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悟X人夫（妻？）杰
带球跑后遇到的上司是老公本公
夏夜海风习习，屋子里的孩子刚刚高烧退去，红着脸睡着了。
夏油杰看了看空空的冰箱，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姐，没吃的了吗？”
女人停止为孩子扇风，抹了一把腮上的汗珠，“还有一些鱼干……”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那么久。”
“是你哥命不好。”
“我明天就出海去。”
“杰……”
女人垂下了头，她的丈夫本是渔夫，遭遇海难去世。
他们海边人靠海吃海，除了出海，便没有了挣钱的门路。
而当地最大的渔户是五条家，他们拥有现代的船只和管理体系，垄断了当地的渔业。
夏油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姐，小影和小阳就托付给你了，还有这些钱，你收下，可以撑一段日子。”
夏油杰摸了摸熟睡的孩子，转身出门，隐入了夜幕。
“杰！等一等！”女人从后面追来，她把一串贝壳项链戴在他脖子上。“去吧，海神会保佑你的。”
走了很久，夏油杰看到了岸边停泊着巨大的船只。
他们即将出海，除了煤工，不招收其他任何人。
煤炉是船的最底层，也是最黑，最热的地方。
想到寡姐和嗷嗷待哺的两个孩子，夏油杰没有拒绝，他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他踏上船，光芒一点点退去，如同坠入了深窟，刺鼻的气味涌上，模糊了感官。
远处的甲板上，一个高挑的白发男人注视着他一步步走下去，他嘴角绽开一抹笑容，重新戴上了墨镜。
烧煤炉避免不了日夜颠倒，很少有喘息的空隙，几个月他都过得浑浑噩噩。
趁着倒班，夏油杰爬上了甲板，点燃一根烟，看着它四散在夜空里。
他摆弄着脖子上的项链，这是他在船上唯一的寄托。
“呦，一个人？”
冷不丁一个男音从身后响起，如破浪前行的船只，打破了沉静的海水。
夏油杰手一抖，烟灰落在了手背，他甩着手回身，眼前高挑的白发男人正笑眯眯地望着他。
铮亮的鞋子，笔挺的衣服以及胸前的徽章昭示着这个男人的身份。
夏油杰认出来他是五条家的家主，五条悟。
“五条家主。”
“太好了，杰，你还记得我。”
“家主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五条悟的笑容僵住了，夏油杰随手掐灭了烟，他们之前并没有见过面。
“工头会告诉我每个人的信息。”
“哦。那我先走……”
“别急着走嘛，趁着休息喝一杯？”
夏油杰想要闪身走人，被五条悟一把抓住，他下意识地把他甩开。
“咳、好，不喝就算了，早点休息。”五条悟撞在栏杆上，他拍了拍胸口直起身子，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抱歉。”夏油杰抿住下唇，阔步离开。
躺进拥挤狭小的床铺，夏油杰迟迟没有睡着。
五条悟一副他们很熟的样子，让他有些疑惑，这隐约勾起他脑海深处不愿回想的记忆。
他起身把长发散开，吹灭灯，把思绪抛到了脑后。
“喂，换班了。”
半夜夏油杰被推醒，一盏灯照在他的头顶。
“我的项链呢？”他明明放在了枕头旁边。
“啥项链啊，黑灯瞎火的往哪找。”
夏油杰拿过灯，把床铺翻了个底朝天。
“项链？你那串破贝壳吗？掉地上都没人捡。”
门口换班的人懒懒散散地站着，夏油杰上前，一拳把他砸到了门框上。
“你发什么疯！”
积攒了几个月的疲惫，怨气，此刻爆发出来。
狭小的空间拥挤起来，分不清是拉架还是打架，渐渐的连拳头落在身上都没有痛感了。
“家主来了！”
混乱中众人回过神来，船舱打开，高大的身影站在月色下，声音慵懒地落下来，“把他们拉出来。谁起的头？”
“夏油杰。”
“哦？”五条悟俯身，把夏油杰从下面揪出来，那张脸上沾了血渍，却显得更为惊艳。
夏油杰翻了一个白眼，“松手。”
“不好意思，那夏油杰先生。你的工资扣两天，这位先生，你扣一天。大家请到这边敷药吧。”
“喂！他先动的手凭什么扣我的钱？！”
“和气生财，钱还能再挣嘛。就当是给大家的警示咯。”
“真烦人！玛德拿垃圾当宝贝还不让人说了。”
夏油杰冷冷地望过去，那人噤了声，走远了还嘟嘟嚷嚷着，其他人也散开去。
“不去擦药吗？”
“不痛，我东西丢了，再找一找。”夏油杰没理他，转身回到床位。
“什么东西？”
“项链，一串贝壳项链。”
五条悟的身影从背后压了上来，“噢，不就在这吗。”
他从枕头下掏出项链，明明刚才没有的！
夏油杰转头想辩解，冷不防五条悟的脸正近在咫尺，夏油杰唰地扭开脸。“谢谢你。”
他冷脸拿过项链。
“好啦，那来擦药吧。”五条悟拍了拍他的肩膀，长腿迈上阶梯。
躺在医务室，夏油杰望着明晃晃的灯，他好久没在那么空旷的地方休息了。
“今晚留在这里吧，我让工头给你把时间调换了。”五条悟倒了一杯水，在他身边坐下。
“谢谢。”
