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檀香扇

华城的三方审判堂是圆形的,中心是审判区,座位随着与中心距离的增加累高。

“晋楚卿”着囚服跪地。

罪责宣读长达一个时辰,各个受害者陆续指证。

“你可知罪?”审判长声音浑厚有力,震慑人心。

“……”囚徒抬头望着高位的审判者。

观众席末真正的晋楚卿:“……”

——

“晋楚卿你这个欺压良民、霸占女子的恶棍,快把我姐姐还给我……”

“你们为什么要帮着这个败类,放开我让我进去——我要找这个王八蛋狗杂种算账!”

“……”

扇二飞身而去。

不多时,门外便传来了一声属于谩骂者的惨叫,紧接着竟响起了打斗声。

晋楚卿将唱曲儿的挥下,揽着貌美伶人出去看热闹。

有间客栈的大厅一片狼藉。

扇二一向自负,没想到今天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碾压了。

在楼上观望片刻,见扇二已落下风,现出败迹,晋楚卿:“早该有人杀杀他的威风。”

扇一:“需要属下下去吗?”

当然。

扇一一下去,场面立时得到了改变。

见场中又多一敌,芙蓉面女子:“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小小少年看到楼上的晋楚卿:“住手!你这个混蛋——”

“他就是晋楚卿?”芙蓉面女子持剑飞身上楼,欲擒贼先擒王。

“回来!”看出不对的青衣男子话音刚落,芙蓉面女子已被打翻在地。而青衣男子本人,也在这分心的一瞬间被扇一扇二擒下。

看了一眼楼下角落从始至终淡定自若的佩剑男子,晋楚卿吩咐扇一扇二给芙蓉面女子和青衣男子喂下抑功散。

少有人知的是,只论武功晋楚卿在整个不周大陆都鲜有敌手。

扇一扇二同时踢向青衣男子跟芙蓉面女子的膝弯一脚,两人单膝跪地,扇一扇二又踩了上来,芙蓉面女子与青衣男子跪倒。

“你不要伤害他们——唔——”小小少年被扇二踢出几米撞倒在墙上,流下一滩血迹。

芙蓉面女子:“你还有没有人性!”

“住口!”青衣男子。

晋楚卿终于正眼看向那被踢倒之后趴在地上起不来的小小少年:“你姐姐谁啊?”

小小少年强忍疼痛:“……云池。”

“我认识这个人吗?”

扇一提醒。

“原来是她……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晋楚卿转向青衣男子,“这需要二位做个选择,一,二位一人留下一只手,二,杀了那小子。”

“……”

芙蓉面女子:“我们哪一种也不会选。”

“放了那孩子,作为交换,将这两位侠士的右手留下。”

“不,不要——得罪你的人是我,你不要伤害无辜!”小小少年。

扇一扇二持剑向芙蓉面女子、青衣男子走去。芙蓉面女子:“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扇一扇二手起剑欲落,芙蓉面女子骇然:是……认真地吗?

“等一下。”青衣男子。

剑仍在逼近。

晋楚卿打了个响指,剑止,扇一扇二退下。

晋楚卿:“哦?”

青衣男子:“……我选二。”

“那么,动手吧。”

——小小少年最终也没有死。

青衣男子确实想杀死小小少年,但晋楚卿身旁的扇一没有让他这么做。青衣男子出手的那一刻,扇一掌风劈向他,青衣男子倒地,吐了口血,小小少年安然无恙。

芙蓉面女子去扶青衣男子,青衣男子把她发抖的手推开,自己站起冷冰冰看着晋楚卿。

晋楚卿戏谑地笑着。

扇二给小小少年喂下失声喉,芙蓉面女子含泪看着因食下失声喉疼痛到昏倒的小小少年,憎恶地瞪向晋楚卿。

“……杨宫岂,后会有期。”

——

吴家有一把通情的檀香扇,扇子是吴家家主的定情信物,晋楚卿看中后,扇二强盗一样上门。

上门三日后,吴家对岚城各个包括晋楚卿的显贵发了济民的邀帖。邀帖内容大致是世道艰难,他作为岚城七大家族之一的族长不能对深陷水火的穷苦百姓袖手旁观,但家族财物又不可擅动,因此他决意办一场济民会,拍卖他与其妻的定情信物锦心周济穷人。

话虽说的冠冕堂皇,但在晋楚卿看来就一句:檀香扇他吴天庆是要做善事了,你晋楚卿想要,尽管前来竞价。

晋楚卿感觉自己受到了挑战。

吴天庆发下邀帖的第二天,吴家小姐吴意云就被醒礼教抓了过来。

松绑后吴意云将眼上的黑布摘掉,抬头看向上座的俊美青年:“……晋楚公子。”

晋楚卿用无礼的目光审视着吴意云,并不搭话。

“不知晋楚公子找意云所为何事?”

晋楚卿:“听说你远游寻道去了?”

境寻大陆素有修道之论,但也仅存传说。

“……”

“济民会是吴夫人的主意?”

“与家母无关。一切……都是意云的想法。”

吴意云本要按她与吴父吴母商定的,谎称是一神秘谋士的安排,话到嘴边,还是实话实说了。

吴意云:“……无论外人怎么看,公子与意云都清楚,在任一方面,吴家都及不上醒礼教的毫末(吴家以富名天下,财力还是挺可观的)。您是晋楚公子,即是醒礼教,醒礼教想要我吴家的折扇,按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该双手奉上。”

“但锦心一物实在特殊,晋楚公子才智过人,定知道那于我吴家来说早已不仅仅是一把折扇,它更多的代表的是我吴家的尊严与脸面。而任何一个家族,都难以将其族自尊奉上。”

“无奈之下,意云才出此下策。意云已与家父商定,吴家会在济民会上恭候晋楚公子的大驾,到时候,您尽可叫价,叫价所有的银两,均有我吴家负责。”

“所有?”

“只有这样才能微微表达我们对晋楚公子深深的歉意,届时还请公子嘴下留情,莫把我们叫成了该济之民。”

“所以,现在也在你计划之中了?”

“晋楚公子莫要怪罪。事实上,会以此种方式与晋楚公子见面也是意云始料未及的,家父原定前来拜访的日子是今日下午。算起来,此时也该察觉意云被晋楚公子请到此处的事,将要过来。”

“……”

约过了一刻钟,吴天庆夫妇姗姗来迟,被晋楚卿放进来以后,二人小跑进去。

吴意云马上上前:“爹娘,你们来了,方才我与晋楚公子相谈甚欢,济民会的事也已经达成了共识。”

与预想的结果不同,吴天庆二人愣了一下。卢氏先反应过来,她感激晋楚卿胸襟广阔,把吴意云拉过来,骂她刚寻道未果回来,不与他们言语一声便擅自见了晋楚公子,没有分寸。

吴意云:“让爹娘担心了。”

吴天庆夫妇来到醒礼教见了晋楚卿之后,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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