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陶溪房间回客房后,时台卿睡了一觉,一觉睡到即将破晓,又是鸡还没醒的一个早晨,时台卿完成了难得的几个小时的睡眠。
他也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像普通人一样休息了。
时台卿这段时间发现,现在通过睡眠补充身体的能量不是必要的方式了,那么他的精力又是从什么地方补充的呢?这是时台卿独自一人时,偶尔会思考的问题。
从天而降之后,他的身体出现了不小的变化,“神仙”也在摸索着适应。
这些都是小问题,时台卿没把它们当回事,区区一点小变化,弄不弄清楚都无所谓,反正他也不一定能活到什么时候,眼下最重要的还时古灵山里的不速之客。
时吟珑不过一介穿越者,来到现代之前妥妥是个正儿八经的政治家,从小到家接受正统教育,看的闲书可谓是屈指可数,哪知道什么古灵山。
在时台卿看来,时吟珑离了政治环境就是一头空有武艺的莽夫,放在现代也就能忽悠小孩子学艺,至于这样的废物点心能折腾出一头号称噎鸣的大鸟,背后必有高人指点。
他起床换了身衣服,关好房门,打开窗户,迎着嗖嗖刮的西北风一步踏入虚空,眨眼消失在了后山的居民区,下一刻就稳稳当当站在了积了雪的木排桥上。
那么这位高人又是谁,他时吟珑又是怎么结识的高人?这就很值得玩味了。
站在木排桥上,桥上积的雪快有他一个鞋深了,踩一脚一个雪坑,而桥的对岸正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片春暖花开的景象。绿茸茸的草坪盛开着黄色的小花,小花在微风里点着脑袋,煞是可爱,与木排桥上的风雪完完全全划分了两个世界。
时台卿正要走出木排桥的界限,只听头顶轰隆一声巨响,连脚底松软的积雪都在发震。
隆冬的晴天万里无云,现在又打起了雷。
“气候越来越乱了,”时台卿抬头看了一眼沾染了浅浅淡淡粉色的天,鼻息出了口气,抬腿迈进了青青草坪,寒风顿时一扫而空,体感温度顿时就升高了,“古灵山,又见面了,留给这个世界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加速了。”
时台卿又想到了什么,低头温柔地笑了一笑,“算了……我的时间也不多了,不跟他们抢这一会儿的功夫,多陪他一天是一天吧。”
他不再停留,往古灵山里行去,一声叹息散在身后这片草坪里:“唉,还是个孩子啊。”
古灵山的地界太大了,放在三四千年之前这里是远古山脉,浩如烟海的森林,无数生灵世世代代在这里安家,但对于现在的时台卿来说,他对古灵山之间连接了特殊的感应,区区一个外来者,不难翻出来。
时台卿往林子深处走了十来分钟,进入了古灵山的地界,找到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头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凝神细细感知他共鸣到的世界。
他的视线快速穿梭林间,花、鸟、鱼、虫,山溪、怪岩、巨兽、蝼蚁……在他的感知里无所遁形,连山鸡被同伙琢掉了几根尾羽都一清二楚。
找到了。
时台卿睁开眼睛,在他起身站稳的同时,身形一闪便消失了,等他再出现,已经是站在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
这里距离木排桥可是有相当的距离,从时台卿所在的位置开始记录路程,到时吟珑目前所在的山洞近乎是横跨了半个???省??,森林公园是万万没有这个大小的,面积如此之广正是古灵山。
?
这么远的路,也不知道时吟珑怎么过来的,时台卿稳稳站在隐蔽在粗壮结实的树枝上,隔着厚实的树叶,视线穿越缝隙,安静观察着形势。
首先入目就是时吟珑,这家伙浑身上下衣服刮成了乞丐装,破破烂烂,灰头土脸,放到大街上指不定还是一种时尚。
至于他在干什么……
时台卿远远看见时吟珑的手指在空中写画,距离太远,时台卿分辨不出那是什么晷文,时吟珑写完晷文,往山洞一指,又打了个响指。
原本静悄悄的洞内顿时接二连三爆发出好几声怒吼,吼声震彻云霄,无数的鸟群从窝里仓皇逃命,一时间晴朗的半空乌鸦鸦一片,无比热闹。
然后就见到一头脑袋长了一圈雄狮毛的灵兽,瘸着一条后腿,晃晃悠悠地出了洞,对外来者怒目圆睁。
这头灵兽可谓是长了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就是在这片区域里称王称霸的存在,被莫名其妙一条瘦不拉几的细猴挑衅得断了腿,面子上哪挂得下去,成何体统!
威风凛凛的灵兽又愤怒地吼了一嗓子,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给自己助威,紧接着三条发力,猛地飞扑向时吟珑,随着它的攻势,洞内又钻出来了一头狮毛灵兽,也是瘸了一条腿,紧跟着前者向时吟珑虎扑过去。
时吟珑不屑的嗤笑一声。
他在手掌叠写了两个简单的晷文,一点两头灵兽,一刹那间,两头灵兽的身体竟然维持着飞跃的姿势定在了半空中!
时吟珑从腰侧腱鞘拔剑,走上前去,对着颈侧最脆弱的喉管一兽一剑,刺入之后又往下狠狠一剜,直接割裂了颈侧深深一条大口子,完事后身形一闪,闪进了洞内。
进了洞的时吟珑挥了挥手,两头灵兽的行动暂停一下子就解除了,顿时两道鲜红的血柱喷涌而出,两只大块头痛苦地挣扎着,不消片刻就彻底断了气,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废物。”时吟珑看也不看一眼身后躺倒的战败者,他的视线扫了一圈洞穴,注意到了三头幼兽。
虎头虎脑的幼兽正是它们一生里最可爱的时候,毛茸茸的,特别爱玩,一蹦一跳特别讨人喜欢。
时吟珑瞥了一眼,手起剑落。
树上时台卿的眉头一下子就拧了起来,眉眼冷冷地压了下去。
在他的感知里,山洞里失去了全部的生命气息,时吟珑选择了斩尽杀绝,一只弱小的对他毫无威胁的幼兽也没有放过。
幼兽的鲜血溅了时吟珑一身,时吟珑嫌弃地看了一眼裤腿的鲜红,啧了一声,“麻烦。”
他又写了一个晷文,浑身上下的衣衫褴褛,轻轻巧巧地就恢复如初了,一点没有剐蹭过的痕迹,更别提溅了一身的血。
把自己收拾妥当,时吟珑用晷时之力把洞口的两具尸体扔进了洞内,随手跟它们的幼崽堆在了一块,随后摘下了别在腰间的花,就着带有天然凹槽的石头,把花碾出了汁液。
时吟珑就着花汁,在洞口做了个标记,完成这一切后,滥杀无辜的凶手施施然离开了作案现场,跟个没事人一样。
留下了在树上久久沉默的时台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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