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甚尔心里暗骂，用未成年的身体和五条悟对战还是太不利了。
这该死的混蛋家伙简直是游刃有余，每次都及时躲开了他的攻击！另一个自己这会儿也闻声赶来，待在旁边看戏，虽不至于说一脸戏谑的讨人厌，但目前也还没有帮他对付六眼的意思。
可恶！……不对，这全是他擅自发动攻击导致的。
他最近是不是太不冷静了？自从到这个世界以后，他的谨慎都哪儿去了？他不应该这么没考虑。是因为在另一个世界所以放飞自我了？还是说……他受到了什么未知的东西或者命运影响？
“你是在走神？在和我战斗的时候？”
五条悟那双不只是漂亮的眼睛流露出真实的惊讶。
生死关头还能分神，这个自称来自平行世界的甚尔实在不像话，但其实力方面确实不弱，不然他也不会摘下眼罩，和天逆鉾一样效果的薙刀在其手里更是十分危险，一点儿也不能放松。
五条悟本意不想杀人，只要毁掉那把薙刀就好，但面对这样一个有意思的对手，他战斗中逐渐升温的身体越来越难以控制，想要放开所有禁锢痛快的战斗一场，想要和眼前之人昭示自己的强大。
血仿佛在燃烧，五条悟身上那股躁动最终压过了冷静。
战斗开始失控了，伏黑甚尔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但在甚尔陷入危机后，他还是选择了帮忙。
黑光笼罩过后，甚尔变成了成人状态，他握紧了薙刀。
真正的战斗开始了，这是没有一方倒下就绝不会停止的战斗。
比狂风暴雨更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刀光闪动如同雷电一样迅捷且声势浩大，两人因战斗流出的血四溅开来，染红了战场。
如此局面让伏黑惠不得不联系五条家，可他并没有得到支援。
“伏黑君，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能和家主势均力敌？别开玩笑了，就算真的如你所说，连家主大人都不能战胜的对手，五条家派去再多人都只是送死。”
该死，虽然是实话，但他们对待五条悟的态度实在让他心生怒意，而五条悟关系紧密的五条家都这样，总监部就更不用说了。
好在己方无支援，作为敌方的同样，离战场最近的禅院家到现在都没动静。
这并不奇怪，甚尔本来就不是正当途径当上的家主。那些禅院们名义上奉他为家主已经是极限了，做不到为前天还是敌人的甚尔卖命，而看得清形势最有可能帮忙的直毘人现在还在养伤中。
其实除了五条悟，伏黑惠还有些担心甚尔。
如果甚尔是死于禅院的报复就罢了，这是报应，但甚尔和五条老师明明没有生死之仇，只因为战斗上头就失去宝贵的生命，未免太不幸了，况且这个平行世界甚尔的年纪似乎比他还小。
只能靠他自己了吗？直接冲上去，五条老师会把他放倒扔出去，他能做的只有等，等战斗进入尾声，他们体力耗尽，他才能有机会。
日暮薄山，五条悟因长时间的战斗感到大脑钝痛，即使拥有能回复身体状态的反转术式，精神层面的疲累还是会不断累积。
甚尔对他而言是个极为难缠的对手，因为没有咒力，所以不会被领域选中，甚至能随意进出，领域展开无量空处没什么用，而且其移动速度堪比瞬移，他始终无法摆脱对方的近身进行远程攻击，只能这么耗着和人拼体术。
可是和天与暴君拼体术？哪怕只是平行世界的甚尔，零咒力天与咒缚咒术师杀手的名号也还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除了他以外的咒术师，即使是同为特级的那几位，可能也抗不过五分钟。
只能这么做了吗？没想到他两次被逼到如此地步都是因为零咒力天与咒缚。
甚尔砍中五条悟肩膀的时候立时发觉不对，想要收手却为时已晚，这个疯子不知怎么做到的，竟然精准的在表皮层以下先行切割了自己一大半右肩膀！
薙刀夜继承天逆鉾的能力，其中断术式效果的判定是针对主体，而只剩表面薄薄一层皮肉相连的部分只是肉块，五条悟的咒力核心和术式回路都完好无损，也就是说，他还能使用术式！
极近距离迎面而来的攻击占据了整个视野，甚尔知道躲不掉了。
只是发生于一瞬间的变故，伏黑惠还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极盛的光芒就在甚尔和五条悟之间绽开，这两个人被碰撞的余波甩向相反的两边，还有谁的一部分血肉连带武器落在了他眼前。
而在大脑意识到这些血肉是属于谁的那一刻，伏黑惠冲向五条悟的落点。
靠近后，入目所见让他松了一口气，五条悟已经用反转术式修复好了身体。
“……还藏了一手吗？”五条悟想着刚刚看到的，坐起身喃喃。
在最后一刻，他发出的足够杀死对手的一击被屏障给挡下了。不光如此，要不是他维持着无下限，恐怕会被超高压电流烤熟。
那块他没太在意的能量结晶是这个作用啊？雷电组成的护盾，短距离的无差别攻击，要是雨天或者沼泽环境，还会波及更广。
虽然不是蕴含咒力的咒具，但能达到这种效果的咒具起码也得是特级了。
“夜！”
在五条悟思考间隙，随着这声命令，插在他残肢上的薙刀重新出现在了甚尔手里。
“休战休战～啧，这么打下去没完没了了。”五条悟的一只手高高举起。
刚刚的事给他打上头的脑子泼了盆冷水降温，他已经不想再和甚尔打了。
