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合作

三公主未料赵珩为沈未晞与她反目,面现讶色,复转嚣张:"珩王兄,小妹不过实言!你看她克父克夫,今连其父旧部皆战殁,实乃不祥之人!"

"胡言!"沈未晞再难忍,自赵珩身后步出,目凝坚定视三公主,"家父为国捐躯,父亲旧部皆战死沙场英烈,他们的死与我有何干系!你岂可因无稽流言,辱没英名!"

"我胡言?"三公主冷笑,"满京城谁不知你乃克亲不祥人?若非为你,珩王兄怎会娶你这等女子?"

言毕忽伸手猛推沈未晞。沈未晞未防,向后倒去,正落旁侧荷池。

"扑通"声起,水花四溅。沈未晞不通水性,在水中挣扎,连呛数口,又惊又急。

四周皆惊,未料三公主竟如此妄为。

赵珩见沈未晞落水,面色大变,不假思索跃入池中。疾游至其身旁,紧揽入怀,奋力向岸游去。

登岸后,赵珩将沈未晞轻置地上,解外袍覆其体。观她浑身湿透,瑟瑟发抖模样,又疼又怒。

"三妹!"赵珩抬首,目凝寒冰视三公主,声含压抑怒意,"谁敢动本王王妃,便是与本王为敌!今日之事,必禀父皇,求个公道!"

三公主被其气势所慑,面白语塞:"珩王兄,我...我非有意,只是..."

"非有意?"赵珩冷笑,"若本王的王妃有恙,定不轻饶!"

言毕不再理会,小心横抱沈未晞,转身径往宫外。动作轻柔恐伤她,目中满焦切。

沈未晞偎其怀,感他体温,心暖融。观他紧绷侧颜,知他为己动怒。此刻心绪全乱,那异样情愫愈烈,自知已爱上这男子。

归府后,赵珩立命备热水姜汤,亲守沈未晞房外,待确认无碍方舒气。

沈未晞坐榻饮姜汤,心盈感动。知赵珩真心在乎己身。暗下决心,往后无论遇何艰难,必与赵珩共当,再不让他独承压力委屈。

自御园赏花宴后,沈未晞与赵珩愈见亲密。不再如昔互不干涉,常共膳闲谈,分享心事。沈未晞亦渐卸心防,始主动关切赵珩起居处境。

是日,沈未晞整理父亲遗物,偶得紫檀木匣。启视之,内盛兵符一枚。此符乃父昔年在军信物,象征部分兵权。父逝后,她一直以为此符已失,未料尚在。

正执符细观,青禾忽仓皇奔入:"小姐,祸事!方才往库房取物,见盛兵符之匣失窃!"

沈未晞心紧,急问:"你说什么?兵符匣失窃?确否?"

青禾颔首,语带哭腔:"确然!方才往库房,见门扉洞开,内中物事翻乱,兵符匣确然不见!"

沈未晞执手中兵符,满腹疑云。她分明方在父遗物中寻得此符,何以库房中兵符匣竟失窃?难道有人早知库房藏符,特来窃取?

然此符乃父遗物,除她与青禾,无人知悉。且她亦今日偶然发现,何人如此快得讯,即来窃匣?

此中必有蹊跷。沈未晞蹙眉,觉此事非简单失窃,背后定藏更大阴谋。

立命人通禀赵珩,言兵符事。赵珩得讯,速至汀兰苑。

"你说有人窃了兵符匣?"赵珩视沈未晞,语带肃然。

沈未晞颔首,将手中兵符递上:"此符乃我今日整理父遗物偶然发现,然青禾言库房中兵符匣失窃。我疑有人早盯上此符,特来行窃。"

赵珩接符细观。此符青铜所铸,刻繁复纹饰并"沈"字,确为当年沈将军信物。

"你以为,窃者何人?"赵珩问,目含思量。

沈未晞思忖道:"难定。然觉此事或与朝堂势力相关。兵符象征兵权,虽此符权柄不大,若被有心人利用,亦生大患。"

赵珩颔首:"所言在理。近来太子与诸皇子争逐愈烈,皆在暗中积蓄力量,争夺兵权。此符虽微,或成他们争夺之的。"

"太子?"沈未晞微怔,忆前次沈家被诬贪饷,正是太子幕后操纵。难道此次兵符匣失窃,亦太子所为?

"大有可能。"赵珩道,"太子一直欲拉拢军中势力,若知沈将军有此兵符,必设法得之。且前次沈家谣言被我们化解,太子定不甘休,或此次故意为之,欲嫁祸我们,或借兵符生事。"

沈未晞闻此愈忧:"现下如何是好?兵符虽在我们手,然匣被窃,若太子持匣作祟,诬我们私藏兵符图谋不轨,则祸矣。"

赵珩观她焦色,握其手轻慰:"勿忧,有我在此。现下当务之急,乃速查此事真相,找出窃匣之人,并太子阴谋。"

赵珩略顿,目光落于沈未晞手中兵符,指尖轻抚符缘纹路,声渐沉凝:"太子若仅欲窃符,何须独取空匣?此举分明意在试探,探我是否真藏兵符,亦探失窃后反应。"

沈未晞顺其思路,心头豁然:"王爷是说,太子故意留符取匣,欲观我辈会否声张?若仓皇报官,反堕其彀,予他'私藏兵符不报'之劾由?"

