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疏散个十有七八后,久逢学?的琅华真君又想前来搭话。
五师结束手上的工作,也往胡子煜的所在处移动。 “来得好。”中坛元帅打锦囊中取出一块龙纹令牌,交付予水师。
“有水之处,天涯咫尺。还请水兄使上水遁术,去一趟龙宫城,捎上我的口信,要敖爷爷即刻率领精兵数员,上去支援太阴殿。”
敖博通疑惑道:“我已发讯给父王,请他派?天龙舟下来接应,难道还有需要亲自传讯?打电话去不行吗?” 中坛元帅摇摇手。“不行!老人家用不惯新式科技,常常接听键按成挂断,送出按成收回,大笑按成大哭,跟天人珠玑比起来,他应该更喜欢游龟传书一类的传统式做法。”
敖博通疑惑不减,但也无心探究。只知那块龙纹令牌的用处正等于兵符,十之**是三王兄签发出去的。
中坛元帅既想借此向父王借兵,肯定有他自己的用意和谋划。
水师离开后,琅华真君终于有机会取得发话权:“感恩前辈,赞叹前辈!话说,您怎么刚好留在人间?是被凡人的降乩术请下来的吗?”
“才不呢。”中坛元帅朝他吐吐舌。
“十个乩童中有九个神棍,一个功夫不到家,他们哪里请得动我!是我方接获秘密情资,道滋扰分子近期会上太阴殿生事,只是没料到,这回竟是爱家团体所为。为了对应主谋者的用心,我决定留守人间,以防节外生枝。此外,我军在太阴殿内也留有一手!”
“什......什么意思?”众仙神目瞪口呆,惊喜之余,也是惊诧不已。
“莫急、莫慌、莫害怕。板凳置好,好一出‘兄弟阋墙’就要上演啰!”中坛元帅塞了颗泡泡糖进自己嘴里,那是他打置物APP中取出,信徒们敬奉的供品之一。
“我跟老杨、老黄、老孙他们打赌,看东海这回大雨能淹掉几个城。依我对敖爷爷的认识,没有个一百,最起码也有八十。” 敖博通心下大骇,虽不明白即将发生何事,但他直觉此刻务须阻止敖广上达月宫。
可没人前去太阴殿救驾,单靠一群非武神的乌合之 众抵御,也是不好。
远处,虎姿的万泰安阔步奔来,背上还负著一位发须皆白,垂垂老矣的?者,不消说,这位便是“竹仔林福德正神”了。光是打虎背上下来,老福德就险些闪到腰,幸好万泰安及时扶持住才幸免于难,可在落地之刻,又接连拐到左右脚踝。
“老竹......拜?元帅、娘娘、各位兄弟姊妹......” 眼?他想要弯身作揖,福德夫人、万泰安等人都急忙上前制止。
“老竹愿尽一己之力,协助各位大人返回天庭。可还望大人们恕老竹斗胆,想以一人一事相换。”
“请您但说无妨。”福德夫人道。
A大伯公亭亭主?升时已届期颐,逾半法力都用以保护学子,是故连变化为青壮年的余力也无。
流星殒落之时,他虽想亲身施救,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暗自祈福,求天上派员来救。
胡子煜递给他两颗喜糖,让他含在口里,慢慢复原脚上的创痛。待会,传输法力的差事若不是落在元帅、就是在自己的身上。老福德轻声说谢,在胡子煜的搀扶下缓缓倚着台阶坐下。
“老竹想让今晚过来礼堂的一位少年,成为自己的专属代言人。此人姓胡,名唤子儒,是南投鹿港人士。”
皎皎广寒宫阙前,太阴殿女仙VS.网络酸?、鸿司令与散兵杂将联军 VS.爱家青年团首脑的斗争依然持续。
裴?为首的医疗小队即使在指挥官离席的情况下仍勤于职守,行动一丝不苟,迅即把学生和伤兵一一从战圈中抬出,给予最速效合适的治疗。
灵鸿等人与青年的肉搏战虽落于下?,然女仙们这方的唇枪舌战却是更胜一筹。
因开战后一刻,有两位用语铿锵有力、鞭辟入裡的外部女将加入战局,两人言词犀利、掷地有声,不出多久,酸?们不仅一一退散,有些人还因连发脏字被系统锁了帐号。
“本人──凌霄学员新闻部公关组组?玉映天女,在此代表新闻部全员,愿给予玉兔观全体职员和LGBT族群无限期的支持和鼓励。”
“卑职文昌殿司书科科?朱衣真君,无限期支持多元成家和三界众生同婚。从即刻起,本科与麾下所辖各处室愿提供玉兔观任何人力、 财力、业务、精神上的支持援助,于此,本人即以‘主管文运’之责,降咎予口出秽言的几位学子和观众。”
玉映天女即登官宴后,排队采访胡子煜的凌霄学园女学生。
女仙们相视而笑,看来,凌霄学园出产的也不只有垃圾而已。
最令人惊艳的还是要属朱衣真君,此女执起笔来,哪裡像殿上那位娇羞内向的寡言少女呢?甫握权柄,便是大刀阔斧地罚恶除弊,就不知,灵鹄在其背后指点了几分。
无论如何,都不可小觑热爱BL的十四岁腐女作家的骨气和本事。
太阴星君让女仙们与医疗班退入殿内做事,并清出几间厢房做为暂时医护站。
几个回合下来,灵鸿、保安科员、金蟾所壮丁、龙宫城小队还能再战者已是寥寥可数,即便把太阴星君算入,也还凑不足十员。
众人血条已空,欲振乏力,反观青年近乎毫发无伤,精力法力无穷无尽,似是由他处暗渡而来。
