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但与明远道长制作出来的药丸不同的是,这种大烟的效果更加的好,带来的副作用也更加的大。

那种空虚,渴望的感觉,让沈听肆都快要恨不得伸手把自己的心脏给掏出来。

屋外的阳光明亮又刺眼,在沈听肆的脸上投射下交错的光影。

他缓缓起身,捡起地上掉落着的那根烟枪,烟斗里面盛放着的褐色的粉末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漂亮迷人,就像是被切碎了的巧克力一般,散发着一股甜腻的诱人的气息。

只可惜……越是美丽的东西,越会要人的命。

别看这只是小小的一管,却足以摧毁一个人的理智,让他上瘾,让他留恋,让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当它被放置在眼前,散发出丝丝缕缕诱惑气息的时候,应当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抵挡得住。

可沈听肆却只是轻轻皱了皱眉,然后随意地将烟斗里的烟丝倒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丝滑如巧克力一般的褐色的烟丝,骤然间失去了禁锢,很快地流淌进桶底。

因为那烟丝实在是太过于轻巧,在被沈听肆倒进垃圾桶里的时候,有不少都被清风给吹的飘在了半空当中,眨眼之间,整个房间里面都好似涌上了那股大烟的味道。

沈听肆一下子怔住了。

他这才发现,这大烟好似并没有办法那样轻而易举的被处理掉。

一旦被火烧,烟味漂浮的到处都是,那么到时候这府里的男女老少,恐怕都得被迫吸上几口。

沈听肆沉默了一瞬,走到一旁拿起了桌子上面的茶壶,随后将茶壶里的茶水又尽数倒进了垃圾桶里去。

那些烟丝在触碰到茶水的一瞬间,冒起了阵阵白烟,仿佛是一个被困于囚笼之中的人,在奋力挣扎着一样。

但他终究也只能做些无用功了。

当那些白烟彻底消散,垃圾桶里的那些烟丝也彻底的失去了它的效用。

“来人。”走到门口的青年轻轻唤了一声。

伺候的婢女从角落里走出,“少爷。”

沈听肆抬手指了指房间里的那个垃圾桶,“拿出去清理了。”

“好的,少爷。”婢女顺从的应下,从始至终都是乖巧无比,甚至不敢抬头看沈听肆一眼。

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封建社会了,但傅家祖上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仅住在北平的四合院里面,就连各种装饰摆设,甚至是连伺候的人都和从前别无二致。

若不是因为现在时代变了,沈听肆现在穿的这具身子说不定还要留着辫子,穿马褂呢。

婢女的动作非常的迅速,不消片刻的时间,垃圾桶里被水浸泡后失去效用的烟丝就已经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若不是因为房间里还依稀残留着那股似有若无的诱惑味道,恐怕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发现那大烟的存在。

沈听肆走出自己的院子,守在门口的一个中年男人循声看了过来。

他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军装,只不过肩膀上并没有军衔,很明显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而已。

然后,就是这样一个平庸简单,没有军衔的士兵,却对沈听肆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呦,傅少爷可是抽完大烟了?”

果真不愧是最贫穷的夏国出来的人,如此这般的经不住诱惑,不过是一种侵扰人心智的玩意,就已经让他如此的上瘾,如此的甘之如饴为东瀛卖命。

他可是见过那种吸食完最高纯度的大烟后烟瘾发作时的人的样子。

即便是来自他们东瀛的最强壮的士兵,在得不到大烟补充的时候,也会涕泗横流,丑陋至极。

那似乎好像还是一个大队长,平日里在下属的面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可一旦药瘾发作了起来,那可就所有的尊严和体面都不要了,跪在地上打滚哀求更是常态,甚至还有实在受不住大小便都失禁的。

沈听肆不过区区一个夏国的落后人,即便如今面儿上看起来人模狗样,想必刚才在屋子里面也定然是狼狈不堪的吧?

真是可惜,他没有见到沈听肆的那幅丑态呢。

不过也没关系,男人在心中思索了一番,开始给自己重新找乐子。

虽然他这次过来是有任务在身,但这也并不妨碍他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有趣一些。

中年男人挤眉弄眼的看着沈听肆,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傅少爷,这当叛徒的滋味不知究竟是怎么样的?”