"正是。"赵珩目露赞许,未料她悟性如此敏捷,"他算准沈家重此兵符,亦料我'纨绔'人设不欲涉朝争,以为我辈必择私查。如此,反落'欲盖弥彰'之实。"

窗纱透入天光,映照二人交握之手。沈未晞感其掌心温意,驱散心中惶乱。定神问道:"该当如何?岂能坐视太子布局?"

赵珩松手至案前,铺纸蘸墨,勾勒京畿舆图:"当将计就计。其一,对外宣称库房失窃,唯言寻常财物,绝口不提兵符匣事,令太子以为我辈未察其谋。"

舆图上朱笔圈点数处,续道:"其二,遣人暗盯东宫动向,尤重其麾探事暗卫。前次查贪饷谣源时,留眼线于太子身侧,今正可用。"

沈未晞观图上朱痕,忽忆昔年父帅与部将议兵场景。当年父帅亦这般舆图圈点,条分缕析。而今赵珩眉宇间专注,竟与记忆重合,心泛暖意。

"妾身可效何力?"主动相询,语带急切,"父帅旧部尚多居京职,或可探得太子消息。"

赵珩抬眸,目含欣慰:"正有此意。然需谨记,不可泄兵符事,亦不可令彼知我在查太子,唯借'追思父帅'之名暗访。太子素忌沈家旧部,若觉你联络彼等,反惊蛇虫。"

"明白。"沈未晞谨记于心。忽觉此乃二人首度坦诚共事,无隔无猜,唯存默契。

赵珩折图相递,声转温和:"此事宜缓图。卿且宽心,有我在,必不令太子伤你及沈家分毫。"

沈未晞接图,指触纸温,心若盈暖。凝其面容轻声道:"谢王爷。"

赵珩浅笑,语复散漫却隐温柔:"何谢之有?你乃本王王妃,护你非分内事否?"

霎时心漏半拍。观他眼底笑意,忽觉此段被迫姻缘,或非所想囚笼,而是天命予之意外馈赠。

嗣后数日,沈未晞依赵珩安排,借"整理父帅遗物"之名,暗访数位父亲旧部。彼等多怀忠忱,虽不敢明抗太子,亦暗透要讯,太子近来频会掌兵将领,密调府中暗卫,似谋大事。

赵珩仍扮纨绔,日游酒肆戏班,暗遣人紧盯东宫。得眼线密报,太子所以图沈将军兵符,因此符虽权柄不大,却可调动京郊潜藏精锐,此乃沈将军昔年为护皇室密建,唯持符者可调。

是日,沈未晞自旧部处得讯,太子翌日将遣人至郊外破庙会将领,似议调动精锐事。急归王府禀于赵珩。

"看来太子已难按捺。"赵珩闻讯色凝,"他以为我辈未察兵符玄机,欲速得调兵之权,为日后不轨备。"

"明日可要伏于破庙?"沈未晞问,目含急切。

赵珩摇首:"不可。破庙周匝必伏东宫暗卫,贸然往之非但难取证,反露行迹。不若这般,明日我假作往别院游赏,你扮侍女随行,暗往破庙左近探看,或可觅太子谋逆证。"

沈未晞颔首,虽知险厄,毫无犹豫。信赵珩,亦愿与他共面此危。

翌日拂晓,赵珩携扮侍女之沈未晞并心腹侍卫,乘车往郊外别院。车行缓滞,途中赵珩屡嘱沈未晞谨守安危,若遇险情必先自保。

沈未晞观他紧张模样,心泛暖意,轻声道:"王爷亦当自珍。"

车至郊野,距破庙尚有余程时,赵珩命停车,携沈未晞并侍卫潜行向破庙。

破庙周遭荒草萋萋,满目萧然。二人匿于古树后,遥观庙门。未几,果见数黑衣入庙,其一首乃太子心腹。

"果然在此暗会。"赵珩低语,自怀取竹筒盛特制迷烟,"稍候我诱其注意,你等趁隙绕至庙后,试闻其谈,觅取证物。"

沈未晞方欲阻,赵珩已潜行而去。故意在庙门造响,引守卫注意。守卫误为宵小,疾追而出,赵珩佯惊而遁,引开守卫。

沈未晞与侍卫趁隙绕至庙后,自窗隙窥见内中人密谈,案置文书,似调兵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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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生情之纨绔子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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