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宸取过放在一边的软枕垫在向忆的腰间,慢慢扶着她侧躺下来,正好没压到受伤的那一边肩膀。
见向忆仍然露出不解的神情,周景宸又继续刚才没完成的深吻,亲着亲着向忆忽然感觉到不对劲。
热切的吻渐渐往下移动,就在周景宸湿热的吻在她的小腹,头却还要继续向下的时候,向忆才隐约意识到什么。
赶紧捧起周景宸的脸,向忆虽然现在有些意乱情迷,但还是强撑着问:“你要做什么?”
还流连于向忆腰腹间软肉的周景宸咂咂嘴只觉得意犹未尽,见向忆反应过来,她凑上前一下一下亲着向忆,像是在哄骗她。
“我很聪明的,郡主昨夜教了我一遍,现在郡主来看我学得好不好。”
向忆差点抵挡不住她这样毫无章法的吻,身体已经无意识地开始迎合起来,理智在即将崩溃的边缘。
“我还没有沐浴……”
因为肩上有伤,昨夜也只是匆匆擦过,向忆有一点抗拒。
“我就想这么伺候阿忆。”连称呼都变了,周景宸讨好地不遗余力。
在周景宸地连哄带骗之下,向忆还是动摇了,她悄然松开制止周景宸继续的手。
周景宸似乎很喜欢这种热烈而又多到难以承受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向忆的每一寸肌肤。
像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来悄无声息地占据自己,又像以这种方式来讨向忆的欢心,主动把自己摆到了位置更低的一方。
意识沉沦间,向忆还是怜爱地捧起周景宸的脸,“不要讨好我,狸奴,我要做你的妻子,而不是主子。”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刺激到了周景宸,她反而更加卖力埋头苦干,好几次向忆头皮发麻地暗自后悔,想要收回自己说出口的话。
一侧的香炉缓缓吐出白烟,这样好的浮生闲日怎可浪费?
裴念衾在看过下人买来的花灯后,便意兴阑珊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府里少了一个人终究是感觉空落落的。
外面这般热闹,睡定是睡不着的,裴念衾心烦意乱地问身边的婢女,“公子可有家书寄回?”
婢女摇摇头,轻声的否认让裴念衾更加烦躁,想起往年的上元节都有那个人的陪伴,她头痛地轻轻叹息。
但又想起那人口中大逆不道的话语,裴念衾更加无奈地扶额叹息。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怪自己无意识地越界,才让裴朔被自己影响,生出那些惊世骇俗的念头。
父亲的离世太过突然,她带着弟弟回乡守孝,在原先的裴朔日日酗酒享乐以及族中叔伯的压榨下,她再也经受不住,失手杀掉了自己的亲弟弟。
如今的裴朔是她在街边遇到过的小乞儿,自己随意的善心让她铭记于心,当她失魂落魄地哭坐在街边,这个小乞儿一直陪着她到情绪平复。
阴暗的心思不可抑制地疯张,她看着听话乖顺的小乞儿,心里只有一句话,为什么这不能是我的弟弟?
一声不吭地将裴朔的尸体埋在院中的树下,她弯腰与那个被她带回来的小乞儿对视,一字一句缓慢而又坚定地说。
“从现在起,你便叫裴朔,我是你的阿姊,我们从长安回乡为父亲守孝。”
这句话像是诅咒,一直缠绕着年少的裴念衾,亲弟弟满是血渍的脸时常会出现在她的梦中,面目狰狞地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杀他。
一边做着活计养活家里,一边又被噩梦缠身不得解脱,裴念衾还是病倒,更加倒霉的是族中叔伯再次找上门讨要银钱,裴念衾真的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下去。
这时一道瘦弱的身影闯入,拦在她与几个叔伯之间,“我阿姊病着,我家也再没有银钱,几位叔伯是要逼死我们姐弟俩吗?”
之后的话裴念衾没力气再听,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她睡得格外安稳,梦中也再没有弟弟狰狞的面孔。
再睁眼是清瘦的少年用帕子擦着她的额头,屋子里满是药香,少年眼中的惊喜太过耀眼,让她恍惚了一瞬。
“阿姊你醒啦!快些把药喝了吧,今日我替人搬了东西,主人家给我两块饼,我这就去热热给阿姊吃!”
