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的精英们忙得团团转，她雷厉风行地给自己开辟了一条路。
陆璃回到自己的工位上，一边打电话，一边调整电脑上的日程表，听到陈韵那边确认明天下午可以安排见面，她重新把工作日程排期，列出了所有要加急完成的任务。
陆璃一个下午超额完成工作量，开了两场视频电话会，确认了一份股权结构协议的终稿以及后续的交割方案，并且捎带手提前把明天下午要做的商业计划书草拟完成。抬手看时间将将到六点，她发消息给许舒，说可以正点下班。
乐琪看她两眼，工作也挡不住她八卦的心。
这小律师嘴就是快。她问：“老板，你这几天下班很积极啊，是不是春天来了，有情况了？”
陆璃没否认，她只是微微笑地看着乐琪。
乐琪脊背发凉地看着她的漂亮上司开口吐出一句：“你很闲吗？需要把明天的任务提前派给你吗？”
乐琪抽电源抱电脑起身跑路一气呵成，如果等陆璃发话，她今天晚上恐怕就下不了班了。而且她说到做到，这个女人嘴硬心也硬，简直比安珂更可怕！
·
陆璃沿着导航开到许舒给她发的地点，是个高档小区。
她在楼下给许舒发消息，言简意赅：“到了。”
“嗯，”许舒说，“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楼。”
他平常还是爱穿运动服，初春燕都的温度还没有升起来，许舒已经换成了一件短款的运动夹克，从楼门口几步跨下来，显得年轻又有活力。
陆璃靠着车门看他。
一如几年前绿荫葱茏的大学校园，许舒单肩背着书包从教学楼出来，长腿跨上单车，白色衬衫衣角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扬起。有其他同学招呼他去打篮球，许舒爽朗笑应：“晚上再去！”
那是青春的夏日里纯净也清爽的回忆，与多年后这个春日重合。
陆璃向他走过去，车钥匙在指尖转圈圈。她说：“后备厢有点水果，第一次拜访你家，给你意思一下。”
许舒把她的东西接过来：“不至于啊，你哪用跟我那么客气。”
但陆璃觉得这还是很有必要的。因为许舒的黑白灰大平层，干净是非常干净，但简单整洁得真是一点人味儿都没有。
“稍等我一会，菜马上就好。”
她真心实意地笑起来：“许总裁亲自下厨啊。”
“你家有狗狗呀。”陆璃站在门口，但视线转了一圈，看到他角落的那个狗窝：“去哪里了？”
“放我爸那了。”许舒一边炒菜一边看了她一眼，“老同志闲得无聊，过年的时候把带它过去就让我留下，我抢都抢不回来。”
陆璃把外套脱掉，衬衫袖子挽起来，跟他一起进了厨房。
“油烟大，你出去等着吃就行。”许舒穿着家居服，眉眼更显得温柔，“饿不饿，马上好。”
陆璃洗手：“我又不是不沾人间烟火的人。”
许舒还是把她弄出去了：“你去外面玩。”
陆璃无奈地站在厨房门口笑着看他，许舒在明亮的厨房灯光下切菜炒菜，下锅烹饪，饭菜的香味氤氲在温暖的空气中。
她心下腾升一种很柔软的感觉，好像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会特别幸福。
她甚至都说不清这是第几次，她看着许舒会产生这样的感受了。
陆璃是个非常有涵养的人，即便是和许舒的关系推进至此，她也不会未经允许在人家家里乱逛。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许舒堆在茶几上的一堆又一堆资料，应该是她来之前他在这里办公。
最近许舒要准备新项目的研发，又要管理原有系统的维护和运营。秦致远是个甩手不管的主儿，裁员案发现自己被架空，这会彻底一点事都不管了。顾川忙着拉投资还要谈客户，有一部分商务上的事情也都交给了许舒。许舒下面的人都是技术骨干，让他们去谈商务纯属扯淡，所以很多事许舒都得亲力亲为。
