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暮色与心动

凌屿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笑意:“来过一次,陪我爸谈合作,没玩。”他顿了顿,“你经常来?”

“嗯,跟沈虐来过几次,过山车超刺激,等下带你玩。”夏遇咧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要是你怕,我们就去坐旋转木马。”

凌屿挑了挑眉,没反驳,只是说:“到时候再说。”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游乐园门口。刚进门,热闹的气氛就裹了过来——穿着卡通服的工作人员在打招呼,彩色气球飘在空中,远处传来过山车的尖叫。温禾眼睛一亮,拉着沈昭就往旋转木马跑:“沈医生!我们去坐那个!”

沈昭跟着他跑,临走前给夏遇递了个“加油”的眼神,显然是故意给他们俩留空间。

夏遇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笑,转头看向凌屿:“我们先去玩过山车?”

凌屿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轨道上,眼里带着点期待。

两人往过山车方向走,路过棉花糖摊时,夏遇停下脚步,买了个粉色的递过去:“尝尝?很甜。”

凌屿犹豫了下,接过时指尖碰到软乎乎的糖丝,像碰到了云。他咬了口,甜丝丝的味道漫开,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确实甜。”

夏遇看着他的笑,心跳莫名快了——凌屿平时很少笑,此刻笑起来,眼底像盛了星光,连银蓝色发梢都软了。他赶紧收回目光,假装看别处,耳尖却热得发烫。凌屿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眼底闪过丝笑意,咬了口棉花糖,甜意漫到了心里。

过山车队伍不算长,十几分钟就轮到了。夏遇选了第一排,拉着凌屿坐下,系好安全带还不忘叮嘱:“怕的话抓我手。”

凌屿没说话,却在过山车启动的瞬间,下意识抓住了夏遇的手。他其实不怕,只是夏遇的手很暖,握着很有安全感。

过山车缓缓往上爬,周围的风景越来越小,到了最高点突然俯冲——失重感传来,风在耳边呼啸,夏遇却没喊,转头看凌屿。对方睁着眼睛,蓝眼里满是兴奋,嘴角还带着笑,一点都不怕。夏遇忍不住笑,握紧了他的手,心里想着:果然是双A,连玩过山车都这么淡定。

过山车停下时,两人的头发都乱了。夏遇帮凌屿理额前的发梢,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额头,两人都顿了顿,然后又很快分开,耳尖都泛着红。

“刺激吧?”夏遇假装镇定地擦汗。

凌屿点头,眼里还带着兴奋:“挺刺激,下次再玩。”

两人又玩了大摆锤、海盗船。玩大摆锤时,夏遇“不小心”靠在凌屿肩上;玩海盗船时,他“害怕”地抓着凌屿的胳膊。凌屿没推开,只是身体会僵一下,然后慢慢放松,甚至在夏遇靠过来时,还会轻轻拍他的后背,像在安慰。

到了中午,四人在餐厅汇合。温禾手里拿着兔子形状的冰淇淋,吃得满脸都是,沈昭正耐心地帮他擦嘴角,动作温柔得不像平时的高冷医生。

“夏遇哥,你们玩了什么呀?”温禾咬着冰淇淋,含糊地问。

“玩了过山车,凌屿说下次还要玩。”夏遇笑着给凌屿夹了块炸鸡,“尝尝这个,超好吃。”

凌屿咬了口,外酥里嫩,确实好吃。他抬头看夏遇,对方正盯着自己,眼里带着期待,忍不住笑:“好吃,谢谢。”

沈昭看着他们的互动,咳嗽了声,给温禾递了根薯条:“下午去玩鬼屋吧?听说很吓人。”

温禾瞬间蔫了,躲进沈昭怀里:“我怕鬼!”

“别怕,我保护你。”沈昭揉了揉他的兔耳。

夏遇跟着起哄:“凌屿,我们也去?看看谁胆小。”

凌屿挑眉:“好啊,谁怕谁。”

下午进了鬼屋,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微弱的灯光,时不时有“鬼”跳出来。温禾吓得躲在沈昭怀里,闭着眼睛不敢看。沈昭一边安慰他,一边应付“鬼”,还能把温禾护得严严实实。夏遇故意走在凌屿后面,“鬼”跳出来时,他“不小心”撞在凌屿身上,然后抓着他的胳膊假装害怕。

凌屿知道他是装的,却没戳破,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背。直到鬼屋最里面,一个“鬼”从天花板掉下来,夏遇“啊”了声,扑进凌屿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

凌屿的身体僵了下,然后慢慢放松,拍了拍他的后背:“别怕,是假的。”

夏遇埋在他怀里,能闻到淡淡的冷香,还能感觉到温热的体温,心跳快得像要跳出来。直到沈昭咳嗽了声,他才赶紧松开手,假装整理衣服,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我……我就是没反应过来。”

凌屿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笑:“没事,前面就是出口了。”

走出鬼屋时,天色已经暗了。游乐园的路灯亮了起来,彩色的灯光裹着晚风,远处传来巡游的音乐。温禾眼睛一亮,拉着沈昭就往巡游方向跑:“夏遇哥!凌凌!快来看巡游!”

