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见九恭和一个浑身腱子肉的男子有说有笑地聊天,时双也是好久没见堂哥了,伸高手臂向九恭打招呼,“九哥!”
“哟,可以啊,染了一头白的。”腱子肉笑道,“我叫程山,是他同学,刚拿到了你们家集团的管培生offer,过完年就要来你们家上班了——你叫陶溪是吧?“
九恭道,“是他,咱们陶溪出息着呢。十里八乡唯一一个学出病被班里同学联合导师,催爷爷和江北东给他申请gap year,现在看起来好了不少了。”
程山看看边上的时双,又看看陶溪,“兄弟,也太瘦了,一身都是排骨,我要看饿了,回来了就好,在你家好好补补。”
“你是学成这样的啊?”程山嚯了一下子,“好学生!你学的都是什么,本科生要不要这么卷啊。”
陶溪道:“没啥大不了的,跟季朝相关的一些疑点,自己在学校里瞎研究研究。”
程山朗笑道:“奇了怪了,你家不是专门传承这个的吗?至于你小子专门进大学深究,丢人呐。”
九恭浅酌一小杯酒,抿了口,“那在你看来,最突出的问题是什么?”
陶溪匪夷所思,今天是怎么回事,跟季朝相关的一系列话题,他们不是从不过问吗?
仔细一想,其实今天时双也不对劲。陶溪从前上山去卿元阁,偶尔还会拿上作业,在卿元阁前的石头桌椅上备考,时双也从不过问一句,没有加入深山一起清修的一点点点兴趣。
抛开刚认识的程山不说,无论是九恭还是时双,都是一群季朝的王族后人了,他们打心里说,陶溪研究的都是家里习以为常的故事,眼下还有什么好问的?
什么时候对吃家里的瓜感兴趣了,他们向来被动遗忘家里的异常。
不过陶溪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
在自家山脚下就不说信仰文化有问题了,当着祖宗的面打他们脸,陶溪还没这么叛逆,他挑了个别的答道,”那就比如……历法吧。“
“学术界终于开始出现怀疑这一点的目光,季朝的历法与现今当代使用的日历差别太大了,这是足够让人质疑的事情。“
”他们的历法几乎完全违背今天世界的气候变化,而且并不规律,比如如今的春分,在季朝也许会标称夏至,一个世纪后也许会变成立冬。季朝的历法每隔百年就会出现一次变动,不仅名称,连历法代表的季节规律都会随之变化。”
不过陶溪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
在自家山脚下就不说信仰文化有问题了,当着祖宗的面打他们脸,陶溪还没这么叛逆,他挑了个别的答道,”那就比如……历法吧。“
“学术界终于开始出现怀疑这一点的目光,季朝的历法与现今当代使用的日历差别太大了,这是足够让人质疑的事情。“
”他们的历法几乎完全违背今天世界的气候变化,而且并不规律,比如如今的春分,在季朝也许会标称夏至,一个世纪后也许会变成立冬。季朝的历法每隔百年就会出现一次变动,不仅名称,连历法代表的季节规律都会随之变化。”
在陶溪注意着他们的表情,在他心里,这帮人居然对历法感兴趣跟历法被学术界忽略一样离奇。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在学校看的都会这些么?“九恭听了一脑袋的夏至、立冬,春分、一个世纪,思路乱七八糟的,”要真像你说的季朝历法有猫腻,总有好奇的人研究,以后就知道了。”
陶溪一颗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果然深入聊起季朝相关,所有姓时注意力维持不了多久,这才是正常现象。
然而……卿元阁被莫名其妙打开,时双主动询问卿元阁里有什么东西,九恭向他询问历法的异常。
刚放回肚子的心提了起来。
陶溪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欸!晚上山路不好走,”时应钟眼睛不好,天黑了看不清东西,他提着强光手电筒,挨个台阶爬,边爬边跟自己说话。
“卿元阁开了?真是没想到……华英等了整整一辈子,快一把火烧成灰了,终于等来的人竟然是他,嘿,你说这缘份巧不巧。”
“要是卿元阁跟噎鸣先祖有关系,回去就能考虑考虑叫人把沿路的路灯装了。让我看看……这走到哪了?”
黑灯瞎火的,时应钟光顾着思忖装路灯的事,一不留神,分不清自己到哪了。
其实时应钟只对祠堂感兴趣,一直对卿元阁念念不忘的只有华英和陶溪那孩子,时应钟对去卿元阁并不怎么熟路,天一黑,现在在哪个犄角旮旯他更闹不明白了。
天公不作美,山里下雪了,飘雪隔着树叶也漏了下来零零星星几朵冰花。
时应钟摸了摸头白发,那回去吧,明天再来,别让家里两个小子上山来找他。
“猛虎,回家喽!”
听见时应钟声音的猛虎兴奋起来,嘴上哈着气,得啵得啵往前走,陶溪经常带猛虎来后山,猛虎熟路,时应钟便放心跟在后面,小心地看着路。
不料猛虎带的路不是常规下山的方向,估计是预感到天要下大雪了,带着时应钟抄了条近路,时应钟方向感不错,隐约能判断出这条路的尽头便离别墅后门了不远了,应该是陶溪平时上山下山走的路。
时应钟正走过山路间一个还算宽阔的平台,天空乍然大亮,时应钟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轰隆”响起一声巨大的雷暴,雪夜的天空像猛砸一锤子定音鼓,巨大的爆裂声就在时应钟耳边炸响,大地都在发颤,时应钟的五腑六脏都在跟着余震颤动。
时应钟听见头顶有动静,提起手电筒望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时应钟提气转过上半身,之间一个模糊的人影挡在深前,下落的巨石在空中化作齑粉,不到头顶上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空又是一声巨响,一道闪电直直劈下!
手里的手电筒早已脱手,在地上闪烁几下,便彻底没了光亮,方寸天地间一片黑暗。
时应钟心脏不好,受到巨大的惊吓,眼下胸如擂鼓,浑身发起抖来,脸色极度难看。
天色黑暗,不知那人怎么看清的方位,精准地握住了时应钟的手腕,不消片刻,时应钟胸口发悸消散,呼吸重新平稳下来,心率恢复正常,时应钟喘了口大气,又伸手捋胸口,”谢……”
时应钟左耳“噌”得破风而入一声嗡鸣,冷飕飕的凉风擦过耳畔紧随其后。
时应钟背脊瞬间一凉,上半身躯干僵直,几缕碎发轻轻落在羽绒服的肩上。
当”。时应钟听见了铁器相撞,发出的刺耳摩擦声。
“时吟珑!不要伤及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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