两个人干三个人的活，许舒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八瓣。
陆璃看见他没锁的电脑屏幕，对着上面的日程安排和工作项目，按照时间顺序先后归类，做完的划掉，做到一半的归纳整理，还没做的按照以前的时间安排重新计划。然后她把桌子上的材料分类，技术部分和商务内容分开。她对商务部分熟悉一点，迅速上手细致整理，能帮许舒省点心。
许舒冷不丁凑过来，突然的脑袋出现把她吓了一跳。
“你比我助理做得好多了。”许舒夸她，“吃饭。”
陆璃看着餐桌上，一个烧茄子，一个蒜蓉空心菜，还有红烧肉和清蒸鲈鱼。
四个菜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没想到你手艺还挺好。怎么，自己练出来的？”鱼肉鲜嫩，肉块入味，陆璃尝了一口觉得很不错，说，“你经常做吗？”
许舒打开客厅电视，让屋里有点声响：“没有。我一般吃单位食堂，一个人我懒得弄。”
陆璃掀起眼皮看他：“那你还特意忙中抽空在家做饭给我吃啊。”
许舒打开电视就是体育栏目，正在转播已经结束的冬奥会滑雪空中技巧项目，中国队参赛队员，那个金发碧眼小帅哥，朱利安。
许舒面无表情，但手指很快地点了换台。
陆璃扶额笑得不行，忍着笑哄他：“你其实可以自信一点的。”
许舒不动声色地回来坐在她对面，还能续上刚刚的话题：“这不是犒劳一个多月脚不沾地的陆律师嘛。”
他半真半假地：“顺便还得为我的名分努力一下。”
陆璃点点头，但给许舒夹了一筷子鱼：“那我该怎么慰问同样也忙了一个多月的许总裁？”
许舒一直看着她，这次百分百真心：“你能来陪我吃饭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陆璃偷偷笑了一下，许舒尽收眼底。
两个人窝在沙发里，电视上在播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肥皂剧，谁也没有看。
“我新接了个法援案。”陆璃说，“开庭时间下月月初。下周我可能会比较忙。”
许舒正色道：“你忙你的。但你这个多线程任务的时间管理能力我是真的很佩服，同时做几个案子了？”
“案子进展阶段不一样，数一数大概是五个吧。没关系，我当实习律师跟着安珂的时候同时做过七八个。”
许舒叹为观止：“你们搞法律的就是不一样。”
“彼此彼此吧，你不是也白天黑夜连轴转吗？”陆璃眼里藏了心疼，“没人帮你分担，悠着点熬。”
许舒点头说好，他继续道：“下周我也要上项目了，可能会比现在更忙，估计没空去接你了。法援案件，你自己得注意安全。”
陆璃接过许舒给她倒的水，抿了一口：“好啦，你就别心疼我了。我接了三年的法援案了，没什么问题。倒是你这段时间得注意集团总部秦董那边有什么动静。从十二月到现在，他蛰伏沉默了三个多月，我估计是在等一个时机搞事情。”
“我旁观过一些高层内斗，你们这种科技公司，最重要的就是核心数据。新项目关口，你得有所准备，提醒向以宁多留心你们的加密级别和内部人员，我下个月多加一次境寰科技的保密合规审查。”
许舒觉得她说的在理：“明白。提前谢谢陆律师了。”
许舒靠在沙发上，面色有些疲倦，提起嘴角笑了笑。
陆璃把水杯塞给他，然后靠在许舒身边，等着许舒把她搂在怀里。
结果她等了半天许舒还没有动作。
“你太累了我也会心疼。”陆璃直起身凑近，轻轻在他额间落下一个吻，“安慰一下疲惫的许总。”
许舒心满意足，凑上去亲亲她的嘴角。
“你那么厉害，做什么都做得好。所以我就只祝我们陆律师办案顺利吧。”
“搞得跟要异地分别多久一样，就隔了几公里啊，”陆璃笑起来，摸摸他脸颊，“那我也祝许总，研发顺利，好运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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