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沙发上半小时才缓过来,见时间差不多了,张正清开始做饭。
最费工夫的汤煲好了,其他的张正清花大半小时就陆续出锅了。
一切准备就绪,时间来到六点半,纪风扬还没回来。
张正清本来不想等的,但饭刚做好,他热得没什么胃口,就没先吃。
五分钟过去,门外远远传来某人的叫声。
“正清!我下班回来啦!”
张正清一阵头大,把门打开:“闭嘴,扰民了你知道吗?!”
出租屋就这点不好,房子都不怎么隔音,在屋里还好,外面稍有点动静都很明显。
纪风扬不在意,一个健步上前把人抱住。
“你有没有想我?”
不等张正清回答,他自顾道:“我好想好想你啊,中午午休想给你发消息来着,又怕吵到你睡觉,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熬。”
“放开,热死了。”
张正清挣扎,这人跟火炉似的。
“我不。”
纪风扬左脚踩右脚脱鞋,把人抱进去。
“别闹,先吃饭。”
纪风扬进来就闻到香味了,但他知道哪个更好吃,动作不停。
“纪风扬!”
张正清是真生气了。
纪风扬显然很有眼色,不舍地安分下来。
“洗手吃饭。”
“哦。”
纪风扬洗手出来,想坐张正清旁边,被张正清给瞪住了,只好委屈巴巴坐对面。
不过下一秒他又高兴起来,嗅着一桌子饭菜一脸满足:“好香啊。”
“先喝汤。”
饭和汤都分别盛好晾凉了的。
纪风扬依言大抿一口,眼睛瞪得溜圆,嘴里东西还没咽下去就道:“袄呃(好吃)”
囫囵吞下,他问:“这是什么汤?”
张正清白他道:“你自己不会看啊,排骨羊肚菌汤。”
“羊肚菌,我都好久没喝这个汤了,一时没想起来,真好喝。”
“好喝就多喝点,锅里有,别剩了。”
早上的三个菜就没吃完,也凑了个菜在桌上。
“嗯嗯。”
纪风扬忙不迭点头,这汤滋补,他肯定得多喝。
“嗝~”
结结实实的一顿饭下来,纪风扬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这饭吃的,他嘴都闲不下来说话。
吃完,纪风扬自觉收拾碗筷,张正清靠沙发上追剧。
没一会儿,纪风扬收拾完又腻了过来。
“看什么呢?”
刚吃饱,张正清懒得动弹,便没挣扎:“新出的**剧。”
“好看吗?”
“攻挺帅的。”他也才看个开头。
“我看看。”纪风扬的大脑袋直接挡住屏幕,片刻道:“也就一般般,勉强能看吧。”
张正清:“……”
“不好看就别看,给我走开。”
纪风扬舔着脸道:“我陪你看。”
张正清推开他脑袋:“不需要。”
“要嘛,要嘛。”
“别吵。”
“嗝~”
纪风扬不时冒出一个饱嗝。
张正清实在看不下去,起身道:“走吧,出去散散步。”
纪风扬眼睛一亮道:“好啊。”
时值盛夏,天黑得晚,这会儿天边还留有余光,渲染云霞,在明暗交替之际,分外醒目。
张正清走着,目光便不自觉被吸引。
他喜欢夕阳,透着一股回归平静的淡然。
“正清,你看那!像不像只小羊,跟你一样可爱。”
张正清循声望去,看到的是抽象的一坨,或许是他缺乏想象力吧。
“那边有飞机留下划痕。”
这个确实是。
“有人在遛狗,我们过去看看,看让不让摸。”
张正清顿住:“你自己去吧,我附近随便逛逛。”
纪风扬自然不会扔下张正清自己去逗狗,重新牵起他的手,接着走。
“你不喜欢狗?还是怕狗?”纪风扬问。
张正清沉默良久道:“不喜欢和狗接触,怕和狗产生感情。”
“为什么?”
天边只剩一线天光,路灯适时亮起,天却昏暗下来。
张正清背着光,神色隐在暗影里,语气怅然:“因为,我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
“小时候家里养了只土狗,叫大黄,他喜欢围着人打转,特别是我。我上学的时候,它每天都在村口接送我。虽然它喜欢偷偷吃屎,但它很乖,会看家,会认人,从不咬人。”
“只是后来有一天我放学回来,它成了锅里的一道菜,下大料炖的,很香。”
“我家那边,很喜欢吃狗肉,菜市场那边每天都有狗肉卖。狗和猪基本一个待遇,养大了都是要杀来吃的。”
“我连难过的资格都没有。”
“初中搬到镇上,我捡了条流浪狗。给它取名多多,叫起来普通话和家乡话一个音,顺口。我不敢带它回家,给它在上学路上偏僻角落搭了个窝,放养在那里,每天放学拿剩饭喂它。”
“只是我经常有事耽搁,或者贪玩,不能按时定点喂它,所以多多长得很瘦,都没什么肉。”
“有一次台风过境,我回去找他,却没看到它。过几天,它又回来了,只是它病了,而我只能看着,无能为力。最后它走了,躲在远处塌方泥瓦屋的墙根下,静悄悄的。”
“之后,我就‘不喜欢’狗了。”
纪风扬心疼地将人拥入怀:“没事,不是你的错。”
张正清把他推开,休想趁机占便宜:“我知道,但我确实没做好。”
纪风扬打气道:“那以后我和你一起养,两个人互相照看,这样就不用怕了。”
张正清斜了他一眼:“要是我俩分开了,狗跟你跟我?”
这样才是最不负责的。
“呸呸呸!”
纪风扬连喷三口唾沫:“不准乱说,我们才不会分开。”
张正清张了张嘴,到底没反驳,之后怎样,时间会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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