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安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吃着碗里的饭,他筷子用的还不是很熟练,笨拙又可爱。
看着祁年安身上穿着的裙子,祁绢瞪了一眼祁泠。
祁泠正在剥栗子,感受到阿嬷的目光,她无辜的眨眨眼,然后把栗子塞进祁年安的手里,说:“安安,吃栗子。”
“吃饭呢。”祁绢很不赞同这样的吃法。
但是祁泠倒是无所谓的说:“不冲突,不冲突。”说着,又递了一颗到阿嬷的嘴边,讨好的说:“阿嬷尝尝,这栗子可好吃了。”
祁绢叹了一口气,说:“这东西要少吃,至少也得等到吃完饭再吃。”
“嗯嗯。”
吃完饭,祁绢慢慢带着祁年安去卫生间教给他该怎么用水洗澡,祁泠坐在房间里写作业,忽然,她大声的问:“阿嬷,安安要上学吗?”
祁绢走出来说:“伊赛没有特殊学校,我打算买些盲文书来教安安认字。”
“哦。”
祁绢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针线开始缝衣服,之前为了照顾昏迷中的祁年安,根本没时间去给他买衣服,只能先穿祁泠以前的衣服,但也不能总穿着祁泠的旧衣服。
“明天你带着安安去商场买几件衣服,顺便看看自己喜欢的。”
“好耶~”祁泠兴奋道。
“先把作业写完。”
“…哦。”
祁年安把自己擦干净,慢慢走了进来,说:“阿嬷,我洗好了。”
祁绢赶忙放下手里的衣裳,看着祁年安手臂和膝盖上的淤青,心疼的说:“安安,怎么不叫阿嬷帮忙?”
“我可以的。”
祁泠把红花油拿过来,祁年安接过来,听她说:“倒一点在手上,搓热,然后把右腿的膝盖揉一揉。”
祁绢想帮他,被祁年安拒绝了,他固执的说:“阿嬷,我可以的。”
“那好吧。”
祁绢带着祁年安走到床边,让他坐下来。
“明天小泠姐姐带你出去买衣服,好不好?”
祁年安动作顿了一下,笑着说:“好。”
其实他是不太想去的,在黑暗里待久了,连温暖的阳光都会惧怕,更何况是人多的室外。
祁绢说:“安安,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好的,谢谢阿嬷。”
祁绢关门时朝着里面看了一眼,祁年安乖巧的坐在床上,眼睛上蒙着纱布笑着。
祁绢动作一顿,随后说:“晚安,安安。”
“晚安,阿嬷。”
门关上了。
祁年安摸了摸柔软的床铺,轻轻的,然后又将手缩了回来。
捻了捻。
——很柔软的感觉。
祁年安将自己蜷缩着塞进被子里。
第二天早上。
祁年安穿着被改小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外面套了一件祁泠的牛仔外套。
祁泠在出门前给祁年安扎了一个高马尾,准备给他戴上蝴蝶结的时候,被阿嬷拍了一下。
看着祁年安的头发,祁绢想了想说:“要不剪了吧?”
祁年安还没说话,祁泠先拒绝了,“阿嬷,安安的头发很好看的,不剪,不要剪掉。”
“可是这会不会有点累赘啊?”祁绢看着祁年安长至腰间的头发,有些担心这会不会影响到他平时的活动,于是她问:“安安,你觉得呢?”
祁年安没什么表现,只是觉得去剪头发好像要钱,就摇了摇头,“不剪。”
话都这么说了,祁绢也不能不尊重孩子的意愿。
她拿了五千星币给祁泠,让她和祁年安去买几身衣裳,顺便在外面吃个饭。
她警告祁泠:“不准带安安去吃不健康的东西。”
祁泠乖巧点头。
看着她这个模样,祁绢十分担心的重复一遍,“说真的,安安身体不好,不能带他去吃不健康的东西。”
祁泠这次很认真的点头。
祁绢放心了,嘱咐道:“好好带着安安,一路顺风。”
“嗯,阿嬷再见。”
“阿嬷再见。”
“再见。”
祁泠带着祁年安去坐大巴车,一直到了小镇的购物广场。
她先带着祁年安去买了奶茶。
她喝冷的,不健康,祁年安喝热的,很健康。
“好喝吗?”