“不妨你给我说道说道?”

说完这话,男人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快感,笑意盈盈地等着沈听肆破防。

但结果就是沈听肆掀起眼帘,淡淡的目光扫过那张因为过于得意而变得有些格外扭曲的脸,“这么想知道?”

“那不如你也叛变一下得了。”

沈听肆十分好心的提醒,“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夏国的官方。”

那男人瞬间被激怒,瞳孔都有些放大了起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叛变了?!”

他对他们的国王陛下绝对的忠诚,誓死效忠,才不会像这些下等的夏国人一样,稍微给点好处,就摇着尾巴,屁颠屁颠的来了。

“哦……”沈听肆发出一声感叹,随即又问道,“可如若你没有想要叛变的心,那又为何想要得知当叛徒的滋味?”

“如果你实在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将你的请求转达给平川大佐,想必他是不吝帮你实现愿望的。”

沈听肆的嗓音中没有什么起伏,就好似在叙述着一件最为普通不过的事情。

可男人却有些离奇的愤怒,挥舞着拳头就直接砸了过来,“你敢!”

然而,出乎男人意料的是,他的铁拳并没有打在沈听肆的脸上。

沈听肆攥住了他的手腕,顺着巧劲轻轻一按,男人便痛得嗷嗷直叫了起来,“松……快松开……”

“啧,”沈听肆唇边挂起一抹嘲讽的笑,松开了男人的手,“还真是弱的可以。”

就这也敢自诩自己是全世界最为强壮的士兵?

那男人疼得呲牙咧嘴的,拼命的甩着胳膊,即便心里气愤的要死,却再也不敢像刚才那般的放肆,“对不起,少爷,是我刚才莽撞了。”

沈听肆勾唇浅笑,“不客气。”

反正也没打算原谅他。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虽然因为等待了太长的时间,这就导致中年男人的心情有些暴躁,但此时他却不敢再做些什么,只是恭顺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最近我们抓到了一些组织反抗东营的大学生们,听说他们的头目温承松曾经是你的学生,我们需要你到监牢里去认一认,把温承松给揪出来。”

沈听肆点点头,“可以,什么时间?”

那中年男人乖巧的回道,“明日早晨八点。”

“放心,明日我会准时到的。”沈听肆抬手轻轻拍了拍那中年男人的肩膀,那中年男人却以为是沈听肆要对他动手,吓得直接打了个寒颤。

沈听肆勾唇浅笑,“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中年男人:……

惹不起,再见。

沈听肆现在所居住的地方虽然明面上还是属于夏国的,但这一片已然成为了东瀛的殖民地。

当地的政府和官方全部都是东瀛的人。

沈听肆的这句身体的原主虽然投奔了东瀛人,也却没有任何的事物在身,他平日里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和这些东瀛的士兵们混在一起。

喝酒,赌/博,以及吸食大烟。

淡淡的瞥了那男人的背影一眼,沈听肆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守门的李老头早已经对这一切见怪不怪了,看到沈听肆出门也只是淡淡的冲他点了点头。

外面的街道还算干净,只不过路上的行人全部都是行色匆匆的,其实只是经过这里也全部都不敢抬头,唯恐惹怒了里面的士兵。

毕竟,虽然联盟明令禁止了士兵不允许像普通的百姓开枪,可东瀛的士兵们一向横行霸道,再加上夏国确实势弱,就算是他们射杀了普通的百姓,也没人能替他们出头。

一整条街都很寂寥,时候正是夏天,碧绿的爬山虎爬了满墙,叶片随风摇曳,此时却没有人静下心来细细的欣赏这美丽的景色了。

一路走到街道的尽头,沈听肆终于听见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声音是从一栋看起来十分干净整洁的小楼里传出来的,可实际上,它内里早已经腐朽一片。

这里是整个北平最大的赌坊,也是原主傅青隐最常来的地方。

沈听肆走过去的时候,守在门口的门房冲他微微点了点头,“傅少爷,您今日来的似乎是有些晚了。”

