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你还真有金手指啊！
殷染可不管系统在想些什么，抓着人的手顺势微微一动，姿势便从一开始的双手相握，变成了十指相扣。
晟久的温度顺着紧贴的双手传递过来，削减了鬼气的阴凉。
殷染的心情瞬间变得非常美好，就在刚才，当他说完那句‘他是老许简绍过来的’话后，一个与憨憨系统截然不同的声音冰冷的系统音传来。
【叮——恭喜您～开门大吉。】
【您撒了一个极易被拆穿的谎言，人渣值 6】
【这么容易拆穿，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你其实是一个笨蛋？还是因为你期待谎言被被拆穿时，那被骗的小可怜，会露出怎样一副惹人怜爱的表情呢～人渣值 100】
壳子不会崩了，人渣值也到手了。
殷染的心情变得更好了，伸出左手托住了晟久的下颚，如同后来那个系统声音所说的一样，仔细的欣赏了一下晟久现在的表情。
虽然过程不太对，但现在怎么不算一个良好的开始呢。
殷染觉得晟久现在呆呆的表情就跟鬼界某个鬼王幻化的兔子一样。
【您完全不装一下是吗？】
殷染面色不变。
‘系统，你知道这位主角说的‘老许简绍来的’是过来干什么的吗？’
之前不小心自己给自己搞崩溃了一次，然后又丢了大部分数据的系统当场自闭。
系统无比虚弱【我向主系统申请了主角资料，不出意外的话过段时间就能拿到。】
殷染:“哎呀～那看来现在这个是指望不上你了，所以你的商城里有没有什么可以解决问题的商品？”
就比如说那个铃铛，再或者说那个铃铛，然后那个铃铛。
【……】
系统语气更加虚弱【……宿主那个铃铛需要1444……】而您现在连个零头都没有，当然，后面的话系统并没有说出口。
‘好不吉利的数字。’
系统:你个鬼怎么敢说人家数字不吉利啊！
不知道怎么接话的系统岔开话题【总觉得主角好安静，宿主你做了什么吗？】
从刚才开始，在晟久感受到自己的手还有下颚传来属于殷染冰凉的温度时，整个人就像是断电的机器一样死机了
殷染:？
‘别污蔑我，我什么都没做，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安静了。’
话虽如此，殷染还是努力分析了一下晟久的表情。
嗯……分析不出来。
沉默半晌，殷染再次开口:‘我觉得，我知道主角来这干什么了。’
【啊？来这干什么？】
殷染语气坚定:‘深更半夜往废弃楼里钻，不是想见鬼，就是想找死。’
【……】
【宿主……这种东西究竟是谁在和你说啊？！】
又有谁敢这么说啊？
‘这还用和我说？鬼界八卦坛上小作文满天飞好不好。’
系统: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很正常，你才来鬼界几天，别把鬼界想的跟穷乡僻壤一样，我虽然住的是宫殿，但不代表鬼界约等于古代，明白了吗？’
【受,受教了。】系统大为震撼。
殷染满意了。
“那个……时间已经不早了，录制是不是得开始了？”被近距离美颜暴击给眩晕住的晟久，默默的用自己没被牵住的手抚了抚胸膛。
‘看，系统，他又说话了哎！’
语气仿佛不像是听见说话，倒像是看见人复活了一样。
被奇怪的知识震惊住的系统下意识的把内心吐槽说了出来。
【很正常啊，他的舌头又不会掉。】
殷染难得被噎住。
‘小系统，你有多少顿打是因为你这个嘴你不知道吗？所以有时间赶紧去进修一下语言的艺术吧，按理来说作为系统你的学习能力不应该很快吗？’
系统:？
我说了什么……我靠！我说了什么！
系统求生欲满满【我现在就看！】
殷染一边在脑海里回应系统，一边放下还托着人下颚的手，笑眯眯的说:“是啊，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才行。”
晟久咳了一声:“那我们先去场地？”说话间视线又轻轻扫过殷染的脸。
*
殷染被晟久带着走，毕竟他不知道路，殷染的目光盯着前方带路的背影，直到人带路的动作略显僵硬时才将视线移开，视线顺着手臂向下延伸，那是至今还没有放开，十指相扣的手。
晟久同样也没有松开手，虽然他也觉得这样有怪，但这点怪异的感觉存于脑海还不到一分钟，就被晟久给剔除了。
也没有那么奇怪吧，晟久觉得，握手和十指相扣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们一见如故。
于是二人就保持着这个造型去拍摄场地了。
殷染也在热心主角的话语中大概拼凑出他们跑到这来是要拍摄什么。
总得来说，殷染之前想的没错，晟久他们深更半夜跑过来的目的，就是见鬼和作死。
稍微严谨一点来说是探灵主播。
