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主线:瑾州篇

罗柒和男人绝望的靠在监牢的深处,狱卒将冷馒头和一碗清水放在二人的门前。

“吃吧。” 他没有动,另一个男人站起身来,将食物端到面前,既然暂时出不去不如吃饱了再说。

馒头很快被消灭,清水也被一饮而尽。

“你说,那位真的会救我们吗?” 罗柒略显阴柔的面庞隐在黑暗中,嘴唇干涩,往日的高亢的嗓音沙哑到辨不清本来的音色。

“谁知道呢。” 男人挠了挠头正想再说点什么,猛然吐出了一口血。越来越多的血迹从他的眼眶和鼻孔中流出来,他瞪大眼睛抽动了几下,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角落里的名角想要尖叫,呐喊,求所有人赶紧放他出去,最后强忍着恐惧捂住嘴剧烈的喘息着。

“你知道宇文嬴的下落吗?”

也许是一刻,或者一炷香,他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悚然抬头身着紫衣的女人贴在墙边,身姿鬼魅。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濒临崩溃,依旧反问了回去。

“我不是来杀人的,或者,我可以说是来救你的。” 扮成云雾的丁南烟蹲在地上试了试那个男人的呼吸,还是晚了一步。

话语堆积如山,他没想好从哪里开口,直到那个女人从身后掏出了画轴,缓缓展开。

“认识这个女人么?”

罗柒摇头,他说自己不知道云雾在说什么自己是被冤枉的,不知道要害他的人是谁。

“这样的话,我可就不救你了。” 她佯装要走,那人纹丝不动,铁了心的要蹲大牢蹲到底。

罗柒是整件事情的关键,如若这人出了什么问题说不准就再也找不到宇文嬴和裴大人了,想到这里,丁南烟还是妥协的回头,用力把锁震开。

“别出声,我带你走。” 她也不管罗柒是个什么状态,扛麻袋一样的将人固定在肩膀上,找最方便的路逃了出去。

......

幻乐楼消失快三天的名角又出现在了台上。

没了罗柒,楼中便如同没了主心骨一般,冷清了许多。他的出现非常突然,在众人唱到将军凯旋归来时,身着白色袍子头戴了个和本剧目八杆子打不着的金冠就从台侧溜达了上来。

上来也不唱戏,来来回回的走了几遍将所有人的节奏都打乱,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鬼了。” 那日无论是看戏的人还是演戏的人都目光呆滞,结束后这则轶闻渐渐传遍了瑾州城。

大部分人只把这事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只有衙门和另一人心急如焚。

“不可能,这不可能。” 又是指甲划过木板的声音,屋内的小物件叮叮当当的砸下来,偶尔有几声劝慰,最后都隐没在长长的沉默中。

此刻扮成罗柒的丁南烟走在瑾州各大人流聚集出,从三角巷走到高低街,从高低街又逛到玄应门。脑中可选景点的提示来回响了无数遍。

“安静。” 系统一直提醒她完成任务有点扰乱她的节奏,只好走到人稍微少些处她仔细分辨身后的脚步声。

“啊,这里没路了。” 确定有一波人在跟着自己。

带着迷药的棉帕紧紧贴住她的口鼻,丁南烟屏息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随即装作中招的样子顺从的被人带走。

计谋设计的非常简单,既然罗柒不开口,那没办法只能扮成他的样子钓鱼,她演的还挺明显的,可见身后之人足够心急想要快速捉到他。

“可打卡景点,高低街,高低街上有三怪,一怪颠倒坡,二怪高街疯女人,三怪低街鬼宅。” 丁南烟被蒙着眼扔到了一个房间里,心想系统有时候还是有点作用的,至少定位精准。

如今她就处在第三怪,低街的鬼宅当中。

押送她的人离开了这个房间,四周静悄悄的还有一股略显诡异的花香。

她很轻松的挣开在腕间和腿间绕了许多圈的绳子,一把扯下蒙住眼睛布条和堵住嘴的棉布,打量起整体的氛围来。

低街的鬼宅并不破旧,这间房的许多东西在她看来都略显诡异,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稀稀拉拉的铺在地上,椅子上和床榻处。墙上挂着动物的头颅以及多种神态各异的面具。骨头,不知道是什么动物骨头做成的摆件散落在地上,本就不完整的形态更加细碎。

“住这的怕不是个女巫。” 眼前一下就浮现出长鼻子鹰眼骑着扫把的老巫婆形象。

她没再等,破门而出在宅子内搜索了起来。

“也不知道巫女留着那两人做什么。” 两个女人走过去,她一个闪身躲在了回廊的顶上。

“那二人长的俊,说不定留下来当夫婿。”

“说不定再看见他们时二人已经挂在巫女的墙上了。”

说到这二人咯咯笑了起来,阴森森的,手腕上的铃铛响起来让人心惊肉跳。

人还是朝她们目之所及处奔去。

狭窄之处,宇文嬴活动了一下自己酸痛的脖子,肩膀又贴到了裴清浔,这位有洁癖的裴大人快三天没洗澡了,被碰到后险些维持不住基本礼貌。

“殿下,这来人你可有头绪?”