沈听肆也应了一声,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态来,“你也知道的,我爹管的严,我身上没有多少钱,要来这里不也得想个办法嘛。”

那门房深以为然,“确实是这样,傅少爷请。”

门房将门打开,喧闹的声音便更大了一些,上百名男男女女挤在里面,吵吵嚷嚷,嬉笑怒骂。

“开!开!开!我压大!”一名穿着长衫的男人早已经赌红了眼,白色的眼仁当中红血丝遍布,双眼睛仿佛是草原上饿了十天半个月的孤狼一样,死死的盯着桌上的骰子,恨不得将其吞进肚子里去。

“一一二,小,张老板,你又输了,”但随着庄家将扣在骰子上面的拿开,那名穿着长衫的男人立马抱头痛哭了起来。

“啊!怎么是小?!我就不信了,再来!”

他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声嘶力竭的呼喊着,“我肯定能赢回来的,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下一把肯定能赢回来!”

但那庄家只是笑意盈盈的看了他一眼,“张老板,你这带来的钱都已经全部输光了,你就是再想翻盘,也得有些本金才行啊。”

“我这件衣裳还值些钱,”长衫男二话不说脱下自己身上的长衫,重重地将其拍在了桌子上,露出自己骨瘦如柴的上半身,仿佛一头拉了磨的老牛一般,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够不够?!”

那庄家的眼睛眨了眨,似是有些迟疑,“你这衣服都旧了,根本值不了多少钱啊……”

就在此时,忽然从外面冲进了一个半大的小子,他紧紧地抱着长衫男的双腿,不停的哭诉着,“爹啊,你别赌了,家里的钱都要被你输光了,再赌下去,我们连饭都吃不起了……”

“我求你了,你跟我回去吧,别赌了……”

可长衫男早已经堵红了眼,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他一把将儿子推到了一边,恶狠狠的瞪着对方,仿佛那半大的男童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他的仇人一样,“你给我滚一边去,别打扰我!”

那男童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走过去试图拉扯着长衫男离开赌场,但那桌子上的庄家却突然勾着唇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晦涩不明的神色来看,“张老板啊,我看你这个儿子好像还挺不错的,你要不直接把他抵押在这儿,我就再借你五百大洋?”

面对如此“泼天的富贵”,长衫男想也不想的同意了,“好好好,我现在就可以签字画押!”

那男童试图拽着长衫男的双手微微松懈了一些,瞪大的眼睛里面充满着不可置信,眼泪就那样哗哗的流了下来,“爹……你要卖了我?”

他的嗓音充盈着绝望之色,像是行走在暗夜当中的一只幽灵一样,看不到前路在何方。

他从未想过他的亲生父亲已经嗜赌成性到了这种境地!

“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男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着,可长衫男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是迫不及待的催促着那个庄家,“快点快点,说好的五百大洋呢,快点拿过来。”

“我不!”男童终于意识到他的父亲不是在和他开玩笑,而是真的要把它卖了换赌资。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试图往门外冲去,他一个小孩又怎么能够跑得过赌坊的打手呢?

不过片刻的时间就已经被抓了起来。

“这还真是有意思。”

沈听肆正好是在这个时间踏了进来,他看着那个被抓住了手臂,却始终在拼命挣扎着的男童,“都穷到要卖儿子的地步了,你还要给他五百大洋,就不怕他输完了还不起吗?”

沈听肆是这里的常客了,而且基本上每次来都会给赌坊送银子,那庄家也和他熟悉。

看到沈听肆这般说,虽然没有直接让打手放了那名男童,但态度确实软和了下来,“那么傅少爷的意思是?”

沈听肆是嫌弃的看了一眼那个长衫男,皱了皱眉,“这样的穷鬼就没必要放进来了嘛,浑身上下也摸不出几个大洋来,看见他我都觉得晦气,把他赶出去吧。”

庄家自然是不愿意得罪这样一个大户的,很快就让打手们把那个长衫男轰出了赌坊的大门。

“不是,三爷,我能赢回来的,你再让我赌一局就一局!”

