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她不是第一个问的。
送喻教授回家的时候,阮星蘅也被问了这个问题。
当时夜色很深了,周围再无旁人,他的心绪再如何遮掩,也骗不了老师沉浮半生的眼。
他嗯了一声,食指无意地摩挲着自己的指节。
按道理,那个姑娘也该给他一枚戒指的。
可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
喻教授笑了一声,和他站在小区楼下一起点了根烟。
“跟我在这儿承认没用啊,刚刚人家姑娘问你怎么不承认?”
阮星蘅伸手推掉栏杆上的积雪,没什么情绪的敛下眸。
“不能告诉她。”
喻教授来了兴趣:“为什么呢?”
“得到的东西就不珍惜,过多的爱会想逃离。”阮星蘅唇角缓缓勾起,笑意却不大明朗,反而透着一股阴郁低沉,“她是个坏女孩。”
“不坏也不能让你念念不忘那么久。”喻教授大笑了两声,“都说我收了一个像机器人一样的徒弟,结果没想到最先做出项目成果的是你,第一个成家的也是你,这回我可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话说。”
喻教授叮嘱了一句:“不过结婚和谈恋爱可不一样,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不能因为想结婚了还是什么原因,就这样临时起意。”
“不是临时起意。”
阮星蘅说:“这个梦,我从十四岁那年就开始做了。”
“结婚对我来说不是人生的必选项,只是又遇见了她,这个选项有了唯一的答案。”
喻教授抽完最后一支烟,又在风里散了散味道,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医学是需要十分理智,但是爱情不需要完全克制,做个情感的勇士就好了。”
阮星蘅低笑一声:“我从不打没准备的仗,有些事情还不用太操之过急。”
喻教授看了他一眼:“这是吃定了她?”
阮星蘅笑而不语,只是在关闭车门的时候忽然有些仿徨。
哪有什么十全的把握。
只不过是因为——
非她不可罢了。
——
第二天再到电视台的时候,姜黎明显感觉全组的氛围有些冷了下来。
许清灵坐在工位上看了她两三眼,欲言又止的。
姜黎恍若未闻,坐在工位上认真敲着自己的新闻稿。
桌上忽然出现了一杯热拿铁。
姜黎抬头,入目是许清灵尴尬又不安的脸。
“我、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许清灵扯着衣角:“昨天我太难受了,口不择言。后来我回去冷静下来,我说的那些话对你伤害太大了,我……”
“没关系。”姜黎笑了一声,“我昨天也只是想和大家澄清一下这些不实传闻,没有别的意思。”
“啊?那就行。”许清灵咳了一声,不自在地低下头。
“都是女孩子,没什么好计较的,谢谢你的咖啡啊。”
姜黎端起咖啡,没什么包袱的仰头就喝。熟悉的人都知道她不爱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主动递了个台阶,许清灵自然也顺着走了下来。
期间她还向姜黎讨教了两个支教专栏的问题,姜黎勾着头一一解答。
“我听说你最近在找房子住?”
许清灵忽然插了一句题外话。
姜黎愣了下,大大方方承认,“不想住家里,你消息还挺灵通的。”
“我没别的意思,你要不急,我可以帮你问问。”
姜黎摇摇头:“不用,我有个朋友刚好有空房子。”
话题就这么生疏地停在这句上,刚好许主管出来召开部门会议,把今年收尾的几个重要采访项目给他们分配一下。
都是些大同小异的采访专栏,没什么特别感兴趣的。
姜黎听的有些心不在焉,她低下头,又想起来那枚戒指被她收在了房间的首饰盒里。
有些东西好像从重逢的那一天开始就有了变化。
可是又好像他们一直停滞在原地。
他们都明白,婚姻是锁住他们两个人的囚笼。
他们都甘之如饴的走进这座坟墓。
两颗心却暂时地分离在那个消逝的春天。
窗外大雪纷飞,京市的雪永远都比江宁的雪要落的更早,姜黎翻了翻日历,在心里数着还有多少日子立春。
她一面数着时间,一面又在心里满是凄楚的想——
春天真的会来吗?
“姜黎。”
“你在想什么?”
许主管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姜黎走神的一颗心还没有收回,脱口而出,“我在想春天什么时候会来。”
大概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随口胡诌的一句话竟然让许主管大为赞赏。
姜黎抬头看了一眼案例,原来是一直积压到年底都没有完成采访的医院专栏。
医院这个地方怎么说呢。
人情冷暖的地方。
可采访的内容很多,可写的素材有成千上万个。
可是里面的人难搞啊。
都面临着生离死别的,谁还有空配合你来个采访。
所以一直到现在,这个方面的采访也一直是空白。年终评选在即,许主管也是突然想到这茬,才把这个采访调了出来。
她说了一圈,大家都有些犹豫,都不大想接这个活。
要过年了,谁愿意去医院受这个气,干这个辛苦活啊。
许主管夸赞姜黎的春天寓意好,在医院,病魔象征着寒冬,而春天则是万物复苏的那份希望。她想把这次采访的主题定做“春天”,在这个最难熬的严冬,能够为久处黑暗的人带来一点希望。
姜黎蛮喜欢这个寓意的。
她“嗯”了一声,在组员们震惊的目光里接下了这个棘手的项目。
为了这个项目,她加了一个班,下楼的时候负责打扫的大楼保洁和她打了声招呼,顺嘴问了句,“楼梯口放的那个箱子是您的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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