这才是我的弟弟。
一个想法在裴念衾心中扎根,她强撑起身子,嘶哑着嗓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对上她发亮的目光,十分坦然地开口说道:“我叫裴朔,是阿姊的弟弟,如今回乡为父亲守孝。”
裴念衾突然放松地笑起来,她躺在床上只觉得无比轻松。
一个杀掉亲弟弟的凶手和一个假扮裴家郎君的骗子,就这样相安无事地生活在一起。
裴念衾开始叫裴朔习字、读书,还会讲些长安的事情,好叫人不会发现裴朔被暗地里换了人的事情。
再一次崩溃是她发现自己捡回来的乞儿是个女孩,手中的热粥摔在地上有些甚至打湿了衣裙,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正在自己面前换衣服的女孩。
绝望再次爬上她的心头,浑身颤抖着退出去,裴念衾只觉得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阿姊……”
裴朔自然发现了这边的动静,见裴念衾这副模样她自然知道自己暴露了,只不过相比于裴念衾的崩溃,她显得那般平静。
如今的裴朔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能被裴念衾随时抛弃的乞儿,她已经入了宗祠进了族谱,还上了族中的学堂。
她慢慢走近浑身颤抖的裴念衾,“阿姊在想什么?把我杀掉重新再找一个弟弟?”
指尖划过裴念衾的脖颈,她把脸又凑得更近一些,裴念衾显然是不适应这样的裴朔,往后躲了一些。
“没……没有。”
她垂眸掩去眼中的恼意,只恨自己堵死了自己最后的退路。
裴朔捏起她的下巴,“可惜,族中的长辈都很满意我的课业,都眼巴巴地盼着我去科考呢。”
耳边温柔的声音好似厉鬼地低语,向来乖顺的裴朔变得强硬起来,身份的倒转让裴念衾一时间无法适应。
“阿姊,我很珍惜你,我会努力读书考取功名,带你回到长安,让你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
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被裴朔的示弱给打破,裴念衾紧绷的身体慢慢松懈下来,她主动抱住裴朔痛哭起来。
同裴朔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就算是石头也该有了感情,裴念衾认命了,她早已将裴朔当作亲人。
既然已经知道裴朔是女子,裴念衾自然就不在意一些过于亲密的举动,只当是小孩子对自己的撒娇。
如今她们两个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难免会心里过于依赖对方,在好几次裴念衾觉得不对劲时,她都是这么安慰自己。
可天不遂人愿,裴念衾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总是会撞见一些自己不愿意看见的东西。
某夜睡不着的裴念衾爬起来思虑着以后,不自觉踱步到裴朔的屋前,她无奈地叹一口气,突然好想听见什么般面色僵硬。
屋里传来粘腻的呻吟,暧昧的语调不言而喻地说明屋中人在做什么,原本裴念衾只想尴尬地走开,可却在转身之际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神色阴晴不定,裴念衾多么希望自己是听错了,可屋内像是知道她在门外偷听一般,再一次呼唤起她的名字。
裴念衾惊惶不定,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慌乱地跑回屋里,裴念衾只觉得头昏脑胀。
她怎么也想不通,裴朔竟然会对自己生出那样的心思来,世人不能接受,她更不能接受!
一连好几日她都避着裴朔走,她只希望自己的冷淡,能打消裴朔心中那不该有的念头。
但这样天真的想法,终于是在几日后裴朔堵在她面前而破碎。
她撑起一个勉强地笑容,“怎……怎么了,阿朔?”
裴朔眯起眼睛,语气肯定,“阿姊在躲我?为什么?”
“没有啊,阿姊为什么要躲你?你这两天看书看昏头了吧?”裴念衾顾左右而言他。
裴朔上前两步走近裴念衾,“阿姊不知道自己撒谎时有些小动作吧?”
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裴念衾绝望地在心中祈祷,可是裴朔下一句出口的话语将她打入谷底。
她垂眸沉思一会儿,突然轻笑道:“阿姊不会是那天晚上……听到了什么吧?”
裴念衾浑身一抖,该来的还是来了,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裴朔……这……这是不对的!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我喜欢你有什么错?!况且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亲姐弟,你说是吧,好-姐-姐。”
裴朔恶劣地笑着,无情地将裴念衾最后一点期望给亲手大破,将自己最不堪、最恶意的一面展示给裴念衾看。
“姐姐,你早该从知晓我是女子时就察觉,我并不是什么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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