但无论长衫男如何苦苦哀求,那些打手们都死死的拦在门口不让他进来。

“至于你……”沈听肆看了那个男童一眼,庄家就让打手们把他放开了,“看你长的还有几分喜庆,过来给爷拎钱袋子吧。”

说着这话,沈听肆将装了大洋的袋子扔到了那名男童的手里。

男童从未见过这么多钱,重重的钱袋子都快要将他的胳膊给压弯了,但他也知道这些大洋不属于他自己,他乖巧的跟在沈听肆身后,不停的鞠躬道谢,“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沈听肆自然而然的走过去,坐到了一个空位上,直接拿出自己一半的大洋压了上去,“不是要赌谁胜谁输吗?”

“你们来不来?”

没人和钱过不去,在加上沈听肆十赌九输。

一些人一边在嘴里暗暗地骂着他是个冤大头,一边又拿起大洋开始重新下注。

沈听肆按照记忆中傅青隐的样子,垂着桌子不停的在嘴里喊着,“大!大!大!”

然而,事与愿违,当那庄家掀开骰盅以后,显示的数字是小。

庄家笑眯眯的拿走了沈听肆用来下注的大洋,略微有些得意的开口,“傅少爷今日好似运气不佳啊。”

沈听肆哪里听得他说这话?

立马又拿出钱袋子里剩余的大洋中的一半放了上去,“人不可能一辈子这么衰,我很快就能够时来运转了,我这次还压大!”

然而,这样的赌局,庄家都是会出老千的,怎么可能会让沈听肆就这样赢了大洋去?

果不其然,开出来的还是小。

沈听肆不信邪,再次压大,庄家继续开小。

一来二去的,沈听肆拿来的那沉甸甸的一袋子里的大洋都几乎已经快要输光了。

抱着钱袋子的男童非常不舍得看了一眼里面的大洋,随后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沈听肆的衣袖,“大爷,要不咱们不赌了吧?”

这么多的大洋都不知道可以买多少吃的了,结果几下子就全部输了进去。

虽然不是他的钱,但他还是真的好心痛。

沈听肆想了想,直接把钱袋子里的大洋全部都倒了出来,一股脑的压了上去,“我就不信了,这最后一把我还压大!”

其他人自然是有样学样,他们下注的时候却纷纷选择了和沈听肆相反的一方。

毕竟之前沈听肆压了那么多次的大,却一次都没有赢过。

他们相信这一次沈听肆依旧不会赢,那么压了小的他们,就会赚的盆满钵满了。

那个庄家脸色不变,依旧笑眯眯的,“傅少也不改一下吗?确定还是压大?”

沈听肆已经完全沉溺进去了他所扮演的角色,十分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摇色子,我说压大就压大!你是不是想耽误我赢钱?”

庄家好似无奈的叹了一声,骰盅里的骰子摇的噼里啪啦的响。

就在他的骰盅落下的一瞬间,没人注意到桌子稍稍倾斜了一些。

庄家依旧自信满满的掀开骰盅,正想要开口说抱歉的时候,他脸色却突然沉了下来。

沈听肆看着骰子的数量,不由得笑了起来,“三,四,六!是大,我赢了!”

他无比兴奋的将桌子上所有的大洋都划拉到了自己这边,然后催促着身边的男童,“快点快点把钱袋子撑开,不要妨碍大爷我装钱。”

那男童都是愣了一瞬,才终于反应过来,“好嘞,好嘞。”

眼看着沈听肆将所有的大洋都装进了自己的钱袋子里,那庄家的脸色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做了这么多年的庄家,摇色子究竟摇出是大还是小他心里门清,可他明明摇的是小来着,怎么揭开骰盅以后反而变成大了呢?

那庄家咬牙切齿的看着沈听肆,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傅少爷,还要继续吗?”

沈听肆乐呵呵的开口,“不来了,不来了,今日份的运气已经用完了,明天再说吧。”

说着这话,他直接提着钱袋就要离开。

可那么多的大洋都被他装进了袋子里,那些输光了大洋的赌徒们,一个个的都下意识的赌住了沈听肆的去路,恨不得直接把沈听肆被拆吃入腹。

“傅少爷赢了这么多大洋就想走,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不厚道了?”