虽可透过观凡镜APP查探台大体育馆周边景象,但一来众人实在疲惫不堪,且法力近乎用罄(来不及到厨房裡拿蟠桃出来啃),下凡不但无济于事,还有可能添乱;其次,也不能放任太阴殿前?户洞开,任外人肆意横行。
灵鸿以心音在战斗群组内发话:“我已让女仙们设法对外求援,给想得到的武装单位全都捎了急讯:凌霄殿、武神殿、城隍殿、龙王 殿......等等。只怕远水救不了近火,再加上太阴殿地处边陲,平日与武神们素无交集,若有爱家一派的势力混杂其中者,更是难以期待。”
太阴星君一旋手腕,爱的小红鞭登时变化成柔韧的皮革软鞭,正是城隍殿刑罚司通用的款式。身上的高扠红旗袍,也不知在何时转变成一身轻骑戎装,当真是英姿飒爽,不让须眉。
“有本宫在,不会让外人过于得意。明知小兔子不在殿内,这人仍死攻不退,可?咱们宫室之中,肯定还存有他想捣毁的标的。”太阴星君说。
灵鸿心想,若对方的目的真是太阴至宝,那只能是太阴内殿里用来炼化仙神精元的那只丹炉了。
毕竟月宫之神与天界、海底、地府之神的灵脉、调性均然有别,如兔儿神有所万一,即便是神通广大、 人脉忒广的玉帝王母和东海龙王,恐也难以回天。
“大家放心,在下纵然力竭身殒,也绝不会让他如愿。” 这话并不是透过心电传音,而是由某人的口中实际道出。
众仙神逐一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处。
──是那龙宫城小队里唯一仍昂然挺立的虾仙队?。
只?他青灰色的脸庞渐而透出绯红的色彩,佝偻的圆背不但缓缓挺直,有两只火红色的羽翅,还打背后两块突起的肩胛骨处冒了出来。
太阴殿仙神一一看傻了眼,这是怎样,虾子煮熟了吗??唯只那青年头子不惊不骇,形色从容,淡然的口气中潜藏着几分笑意:“大家都道你高龄未娶,不是冷感,就是断袖。
果然,世上没有空穴来?的谣言,也没有无?起浪的奇迹。如今,看来答案是呼之 欲出了。”
听此发言,仙神们都是一惊,此二人疑是旧识,要不就是夙敌。
虾仙人褪下轻甲似的外壳,露出内里红润的肌肤。红丝绒般的?发悬垂在背,光辉熠熠,丝毫不逊于天边的火星。蜷在?廊边打坐生息的龟仙、蟹仙、章?仙人惊吓尤甚,纷纷切换姿势,盘坐改为跪坐,甚至是土下座。
“我支持多元,并不代表我即是这个族群中的一份子。”虾仙人,不,龙三子嘲?道。
虾仙人的外型,是他为了缅怀三千多年前无端遭毛头小子杀死的巡海夜叉李艮而化。往后,如遇到需要隐瞒身分、秘密行事的场合,他就会佯装成虾型的夜叉。 “
适才,威鶠公主喊出‘呀’这个音时,我还有些疑惑,心道怎会有人以惊叹字为名,直待看到那个‘目’字,我便能明白个十成十了。”嘲?又说。
“此人到底是谁?”灵鸿、太阴星君异口同声叫道。女仙、医疗组众人亦是拭目以观。
“试想可以一敌众,还能同时兼顾化身、禁言、操纵三术的仙神,屈指可数。这人道行匪浅,必然为千年以上的武神,而且,还是纯种。”嘲?答。
青年呵呵笑了几声。
“我本抱着将龙宫六人一并除去的念头行动,没想到竟连你也涉足其中。罢了,一个同志儿子横死,与两个同志儿子横死,对那人来说,可能没什么分别。还是说......一加一的伤痛会大于二呢?这一会,豪雨究竟会淹没几个沿海省份......我等着看!” 敖广是至情至性的太古仙神,平时胸怀大度,宽容仁慈,可生平极恨之事有三:恃强凌弱、以大欺小,以及兄弟阋墙。
青年此举,无异于踩了敖家的禁忌,也挑拨了牠的逆鳞。
嘲?气急,水锋枪本欲直线劈到青年面前,可又在即将触及喉间时乍然而止,这出兄弟阋墙的序幕,实不该由他来掀开。
与其强攻,还是改以束缚、剥夺能力的术法来对战才是上策。
“怎么?尽管杀过来啊!第一回惹毛父王的是你,第二回也依然是你......凤凰这生物,还真是群不折不扣的贱畜啊!” 青年又笑了,笑得跋扈?扬,笑得仙神共愤。嘲?自知性急,易受人挑唆煽惑,解除变化术恢复为凤凰真身后虽实力大增,然单兵甚难成事,当今之际,犹须太阴星君和灵鸿等人施以援手。
既言及“父王”一词,加上名字中有类“呀”字音和“目”字部首,灵鸿、太阴星君等人对青年身分均已了然于胸,仅余少数几名?仙仍不明所以。
“各位,请助我一臂之力。”嘲?以心音喊道:“这人是我二王兄,生性暴戾,嗜杀好斗,重点还是个冥顽不灵的爱家团直男。
凡人为求避邪,会将祂的塑像雕刻成口衔宝剑的模样,剑柄吞口,剑身穿口而出。所以,请集中瞄准喉间,那里,便是祂的罩?所在。”
原来,这位青年头儿不为他人,正是在凌霄殿上差一点与琅华真君大打出手的资深武神。
──敖家次子睚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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