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尽夜没了睡意,索性起身,拿了那枚指环坐到窗边研究——银白色,雕着镂空细纹,不大规整,看不出是什么纹路,但莫名熟悉,有灵力波动,应当是用来储物的。
他试了试,没能打开。
此时还未到五更,江尽夜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指环,却摸到指环内部凹凸不平,似是刻有文字,字形分外熟悉。像是不确定一般,他忙挑亮了灯烛,凑近去看。
缟羽、焕。
上面刻的是“焕”。
其实这字刻得极小,缩在“缟羽”两字右下方,稍不注意就略过了。
他摩挲着这粒字,又想起梦中那人唤他:“江焕。”
“江焕。”
风卷残叶,声声入耳。
“阿焕……”
有什么东西落在烛上,火光摇晃了下,倏地灭了。
岑忆年还在厢房睡着,天上星子明明灭灭,远山已有薄雾渐起。窗边没了光,依稀能看到黑影未动,坐了半夜。
早晨竹猗叼着篮子跃进屋时,江尽夜已经把指环收好,摸出那块朱砂刻着了。
竹猗放下篮子,珍惜地舔了舔被树枝、草叶蹭乱的毛,化为人形,顺手弹了团灵力叫岑忆年起床。
趁着岑忆年起床洗漱的功夫,竹猗熟门熟路地给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看江尽夜给那块令牌收尾:“你把大阵的阵纹刻进去了?”
江尽夜:“嗯。”
“你真打算收他为徒啊?”竹猗百无聊赖,去吹他刻下的石屑,“这么上心。”
江尽夜奇怪地瞅他一眼,不知该说他什么——当初劝他收徒的是他,现在问这么奇怪的问题的也是他。
无语归无语,江尽夜还是如实答了:“不知道。”
他想留下这个孩子,但又不想以师徒的名义。一想到岑忆年喊他“师尊”,他就莫名难受。
竹猗:“哦,这样。”他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这人刚刚说了些什么,停了吹气的动作,“唰”地抬头看向江尽夜,惊得狐耳都冒了出来:“等等,你说什么?你想不想收徒你不知道?!”
江尽夜:“不知道。”
竹猗:……
他兴致上来了,托着下巴,瞎出主意:“要不你干脆别收了,反正也没正式拜师,你就只教他修炼,让他改口呗。”
江尽夜打了道神识进那块朱砂,又摸出块大小合适的灵石往令牌中间留出的孔洞里放,等灵石慢慢消融到令牌的纹路中,才抬手一挥,将令牌变成吊坠大小。
做完这些,他问:“让他改口,那他叫我什么?叔?”他想了一下,自己也觉得怪怪的,笑道,“也许他该叫我阿伯也说不定?顺其自然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先别管我这事儿了,你答应给人家小姑娘解蛊了没?”
说到蛊,竹猗正色道:“答应了。我给她看过了。她身上有两只蛊,一只抹了她的记忆,解不难,就是麻烦;另一只顶多让大巫知道她的位置,控制她别跑太远而已,这只就难解得很了,要解得去朔北。总之都先等等吧。”
江尽夜:“嗯,你看着办。”他掏出条绳子给缩小的令牌穿上,起身去找岑忆年。
他没看到,也没听到,竹猗在他身后叹了口气,低着头不知想了些什么,最后变回白狐,晃晃脑袋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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