“是啊是啊,傅少爷,咱们继续来几把吧。”

“傅少爷,今天运气这么好,一会儿说不定可以赢更多的。”

他们最多能做的也就只是对沈听肆叭叭几句,倒也真的不敢把他怎么样。

毕竟,沈听肆身份尊贵,而且还在东瀛人那里落了个虚职。

当然,赢了这么多大洋的沈听肆想走也没有那么容易就是了。

看着一群人凶神恶煞的堵在自己面前,沈听肆十分淡定的眨了眨眼,“怎么,你们想杀人越货不成?”

其中一个长得人高马大的男人瞪着一双大眼睛,怒气冲冲的开口,“你想走可以,把刚才赢的大洋,都给我留下来。”

“你说这话倒是挺有意思的,”沈听肆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思索着将对方一下击倒的可行性,“我凭自己本事赚的,凭什么要还给你们?”

那名男人似乎是有所顾忌,即便气的发了狠,拳头都捏的嘎吱作响了,却始终没有对沈听肆动手,只是蛮横的挡住他的去路。

沈听肆悠悠叹了一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他的视线淡淡扫过那些挡路的人,“你们今天只要不弄死我,那我就向巡捕房举报去,聚/众/赌/博,无论如何,你们也要被关进去几天吧?”

说着,沈听肆浅浅一笑,“或许这个赌坊……也将不复存在?”

“你敢!”那名身材壮硕的男人越发的气愤了起来,鼻孔微微扩张,像个水牛一样不断地喘着粗气。

人们私底下赌/博,其实是一个常态,只要没有人举报上去,就不会有事。

可一旦将这件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讲,他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男人怒目圆视,“你要是敢说出去,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沈听肆丝毫不受他的威胁,依旧十分淡定,甚至还直接扬起了脖子,露出了自己的大动脉来,“你想要动手?”

“自然可以,我不反抗。”

壮硕男人:……

他娘的,要不是因为我真的没有胆子弄死你,你还能在这里逼逼赖赖?!

见他只是发怒,却不动手,沈听肆首拂开了那名男人挡在面前的手臂,“既然如此,那就请让一让吧。”

众人气愤不已,可终究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听肆拿着那么多的大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去。

出了赌坊,沈听肆两个大洋扔给了一直跟着他的那个男童,“给你了,就当是你给我看钱袋子的报酬。”

男童只觉得手里的两个大洋无比的烫手,灼烧的他的手心都有些隐隐发疼。

这个世道想要赚钱,实在是过于艰难,男童平日里做一些送信卖报的活,一整个月下来的报酬也只有一个大洋而已。

可现在,沈听肆就如此轻而易举的给了他两个。

他从来不知道钱有这样的好挣。

男童诚惶诚恐的将大洋塞进裤子兜里,尊敬的对沈听肆道谢,“谢谢大爷。”

沈听肆点点头,“嗯,去吧。”

男童得了这话,飞奔着离开了。

这个男童一看就没有自保的能力,倘若沈听肆给他更多的大洋,说不定还会是害了他。

只希望这两个大洋,可以让他的生活稍微有所改善吧。

【哇!】回去的路上,9999惊讶万分,【宿主,你赢回来的大洋比原主赢的多多了耶。】

沈听肆心中顿感有些无奈。

9999好似变成了他的无脑吹?

毕竟原主只能凭感觉去压大压小,而他再看了几局以后明白了庄家出老千的套路,自然是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骰子的大小。

若是这样他还赢不了,他可以直接吞大洋自杀了。

无论是在任何一个世界,钱都是最为重要的东西。

俗话讲,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大洋,沈听肆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只希望在他接下来薅羊毛的日子里,那个赌坊能够承受得住。

沈听肆回到傅家,可还没进门,就隐隐听到了几声女儿家的哭泣。

看门的李老头主动上前告知,“少爷,是二小姐的未婚夫方先生来了,但是……他是来和二小姐退婚的。”

“看他的意思,好像是嫌弃缠了足的二小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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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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