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玛莉只对克莱儿的天真感慨了一会，就体会出他话里的不对劲。
听他的描述，苔丝分明已被转化为吸血鬼。
可如果苔丝变成了吸血鬼，乔玛丽会第一时间发现才对。
而且苔丝经常上白班，根本不怕阳光。
“乔小姐是怎么知道吸血鬼的？苔丝和你说了什么？”克莱尔也回味出点问题，紧抓着十字架，担心地看她。
乔玛莉听他后知后觉的关心，叹了口气。
“克莱尔先生，警方已经有线索，不久后就能抓到凶手，你好好待着这里，最好不要再乱来了。”
克莱尔露出迷茫的神情，似乎不相信乔玛莉说的。
乔玛莉站了起来，她想问的已经问完。
克莱尔显然不同意她说的，见她要离开，忙跟着站了起来。
“乔小姐，你知道凶手是谁？你……”情急之下他伸手拉住她的肩膀，声音又急又大。
乔玛莉没有防备，被他控制不住的手劲捏得皱了眉。
“你干什么，回去！”杰克一直在外面看着，只当克莱尔又要发疯，冲进去扯开克莱尔，一把将乔玛莉拉了回来。
他一边关着铁栅栏门，一边担心得看她，“乔小姐，你没事吧？”
他忍不住想和她抱怨，早就提醒她克莱尔情绪不稳定，和他接触也许会有危险，看这不就应验了。
乔玛莉摇头，脸色不佳，言简意赅地回了句，“我没事。”
看着乔玛莉有些发白的脸，杰克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
“他能在这待多久？”乔玛莉看了一眼里头还没冷静的克莱尔，问向杰克。
杰克以为她在后怕，担心克莱尔出来后会找她麻烦，不禁庆幸自己没有说出抱怨的话，赶忙安慰她，“放心吧乔小姐，他会在这里好好反省个够。你知道的，袭警可不是小事。”
他说完朝她俏皮地眨眨眼，示意她放宽心。
乔玛莉被他跳脱的模样惹得弯了弯嘴角，真心实意地点点头，“谢谢你，杰克警长。”
杰克被她的笑也晃眼，有些得意地翘起嘴，朝一边地奇奥邀功似地挑了挑眉。
他眼力向来好，乔玛莉出来后，就顺势站在奇奥身边，那自然的模样，结合他今早看见的奇奥嘴角的破口，他自觉已经明白了两人关系。
“杰克，需要你查查最新来电的定位。”奇奥没有理他这莫名的表情，拿出手机递给杰克。
杰克接过手机，看了他二人一眼，说了声“包在我身上”就懂事地走开了。
“玛莉，要想让人闭嘴，可不止关起来这一个办法。”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拉法尔突然出声，交叉着腿一脸随意，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关押处。
同为吸血鬼，乔玛莉当即明白拉法尔的意思。
他在暗示自己，对克莱尔催眠，扭曲他的记忆。
她本就对拉法尔没有好脸色，听着这么不人道的提议，更加黑脸。
乔玛莉没有理他，直接转向奇奥，“警长，我还有话要说。”
奇奥明白她是要找个单独的地方，点头示意她跟上，一起进了旁边的办公室。
拉法尔紧跟在乔玛莉身后，正要进门的时候，被奇奥挡住。
他什么也没说，直接甩了门。
拉法尔差点被门撞上，反应快了才及时后退没有门夹到。
“真是小气。”他撇撇嘴。
乔玛莉进了屋，迫不及待地把路易的事情快速和奇奥说了一遍，包括刚刚克莱尔和自己的对话。
“我能看到喝了嵩草药水的吸血鬼。”她最后总结了一句。
奇奥听到后只是思考了一会，然后问，
“为什么只在苔丝受害的那天闻到了嵩草味？平常呢？”
乔玛莉沉默，没想到他一下又能看到错漏处。
为什么？
因为那时候她已经半年没有喝过血了，是她持续时间最长没碰血的日子。
一旦不喝血，她的五感就会异常的敏感。
可她当然不能说，只能摇摇头，含糊地说了句，“紧张时能，平常放松时就只能看到，闻不到了。”
奇奥没有很明显的惊讶，他只是顿了顿，平静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拿了纸笔。
“你说的路易基，长什么样？”
乔玛莉看他不在发问，松了口气。
乔玛莉和他描述了一通，看着他在纸上快速地勾勒出路易的长相。
他那双眼睛在他微微低头画画的情况下，变深了些，从碧绿变成了松石绿。
乔玛莉看得有点入迷。
“是这样吗？”奇奥突然抬头，和她对视上。
乔玛莉被撞个正着，猛地反应过来，连忙假装低头看纸上路易雏形，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奇奥仅通过她的描述，将路易的形态抓得很准。
乔玛莉点头，虚空指在纸上，“他的嘴要再小一些。”
奇奥改动了几下，路易的最终样貌跃然纸上。
乔玛莉看着这熟悉的脸庞，有点发愣。
