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走到候机大厅的时几乎是一眼就识别出在座那个被朋友托付过来的小孩儿。
亚裔、未成年、背个书包还抱着个滑板，整个人站直了还没椅子高，正惶惶逡巡着四周，充满了孩子对于刚解锁的新地区那种小心谨慎的好奇。
鉴于朋友失联之前有明确说过这孩子好奇心很重，艾登走过去敲了下钢制椅背，亮出自己的短信页面：“江户川柯南？”
小孩儿听到自己名字立马回过头，仔细看了他半晌才在疑惑里发问：“是……艾登先生？”
“对，是我，”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低头取出公文包里的平板，“先前优作已经大致跟我说过了你的情况。不过……”
柯南猛地撑在他箱子上借此与他的视线齐平：“先等一下艾登先生！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胳膊一转，指向几近空荡无人的大厅：“无论如何作为一个机场而言这里人也太少了。”
再一转，手指向航班公示屏：“我确定我是在‘新乡’等你的，但现在那上面显示的却是‘哥谭’。这城市我从来都没听过！”
艾登眉心不受控制地一跳。
哥谭？
掏出机票看了眼，箭头后面指向的字迹俨然已在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GOTHAM”。
艾登面无表情的切换平板页面，重新搜索自己先前订购的酒店。
好不容易找到个同样察觉到异常的人却只等到了这么个反应，柯南看起来有点宕机：“艾、艾登先生？”
“叫我艾登就行。”
艾登在平板上敲敲打打，等到柯南的情绪峰值已经彻底平静下来时才重新看向他：“酒店那边还可以正常入住，但预定在明天的演出场次已经查不到相关信息，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先去公司看看。”
柯南为他的反应而大受震撼：“我们现在处在一个原本并不存在的城市！”
为什么你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艾登一时默言，收起东西顺便还把书包系在自己行李箱上。
那不然怎么说？这一点小小的穿书震撼自己小三十年前就已经体验过了？这次只能算是梅开二度？
“不是很常见吗？‘异世界’啊、‘穿越’啊什么的，”说完还非常敷衍地比划两下，“电视上常播的那种。”
柯南投以怀疑的目光，但到底没说什么。
两人离开机场，周围不见半点人影。柯南隐隐感到不对，伸手轻轻扯了下艾登的外套：“是不是太安静了。”
等了半晌没得到反应，他这才仰起头看向自己的临时监护人，却看到对方状似难受的捏着鼻梁，双眼眯起来看向前方。
这神态像极了近视，柯南疑惑发问：“你怎么了？”
艾登紧盯着公路的尽头：“你看那边。”
柯南顺着视线看过去，远远地正有一辆黑色商务SUV行驶过来。
“是来接我们的吗？”
“嗯，公司那边的人。”
他看不到。
艾登放下手，干脆闭上眼。
刚下飞机的时候他就有些眼花，本以为是长时间看着电子屏幕造成的视疲劳，但是现在……
抬眼看了一下愈加趋近的那辆车，他再次难受地闭上眼。
周围几乎所有的“物”，无论路边的野草还是街边的路灯，甚至是从面前飘过的叶片都存在着一层虚影。那层虚影像是绘画图层中被等比缩放之后被钉在图像中心位置的略缩图，色彩甚至比原本的比例更加鲜艳。
倒不如说有些过度鲜艳了。
一个两个或许还好，但睁开眼睛后视线之内遍布的都是这种情形，实在是种折磨。
汽车马达的轰鸣声在面前逐渐削弱，车门被开启又关闭，脚步声一点点靠近。
艾登睁开眼，看向面前。
来人同样是一张东方面孔，带着公事化的微笑向他伸出手。
他身后不远处一辆货车擦着SUV飞驰而过撞向另一边的厂区围栏，其后紧跟着掠过去一道黑色的影子，在那之后又有一道不知道是红是绿是黄亦或者都有的更小巧些的影子再次闪过，然后便是巨大的爆炸声和一片冲天而起的火光烟尘。
柯南站在旁边下意识的抬起双臂做防御状，而艾登则一脸木然地接收到了自己分公司秘书迎接他的那后半句话。
“……无论如何，欢迎来到哥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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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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