“……哼。”甚尔察觉到自己状态不对，也勉强压下了心中怒火。
除了昂扬的仿佛要燃烧掉理智的愤怒，他现在的心情已经坠入了最低谷。父亲给他的那个结晶是一次性道具，用过就没了，而没了结晶，他只能寄希望于父亲还有别的手段可以找到他。
“惠，你那是……”
五条悟话没说完就知道了伏黑惠的表情为何。
“还好吗？悟。真是难得一见你把自己弄的那么惨呢。”
这个声音！这个他不能更熟悉的咒力！可是，那人不是已经被他杀死了吗？真货？假货？还是说像甚尔一样的平行世界人？
五条悟转身，看到的是和百鬼夜行时无甚分别的挚友夏油杰，从小到大唯一认可，和他并称最强，度过那些年青春的友人。
脑海中的记忆如开闸洪水般纷至沓来，可眼前的男人并不是他。
即使脚边不知何时出现的方形物体触发条件，分裂开来将五条悟牢牢束缚不能挣脱，但他依旧死死盯着眼前的冒牌货不放。
“你，到底是谁？”对着这个假货，五条悟的语气和表情少见的极为冷峻。
“开玩笑的吧，我是夏油，夏油杰，才这么点时间，悟就已经忘了我吗？”
“哪怕六眼告诉我看到的信息没错，我也绝不会认为你是他！混账家伙！”
五条悟对夏油杰再了解不过，真正的夏油杰绝不会对他做这种事，那个人是执着的笨蛋，而眼前的家伙违和感多到他无法忽视。
“……哈哈哈哈哈！真亏你你能发现啊。”占据夏油杰躯壳的羂索大笑，反正已经达到目的，他也没必要和五条悟虚与委蛇。
尽管活了这么多年，换过那么多身体，但玩弄别人的感情依旧让他有种愉悦感，仅次于做实验成功时的成就感。
“真是没用啊，连区区天与咒缚都杀不掉，我本来还想再借一次你的手呢。”羂索手抵着下巴摩挲，冲五条悟微笑，“就像这具身体的主人一样。”
意料之中，在五条悟被彻底关进狱门疆之前，羂索心情愉悦的看到了他的痛苦表情。
在一旁观战的时候，双方打成这样拉高了他的期待，结果最终零咒力天与咒缚还是没能杀掉六眼，说实话他多少有些失望，不过都到这个地步了，为了不错过好机会，他只能亲自出手。
“漏瑚，由你来对付他们两个应该没问题吧。”羂索看向甚尔和伏黑惠。
虽然禅院那里只是监听，但他这边还是听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要只有甚尔一个，他还不太敢冒头，但伏黑惠在场就简单多了，况且他自有对付甚尔的方法，漏瑚只要拖够时间就是胜利。
“可真会使唤人，哼。”漏瑚嘴上不情不愿，但还是听从羂索的话上前。
旁观过两个人类战斗，它已经收起了自己的轻视之心。
它知道自己正面作战不是零咒力天与咒缚的对手，一开始就展开领域不断提高环境温度。它毕竟是人类对火山的畏惧诞生的咒灵，除了六眼能隔绝温度的防护，其他人类面对它都占不到太多便宜。
火山头咒灵能和人类沟通，这个事实狠狠震惊了甚尔和伏黑惠，而震惊之后是慎重，甚尔上前一步把伏黑惠挡在身后。
“快走！”甚尔不知道这一刻究竟是自己在说话，还是伏黑甚尔在说话。
确定的是，他和伏黑甚尔都不想看到伏黑惠死在眼前。
伏黑惠知道当务之急是把重要的情报传递出去，也知道自己的实力于甚尔是个累赘，所以听到话后毫不矫情的往远处跑，只是听到身后传来的激烈战斗响声，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
看过五条悟和甚尔的战斗，他就已经知道了已身的弱小，但这次他开始痛恨自己的弱小，后悔为什么不早点下定决心成为咒术师磨砺自己，他又一次没能赶上，没能保护。
强烈的懊悔催生出了怪物，没人知道他现在下定了怎样的决心。
甚尔在伏黑惠离开后逐渐发觉敌人的目标就是自己，只是他不能逃避战斗，一旦他试图躲起来，这两个混蛋就会去追伏黑惠。他不可能放弃伏黑惠，所以也就必须一拖二把他们都留下。
想逐个击破也是不可能的，咒灵操使麻烦就麻烦在这，替死和妨碍他的咒灵要多少有多少，他实在不太擅长单对多的战斗。
可为什么目标是他？他一个无咒力应该没什么用处才对。
甚尔看向自己手中的薙刀，唯一的理由也就是这个了，既然能中断术式效果，难道也能打开装着五条悟的那个奇怪盒子吗？
盒子就在火山头的领域里，虽然温度高了点，但以他现在的身体并不是不能忍受，烧伤什么的，换一个逆转战局的队友很值。
甚尔想到就做，准备向领域里冲刺，可就在这时，什么被从他身体里剥离。
他的身体突兀的恢复原状，且他再感知不到伏黑甚尔这个守护灵的存在了。
甚尔能和五条悟打的不相上下是机制问题，漏瑚的火山高温，除了五条悟以外，也没啥人能无伤速通。
PS：两面宿傩没出现之前，天命在羂索，就像JOJO里的普奇神父无论如何都会上天堂一样，除非世界意识达到目的——咒术界彻底衰落，否则羂索这个前期BOSS的计划总会成功（无世界外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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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平行世界C（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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