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的安江大学实验楼,陈遇穿着白大褂,坐在电脑前,勾勾写写计算手中的数据。
这是他直博的最后一年,课程和论文早已经结束,对比同校的其他师兄师姐,离开学校,为后面生活做准备。
作为行业大佬的关门弟子陈遇,根本不用考虑工作问题。
按照以往惯例,大部分学生还没毕业,都已经被研究所或者公司预定走了。
手机铃省持续响起,陈遇不得不放下手里的笔接电话。
“小遇,你表哥这周末订婚,两家准备一起吃个饭,你要不要回来?”舒女士清丽开朗的声音传来。
儿子考上大学之后,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舒女士当然不肯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也不知是怎么了,自从三年前回了一趟老家,儿子更加沉默寡言了。
也没听说跟谁谈恋爱,不像是失恋的样子啊。
陈遇拿起手机走到窗边,语气平淡,“舒朗表哥吗,什么时候?”
“下周六,你舅舅说人家养女儿不容易,外公外婆在国外做手术,实在走不开。咱们家没多的人,两家人一起去显得更有诚意些。”
舒女士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兄妹俩感情好,她爱好摄影,大学刚毕业,就在家里的帮助下,开了自己的工作室。
后来遇到陈维相,两人相亲结婚,生下陈遇,也没放弃自己的事业。
满世界的乱跑,这都离不开父亲和哥哥的支持。
舒女士是真心替这个侄子感到高兴,“那女孩叫云欢心,听说是你表哥的高中同学,两人感情好,谈了快八年了,如今也算是修成正果”。
挺不容易的,是应该要去一下。
陈遇计算时间,犹豫片刻,“最近导师新接手了一个项目,说是给我的毕业礼物,比较重要,我可能周六晚上才回得来,赶得上吗?”
毕竟是喜事,迟到了总归不大好。
“来得及,正好那女孩的弟弟也要从M国赶回来,到时候你直接过来。”
舒女士琢磨着哥哥说的话。
“尽量早点到嘛,下飞机了给爸爸打电话,我让他到开车去接你”。
“我会的,不用来接我,反正又不是很远,到时候我直接打车过去就行”,陈遇有些无奈。
他都这么大的人,舒女士还是把他当小朋友看待。
当然也不是这个问题,关键是他不想跟他爸单独相处,父子俩性格相似,见着了总觉得有点尴尬。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陈遇知道他爷爷也是这样,“也好,我把地址发给你。”
舒女士把西棠定位发给他,愉快的挂了电话。
末尾语气还有些兴奋,应该是又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他妈妈一向很乐观,随和开朗,跟陈家人完全不同,像个小太阳。
陈遇从新坐回电脑边,指尖飞快转动黑色笔,“云欢心,云欢心……”,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同名同姓的人那样多,说不定只是相似,陈遇心里嘲讽自己,就算是又怎么样,难不成要委屈他?
晚饭还没吃,脑子似乎不太清醒。陈遇关闭好设备走出实验楼,到小卖部给自己买了一块面包。
他找了个最近的椅子坐下,将近十一点,外面已经没有什么人,昏黄的路灯不足以照亮整个角落,显得有些吃力。
陈遇嘴巴嚼面包,眼神放空的盯着旁边的扶手。
棕色油漆早已不在,露出里面黑灰色的木头,似乎已经有好多年了。
明天就是周四,反正项目也没正式开始,陈遇干脆回宿舍,收拾两样东西,打车回清藤别院。
清藤别院是陈遇的窝,临水而建,环境清幽,是大二时跟那人一起买下来的。
私密性极好,位置也不错,离学校和市中心开车只需二十多分钟,房子没得挑,就是数量少,特别难买得到。
刚上大学时,两人为了躲避视线和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准备一起在校外租房子。
看了很多套,选来选去都不满意。
最后也不知那人用了什么办法,在清藤别院搞了一套。
价格高的离谱不说,年纪轻轻就背上了房贷,很多时候陈遇都想帮忙还贷款。
那人却死活不同意,一提这事就眼尾泛红,说什么不爱他,嫌弃他之类的可怜模样。
陈遇懒得跟他掰扯,这事也就不管了。
整个别院结构紧凑,只有主院和侧院,主院后方是主房,面积不大,被水环绕着,最后汇入一个小鱼池里。
鱼池边有两缸荷花,夏天荷花盛开,也不知栽种的是什么品种,香得很。
陈遇和那人平时在家最喜欢的,就是搬两把椅子,坐在鱼池旁边的木台子上,泡两杯茶,说一些毫无营养的话,偶尔喂喂鱼。
他今年26岁,家里经济条件不错,也没什么生存压力。
在这个大部分人,不是在奋斗事业赚钱,就是在用钱解决人生大事的年纪,活得也算惬意。
陈遇不是理想主义者,他动用家里的关系和人脉,平时也跟朋友、校友搞搞一些小投资,有自己的资产,养一个老婆不成问题。
这两天有些提不起精神,注意力无法集中,他干脆给自己放假休息。
跟阿姨招呼这两天不用过来,自己就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边。
给花瓶插入新鲜的玫瑰,往上面喷点水,再从柜子里,取出尘封已久的檀香点上,让香味屡屡向上飘。客厅地板,铺上一块毛茸茸地毯,沙发上面,也垫好毛绒绒靠背。
完美,陈遇满意的扫视每一个角落,阳光撒进来都觉得明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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