乎全程都闭着眼睛。
撩人者不自知,被撩者却水深火热。
回去的时候,楼下吃饭的人早已散干净,伙计和掌柜的正忙着收拾碗筷。
打扫风残云卷的战场。
两人一路上楼,默不作声,进了屋,梓陆余指着窗口,说:“我现在睡不着,想吹吹风。”
房间里没有放置卧榻,年方知只好将案前的椅子挪了过去。
“不可坐太久,累了就唤我。”年方知说,他指了指吃饭的桌子,说:“本王就在那边。”
梓陆余点了下头,乖乖地将脑袋趴在胳膊上。
夜晚的天空,尤其是山林间的天空,总是格外的亮,满天星星的亮。
仿佛是在为赶夜路的人照明,让他们能在黑暗中找到前行的方向。
远处山林中飞鸟掠过,月影下一行人正骑马疾行,最前面的人回头看了一眼队伍的人员。
随后挥着马鞭消失在月色尽头。
[抱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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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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