不过从晟久之前话中提到，已经布置好的场景来看，这个作死其实是作了个假的。
真鬼王很失望。
【但是宿主我们过去不就露馅了吗？拍摄现场肯定有人认识过来的人，就算运气好都不认识，可你替代的这个人现在还没来，这也是一个定时炸弹啊。】
系统一边播放书本翻页的声音，一边忧心忡忡的提出问题。
殷染显得无比轻松‘你说的没错。’
系统无比期待【所以……】
‘所以系统商城里有能让人鬼打墙的道具吗？’
【……】
【啊？】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你这和手里拿着手机，却到处问自己手机在哪的人类有什么区别！
悬浮在殷染面前的光屏在意念下缓缓滑动，略过一样又一样神奇的道具。
‘这些道具的数量和种类有点多了，我现在还没看完，想找的似乎在后边？不过这好歹是你的商城，这种幻术类道具在那一页，你应该很清楚对吧。’
还不忘严谨的补充，‘哦，对了，记得要便宜一点的，我积分能兑换的那种。’
【啊？】
宿主你居然是认真的吗？
殷染的眉头微蹙‘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当我的问号打出来，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
但话肯定不能这么说，系统用虚拟出来的书本砸了自己一下。
【……宿主，我记得……嗯……你是一个鬼王。】
‘我当然是。’殷染开始思考系统为什么会提出这么脑抽的问题。
系统忍不住了。
【作为一个鬼，你怎么可能不会鬼打墙？！】
殷染:……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鬼打墙其实是幻觉的一种，主要是用来吓人和困人的手段，几乎没有攻击力，是弱小的鬼经常使用的法术之一。’
【所以您不屑使用？】
不屑也不能用积分啊，这不浪费吗！
‘不，因为我的鬼打墙在造出来后，会十分叛逆且迅速的变成独立一方的鬼域空间。’
系统晒干了沉默。
这个世界的鬼域和系统资料里的鬼域有些许不同。
鬼域——区分鬼王和其他鬼最简单的方法。
鬼域——主人的乐土，外敌的坟墓。
别说普通人了，就算是一个较强鬼王进入另一个实力较弱鬼王的鬼域里，都不一定能淘到什么好处。
鬼域一般都很排斥除了主人以外的所有东西。
人进了死，物进了没。
而现在殷染的说法，在系统看来就是本想进鬼屋找刺激，结果无限主神降临，鬼屋和副本融合，可爱玩具变噶人利器。
‘无限主神是什么？’
系统无比深沉【我至今还没相遇的未来老板。】
那里的系统福利待遇超级好！等它完成任务就去申请！升职加薪！想起这个系统顿时干劲满满。
【宿主！你要的符合要求的道具一共有三个，你看看】
三个道具的简绍放大，殷染最先注意到的是道具的积分。
6，16，66。
殷染当场就选项了66的那个道具。
就在他想看看道具简绍时，被牵住的手微微晃动了一下。
“我们到了。”
殷染下意识的抬起头。
‘哎呀……小系统，还真让他们给作到真的了。’
在殷染的视野里，淡淡的鬼气漂浮在空气中，随着晟久带着殷染迈进门里，鬼气如被吸引了一样，向他们飘来。
啊……这不是巧了吗。
鬼打墙。
晟久拉着殷染的手风风火火的就向屋子里坐着的人而去。
“小刘，现场已经布置好了吧？”
小刘并没有抬头，阴影落在脸上，让人看不清表情，只有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对，桌子上的是新规划的路线，在你去接人的时候改的，不过改动不大，你看看。”
晟久刚想去拿，殷染就快了一步伸出手。
修长的手指压在本子上，阻止了晟久的动作，同样也压住了本子上的鬼气。
殷染牵起嘴角，询问晟久，但视线盯着小刘:“未知的事物，拍摄出来才更真实，你说对不对？”
在殷染的注视下，小刘身体僵硬了一下。
晟久在背后附和:“我觉得对。”
殷染晃了晃牵着的手“那我们走吧。”
伴随着殷染和晟久的离去，房间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坐在椅子上的’小刘’此刻像个生锈的木偶，艰难的行动起来。
他触碰到殷染刚才压住的本子上。
下一秒，仿佛触电一般，浑身抽搐了一下，最后无力的趴在了桌面上。
无风的室内，本子微动，露出了本来是剧本的内容。
本应该满满一篇的剧本现在全部消失。
惨白的纸叶上，只留有仿若血痕般的诡异字迹。
透着浓浓的血气。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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