见他迟迟不走，夏油杰开口道，“家主也早点休息吧。”
“很痛吧，伤口。”
“睡觉就不痛了。”
五条悟莫名地笑了起来，“那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这是夏油杰几个月来睡的最好的一觉，他起身望向船外，只见不是茫茫大海，而是热闹的城镇。
他推开门，迎面撞上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他是船长。
“夏油先生，您醒了。”
“船长，船怎么停了？”
“噢，昨夜停靠的，家主说在这里休息几天再上路。”
终于可以短暂地喘口气了，夏油杰松了一口气，虚弱地靠在墙壁上。
“您还没吃饭吧？我让人送来，我去告诉家主您醒了。”
船长扶住他，夏油杰摇了摇头，自己支起身子回到病房。
“船长说你很虚弱，昨晚睡的不好吗？“
五条悟端着早饭进来，夏油杰挑了挑眉毛，他怎么又来了。
“睡的很好。”
“那赏脸一起吃早饭吧。”
“承蒙家主照顾，我只是一个煤炉工，不劳烦了。”
“哈……你这样说人家好伤心！”
夏油杰看着男人撅着嘴巴凑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自己吃。”夏油杰端过饭碗，起身坐到窗边。五条悟也顺势在对面坐下。
“煤炉工很累吧，怎么会来做那么累的工作呢？”
“当然是为了挣钱。”
“自己一个人，不用那么辛苦吧。”
“谁说我一个人？我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呢。”
“家里都有谁啊？”
“你问那么多干嘛。”
“你结婚了呀。”
“孩子都有了。”
夏油杰被他问的烦了，望着外面，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他的问题。
“孩子的父亲是谁？”
这个问题如五雷轰顶，夏油杰猛然抬起头来，“喂，你乱说什么呢。”
“抱歉抱歉！是我太越界了。”
五条悟双手合十，夏油杰径直起身，撂下满桌的热气腾腾的早饭。
“你去哪里呀。”
“离开这里。”
五条悟拉住他，“生气了？我道歉，不要走。”
夏油杰想要挣脱，却发现他力气格外大。
“松手。”
“不要，上次一松手，你就溜走了……还和别人有了孩子？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你再乱说！我要喊人了！！”
“他们都下船了。这里只有我们。”
夏油杰被他推倒在椅子上，单薄的衣服被轻易地撕裂，只见小腹裂开般的纹路蔓延，五条悟的手掌附上，他忍不住瑟缩。
“再动我就鲨了你！滚开！！”夏油杰本能地反抗，五条悟摸了摸被砸中的下巴，却并没有退后。
陌生的房间，地上散乱着酒杯。
夏油杰起身，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他掀开被子，一边暗骂变态一边抽身出来，下一秒却被一把捞了回来。
“别走。”五条悟在他脖颈蹭了蹭。
“你可以下船，那里有更好的。”
“杰好真是坏男人啊，竟然这么薄情。”
“谁是坏人我不说。”夏油杰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
“那他是坏人吗？你的丈夫。”
“喝醉了不知道他是谁，醒来的时候，我躺在船上，自己一个人。”
“什么时候的事了？”
“四年前。”
五条悟抱紧了他，喃喃道，“四年前啊……我从五条家逃出来，也是四年前。”
他掰过夏油杰的身子，“原来当时你喝醉了，怪不得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眯着眼睛抚摸夏油杰的脸，夏油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那个人是你？！”
那双蓝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一切都清晰了起来，那个夏夜跳进他船里的人，声音，气息，都从脑海深处翻涌而上。
夏油杰捂着脸哭笑起来，“混蛋。”
他从家乡逃离，在修道院独自生子的时候也没有哭。
他想活下去，也想让孩子们活下去。
五条悟的出现把他打回了原地，原来那些痛苦是真实存在的，他再怎么麻痹自己也无济于事。
“等回去就搬到五条家如何？”五条悟抱住他，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我们现在生活的很好，没有你会更好。”
五条悟握住他的手，两个人的手掌扣在一起。“不要推开我，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
“我从来都没有属于你。”
你带给我的只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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