夏遇和凌屿跟着跑过去,找了个靠前的位置站好。花车慢慢开过来,穿着华丽服装的工作人员在跳舞,彩色纸屑飘在空中,到处都是欢呼。温禾看得兴奋,跟着音乐跳,沈昭站在他身边,眼神温柔地看着他。

夏遇侧头看凌屿,对方正看着花车,眼里满是笑意,侧脸在灯光下软了不少。

“那个公主可爱吗?”夏遇故意逗他。

凌屿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还行,没你可爱。”

夏遇的耳尖瞬间红了,刚想反驳,就听到温禾喊:“夏遇哥!凌凌!我们去坐摩天轮吧!等下有烟花!”

四人往摩天轮走,路上买了些零食。排队时,夏遇特意选了个靠窗的座舱,拉着凌屿坐进去,沈昭和温禾坐在对面。摩天轮缓缓上升,下面的景色越来越小,彩色的灯光像撒了一地的星星,远处的海面泛着波光。

温禾趴在窗户上,兴奋地指:“沈医生!你看旋转木马好亮!”

沈昭走到他身边,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上:“看到了,很好看。”

夏遇看着他们,又转头看凌屿。对方正看着海面,眼神温柔。他鼓起勇气,轻轻碰了碰凌屿的手,凌屿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疑惑,却没躲开。

夏遇的心跳快了起来,指尖勾住他的手指:“下面的景色很美吧?”

凌屿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回握了他的手:“嗯,很美。”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烟花在夜空中炸开。五颜六色的光芒照亮了夜空,像无数朵花在绽放。温禾兴奋地叫起来,转身想跟沈昭分享,却被沈昭一把抱住。沈昭低头吻住他,手紧紧抱着他的腰,不让他挣脱。

温禾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慢慢闭上,双手轻轻抓着沈昭的衣服,脸颊泛着红。等沈昭松开他时,他喘着气,耳尖红得能滴出血:“别搞,今天已经亲很多下了。”

沈昭低笑,捏了捏他的兔耳:“知道了,不闹你。”

座舱里的气氛变得软乎乎的,晚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点甜香。夏遇还握着凌屿的手,没松开,凌屿也没提,指尖偶尔蹭过他的指腹,带来一阵痒意。烟花还在绽放,金色的火花映在凌屿的眼睛里,像盛了星光。夏遇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就算不告白,这样也很好。

摩天轮慢慢下降,烟花渐渐停了。座舱门打开时,沈昭抱着温禾先走出去,临走前还不忘给夏遇递了个眼神。夏遇和凌屿跟着走出去,手却在走出座舱的瞬间松开了,像怕被别人看到似的。

“今天玩得很开心。”夏遇看着凌屿,眼里带着点不舍。

“我也很开心。”凌屿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钥匙扣,上面刻着“遇”字,“看到这个,觉得挺适合你的。”

夏遇接过钥匙扣,指尖碰到他的指腹,一阵电流窜过。他从口袋里掏出个蓝色钥匙扣,上面刻着“屿”字:“我也买了个,送给你。”

凌屿接过,挂在车钥匙上,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很喜欢。”

走到停车场,沈昭的车已经发动了。温禾探出头喊:“夏遇哥!凌凌!明天见!”

夏遇挥了挥手:“明天见!”他转头看凌屿,“那我先走了,路上小心。”

“嗯,你也小心。”凌屿点头,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夜色里,才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夏遇坐在车上,看着手里的钥匙扣,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他给凌屿发了条消息:“今天很开心,钥匙扣我很喜欢。”

没过多久,手机亮了:“我也很开心,明天见。”后面还跟了个比耶的表情,和他平时冷冽的样子反差得可爱。

夏遇看着消息,忍不住笑了。他知道,他们的故事,还会有很多个这样的夏天。

凌屿坐在自己的车里,看着钥匙扣上的“屿”字,又想起刚才夏遇泛红的耳尖,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凌屿指尖反复摩挲着钥匙扣上的“屿”字,冰凉的金属竟被焐得发烫。他点开和夏遇的对话框,盯着那张晴空照片看了许久,鬼使神差地存进相册,还设成了聊天背景。晚风从车窗钻进来,带着游乐园残留的甜香,他忽然想起夏遇靠在肩头时的温度,耳尖又热了,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原来心动,是连风都能捎来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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