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之第一个想到的是竹马宴景鸢。
关闭群聊界面,点开个人通讯列表。
他的通讯录中一共置顶了三个人,也为这三人设定了特殊关注。
一,云起之的大哥云柏岚。
二,竹马宴景鸢。
三,弟弟的同学,从秋阳。
从置顶就能够看出来,在整个云家,云起之和云家长子云柏岚的关系很好,和另外两位姐弟的关系就非常一般了。
云家共有四个孩子。
云起之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在塔,云家是标准的哨兵家族,哥哥、姐姐、弟弟都是2S级天赋的哨兵,只有云起之,八岁觉醒为C级哨兵。
他是云家的耻辱。
对云起之来说,八岁那一年就是一场噩梦。
塔共有两位最高执政官。
两位执政官共同管理着塔,在塔中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两位执政官之下,是四位副官,云起之的父亲云煜城就是四位副执政官之一,这也是为什么作为普普通通的C级哨兵,他能够与身为天才的宴景鸢成为竹马的原因。
他们这些同年龄段的人,总会聚在一起。
除了宴景鸢这种天才朋友之外,必然也会结交一些狐朋狗友。
八岁那一年,云起之分化为哨兵,拿着检测报告,他回到家时,迎来的就是母亲的一巴掌,以及,一句……
废物。
那时的云起之其实很懵。
哥哥姐姐还没有回家,比他小两岁的弟弟目光直直地看着他,他并不认为妈妈打哥哥哪里不对,在他看来C级就是废物。
他的母亲,埃尔莎·夏洛蒂女士用的力道非常强,他的脸上留下了鲜红的巴掌印。
埃尔莎女士抱起最小的儿子,转身就走。
处于本能,云起之试图追上母亲,但是被埃尔莎女士呵退。
他试图联系哥哥和姐姐……
是的。
还小的他就是知道,不能联系父亲。
母亲说他是废物,不会有例外,父亲也会这么想。
一遍遍地拨通哥哥和姐姐的通讯,联系不上,就在他打算再一次尝试时,个人终端传来来电提示。
是宴景鸢来的视讯。
视讯接通的那一刹那,视讯另一端的宴景鸢就看到了云起之脸上的红肿,一番询问,非常的生气。
宴景鸢说:“你等我,我马上过去找你,不哭哦。”
果然,就如宴景鸢所说,他很快就找了过来。
宴景鸢看起来很愤怒,他给了云起之一个大大的拥抱,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他去找了埃尔莎女士。
回忆起来,那是……
非常鲁莽的行为,也是十分简单粗暴的行为。
在塔,作为云煜城的伴侣,大家自然会关注埃尔莎。
人群之中,她永远都是他人目光的交集点。
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宴景鸢说道:“云夫人,无论任何原因,我认为您都不应该对您的孩子使用暴力,您说对吗?”
在云起之的记忆中,埃尔莎是高贵的,贵族出身,外貌姣美,在塔中,几乎没有她的负面信息。
因为羞愤,埃尔莎白皙的脸一片通红,她皱眉,冰冷的目光扫了眼云起之,又看向宴景鸢,说道:“宴景鸢小朋友,我想你或许有所误会。”
对云起之时的冰冷不同,众目睽睽之下面对宴景鸢时,埃尔莎的声音显得非常温和。
宴景鸢并不吃这一套,或者说,比起不熟的朋友的母亲,他更相信自己的朋友。
宴景鸢指了指云起之脸颊上红肿的巴掌印记,说道:“您是想说,这不是您打的吗?”
不给埃尔莎反驳的机会,宴景鸢继续说:“哦,或许您想说,这是起之做错了事情,您是在教育您的孩子?但是,希望您理解,暴力违法,哪怕您是起之的母亲,按照帝国的未成年儿童保护法,帝国有权利剥夺您的监护权!”还年幼,但是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或许对云家来说,他们并不珍惜云起之这个孩子,但是,云家不可能放弃云起之的监护权。
这对云家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还年幼的宴景鸢牵着云起之的手试图为他出头,这件事本身其实对云起之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件事带来的是身为母亲的埃尔莎对云起之更多的厌恶。
这对还年幼,仍旧试图追寻母爱的云起之来说是无比痛苦的事情。
八岁这一年,对云起之来说是非常特殊的一年。
同龄的竹马小伙伴像是英雄。
人生中,在与母亲的正面冲突中,宴景鸢是第一个为他站出来的人。
同一年,他和母亲的关系达到冰点,她对他不闻不问,冷眼相待,而父亲则默认了埃尔莎对云起之的冷漠。
直到现在,云起之与父母之间的对话,一年或许不到十次。
从最开始,他会声音软糯地喊,爸爸、妈妈……
一次次的呼唤,在没有得到回应后,他减少了呼唤。
他会疼。
父母的态度也间接影响了姐姐和弟弟的态度。
姐姐云雪盈和父母的态度一样,她选择无视云起之,比云起之小两岁的弟弟云新止,当时也只有六岁,被呵护长大的小朋友不懂人情世故,往往这个年龄的小孩会不经意间说出最伤人的言语。
他对云起之说:“二哥,大哥、大姐,包括我,我们的天赋都很强,为什么只有你是C级哨兵?”
“C级哨兵都是垃圾。”
“云起之,你真的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吗?”
…………
……
时间过得太久了。
已经十二年了。
过久的时间,云起之已经不记得他当时是怎么回复弟弟这些犀利的问题,记得的只有羞赧,以及内心的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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