奇奥看她没有反应，只是等着。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可是脸上神采依旧，没有半点疲态。
路易基，基，G。
乔玛莉脑子转得快，结合苔丝的事情，她心里突然有了个模糊的猜想。
她盯着奇奥，脑中混乱的线团似乎有几根清晰了些。
“我或许知道手心的G是什么意思了！”乔玛莉激动地站起，越过桌子握住他的手。
不等她再说什么，杰克拿着手机推门进来，“嘿，我试着追踪了，但他预先屏蔽了信号，找不到具体位置。”
他瞥了一眼乔玛莉，又看看奇奥。
最后视线落在两人紧靠的身体，和相叠的手上。
乔玛莉意识到不妥，飞快地缩回了手。
杰克咳了一声，当作什么也没看到看到，“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要他能再接通一次，给我五分钟，我能把定位精确到五公里内。”
“当然，这需要乔小姐的帮助。”他看向乔玛莉。
乔玛莉自然再同意不过，眼神坚定地问道，“我需要怎么做？”
杰克把手机递给她，“很简单，跟我来。”
乔玛莉看向奇奥，后者朝她点点头。
乔玛莉跟着杰克来到另一间屋子。
“打回去保持通话就行，剩下的交给我。”杰克快速敲击着键盘，一边嘱咐乔玛莉。
“如果他不接……”乔玛莉边接过手机边忐忑，她之前多次回拨，都没有成功过。
奇奥在一旁却呵了一声，淡淡地说了句，“这回他会接。”
乔玛莉不知道他哪来的笃定，但也只能带着期盼，在奇奥和杰克的注视下，再次拨通电话。
手机嘟嘟几声，直至自动挂断。
无人接听。
乔玛莉又试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电话通了。
杰克和奇奥和乔玛莉对视一眼，都坐正了。
这回对面没有很快说话，连一丝杂音也没有，安静地仿佛没有接通一般。
“路易基。”乔玛莉先开口。
“啧，真不习惯。”对面传来轻笑，路易没有否认。
他被这声名字唤醒了一样，打开了话茬。
“玛莉，你可不能帮着那个猎人。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他的臭味。”
杰克歪头，露出迷惑的表情。
什么臭味猎人的？怎么听不懂？
奇奥和乔玛莉都没有心思解释，只认真听着。
乔玛莉吸口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路易嘲讽地笑了笑，不执着于奇奥， “那你不问我为什么让你去科奈街吗？”
“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你的好姐妹们吗？”
杰克听到这也顾不上疑惑了，他眼神一冷，牙关都不自觉咬紧。
乔玛莉听他挑衅，本以为自己会怒火中烧，此刻却格外平静。
她顺着他，“为什么？”
路易有些得意，“自然是他们都该死。”
乔玛莉捏紧了手机，可还是保持着平静的语气。
“你只回答了一个问题。”
他没有解释科奈街的事。
路易哧哧地笑，笑了好久，才回她，“玛莉，你这么聪明，一定能猜到。”
乔玛莉顿了顿，问他，“猜到我又有什么好处？”
“傻玛莉。”路易叹气，“这话说得都不像你了。你为了帮那个猎人，都开始昧着良心了吗？”
乔玛莉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自顾自说起了之前的答案，“路易基。”
“g是由c转化来。”
“你叫路易基，g是你，是被转化者。科奈街是c，是你最初被转化的地方。”
奇奥听到她的话，定定地看着她，眼里看不出情绪。
杰克也不歪头了，他虽然听不明白，但自以为懂了，这个路易就是个疯子，说的话也都是疯言疯语，难为乔玛莉和他周旋这么久。
电话那头路易终于不再吊儿郎当，他声音颤抖起来，整个人听起来兴奋极了，“玛莉，我的玛莉。”
“我没有看错你，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乔玛莉听到他的夸奖，忍不住的恶心。
她看向杰克，杰克明白她的催促，但还是摇摇头。
还没有找到他的位置。
乔玛莉抿嘴，还是接上，“既然我猜到了，我的好处是什么？”
“啧。”路易摆起谱，“玛莉，你分明不是这么势利的人。”
“你错了，我一直这么势利。你不说，我来定。”乔玛莉说得快，“今晚十点，老地方，我等你来。”
路易沉默了一会，然后又笑起来，“玛莉，我喜欢这样的你。”
“好，老地方，你一个人来。”
话音刚落，杰克朝二人摆手点头，火速安排人手实施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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