“想来...唉,是本王思虑不周。” 本来三人会面该是无人知晓才对,哪成想一进去就成了瓮中之鳖。

裴清浔阖眼,不想面对现实。

“殿下,是你吗?” 房门被敲响,声音还算熟悉,正因为熟悉宇文嬴脸色沉沉。房门被小声打开,显现出的人脸正是罗柒。

“你是如何脱困的?” 丁南烟给二人解开束缚的过程,宇文嬴一动不动,上下打量着她。

这个问题没办法解释,她也不是真的罗柒,不知道太子和裴大人三人会面究竟所为何事。声音虽然让许芩改成了不算低沉的青年男子,说多了话难免会漏出破绽。

“走吧。” 她来时已经清理出一条道路,罗柒不会武功,她也不能暴露。

两位养尊处优的男人看着墙边的狗洞,眉间都是同样的纠结。那罗柒也不管他们二人,率先灵活的钻了出去。

“你先。”

“殿下先请。”

具体的事情就不说了,二人回到府上时均是一副神思不属怀疑人生的姿态,在瑾州拥有三个身份的丁南烟则是陷入了抉择。找到了人此事就到此为止,还是继续扮演下去将幕后之人揪出。

“巫女,此番前去肯定有诈。” 鬼宅前留了一封信,罗柒约她去幻乐楼一叙。

带着铜制面具的女人摩挲着那张纸,上面的字迹潦草而醒目,指尖划过去的地方应声裂开。

“云雾呢?” 回府上第一件事就是找人,侍卫诚惶诚恐的说云雾姑娘来过几次,见殿下不在就没了消息。

“丁南人呢?” 裴清浔沐浴后,觉得周遭太过安静,吵闹的家伙不知道又溜到哪里去闯祸了。许芩说丁南很担心他这几日日日出去寻人。

“是么。” 算他有良心。

能直直看见戏台的高处,二人对坐,平和到看不出前些天的波澜,说出来的话倒是句句如针。

“你跑不掉的。” 丁南烟第一次听巫女开口,嗓音竟像是被粗盐磨过一遍又灌了几桶辣椒水,如若不细细分辨难以获得其中真意。

“我没打算跑。” 人是她约的,不弄清楚之前当然不能罢休。

“这里一点也没变。” 面具黑色的洞中闪烁出怀缅和恨意,沉闷如雷,不知何时会炸响。

“是吗。” 搞不清状况的时候就少说话,故作深沉。

二人的对峙没有持续太久,街上官兵的脚步声就迅疾的朝此处袭来,巫女说这是他应得的惩罚,她才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丁南烟稳如山,拉着想要离开的巫女笑道,“既然你自投罗网,不若与我一起解释清楚。” 她的手劲很大,巫女挣脱不开才慌乱了一阵。

“还不放开,没人会信你的。” 声音高了后,从口中发出的杂音更甚,两团钢丝在耳边摩操。

还欲再辩,比官兵先一步到达的黑衣人破窗而入,利刃直指罗柒面门。

不得已,她只用身侧物件挡了几下,彻底暴露了身份。

“你是谁?!” 巫女挣扎着,越来越多的人攻击丁南烟,她不得不松开巫女任由人逃掉,解决这批人后再想出楼,官兵已经将此处围了个十成十。

一闪身躲进落锁的空屋,扮成罗柒的女人以最快的速度卸妆,脸上画成了云雾一副还未来的及脱掉,一人就破门而入。

“阿雾?” 宇文嬴不动声色越过地上的金冠,打量着女子身上松垮的男士衣物,直到靠近那张还是半成品的脸。

他伸出手,轻轻拂过她的耳侧,厚重的棕色粉底和蜡尽数擦在了男人的指端。

“你认错了。” 丁南烟将快要溢出的惊叫咽下去,一张口还是男子的低沉嗓音。

完了。

官兵似乎听从了谁的指令一般停住,屋内的陈旧气息并不让人安心,男人离的很近,近到丁南烟脸上任何一寸都暴露在潮湿的打量中,近到她以为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暴露无遗。

光影斑驳,泛着紫色的眼尾晕出浅淡的红。

“为何?” 宇文嬴将那缕还未来得及梳到发髻的乌发挑起来,为人别到了耳后。

动作温柔,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就,为了救殿下云雾不得已出此下策。” 太近了,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是吗。” 宇文嬴不语,只理顺过往种种细节,他和裴清浔二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尽数被看了去,而她无动于衷。

好得很。

男人磨了磨后槽牙,将视线定在了云雾水光潋滟的唇间。打又打不过,张嘴尽是些谎言。

本以为无法掌控,今日倒是意外窥见些许弱点。

他抬起手抚上她的脸,掠过她的唇,想要尽数擦去那些被掩盖的真相让看不清摸不透的人完全臣服。

“殿下。”

二人抬头,暧昧缠绵,你攻我守的无序之态尽数被来人瞧见。

见此情景,裴清浔慌乱的背过身去。

他的手抚上被震惊到狂乱搏动的心间,不知怎的,云雾浓墨重彩的侧脸竟有些像阿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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