祁年安点头,“很甜。”
祁泠拉着他说:“走,姐姐带你买衣服去。”
“好。”
祁泠带着祁年安在三四层逛了一圈,买了三件加绒卫衣,三条裤子,两件外套,然后给自己买了一套很久就想要的裙子,墨绿色的毛呢百褶裙,加上泡泡袖衬衫,外面还有一件黑色风衣外套。
算下来,一共花了三千不到。
祁泠拎着袋子到商场的储物柜把东西放进去,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一十分,正是吃午饭的时间。
祁泠带着祁年安到顶楼去吃小炒,是一家叫楼家乐的店面,专做家常菜,评价很高。
时间来的不凑巧,前面排队的人还有好多,祁泠拿到号码牌的时候问了一句:“姐姐,前面还有多少桌啊?”
店员小姐姐看了一眼祁泠手里的号码牌是五十八号,她说:“还有十二桌。”
祁泠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旁边和里面那么多人,她道谢回去了。
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都被她的尖叫声吸引。
祁泠对着旁边的路人焦急询问:“叔叔,你有看见一个眼睛上缠着纱布的小男孩吗?”
那大叔想了想,说:“哦~刚刚有个大妈说是他阿嬷,把他带走了。”
祁泠一愣。
阿嬷?
阿嬷在点心铺子看店呢,怎么可能到这里来!
那大叔看着小姑娘一副要哭的模样,也反应过来了,刚刚那个可能是人贩子。
“小姑娘别着急啊,那人贩子恐怕还没出大门,咱们先找管理人员封锁现场啊。”
对对,先找管理员封锁现场,祁泠立马反应过来,疯了一样冲到商场的监控室。
周围人听见他们的谈话,有孩子的纷纷把孩子牵好,没孩子的都自发去找那个眼睛上缠着纱布的小孩。
一楼卫生间里,古亚的右手在刚刚的搏斗中受了伤正在流血。
他身上还穿着楼家乐的员工服,连围裙都没放下,看上去又搞笑又不好惹。
他的面前有个带着假发的男人,因为疼痛蜷缩在地上哀嚎。
古亚平复因为剧烈运动而狂跳不止的心脏,看向隔间里坐在马桶上的祁年安,他蹲下,问:“你还好吗?”
祁年安脑袋晕乎乎的,听见声音就要反抗。
古亚手疾眼快的抓住他的手腕,轻轻皱眉,语气有些不好:“我救你,你居然要打我?”
祁年安意识混沌间有些不舒服,皱起眉,咬着嘴唇。
古亚一顿,有些不自在的说:“我不是凶你。”
但是看着祁年安现在的反应似乎不太好,古亚想了想应该是被下药了,于是将他抱起,路过地上人的时候,又朝着那人小腹偏下的位置踩了一脚,卫生间里瞬间响起杀猪般的惨叫,吸引了不少人。
祁泠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了古亚抱着平安无事的祁年安,她重重呼出一口气,朝着古亚真心实意的说:“谢谢。”
看见祁泠,又听见她的道谢,古亚点点头,说:“他似乎被下药了,要去医院看看。”
一听这话,祁泠那落地石头瞬间又悬了起来。
祁年安露出的脸苍白的吓人,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祁泠心脏一停,然后被古亚叫回了神,她立刻拿出手机就准备拨打120。
古亚却说:“我骑车送他去,现在是午高峰时期,救护车也得堵在路上。”
祁泠也知道这个情况,点头同意了再次感谢道:“麻烦你了。”
古亚三下五除二的把身上的围裙脱下来,又把工作牌递给她,说:“帮我放回去。“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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