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到头，无噪音电梯丝滑地向上升。
终于结束整天工作，顾般月却还是拿着平板，拉着进度条，回看刚才练习室的录像，确认画面里各个成员的动线。
视频中站在中间的男子，身量颀长，戴着帽子口罩，即使穿着宽大的卫衣，依然能清晰看出做动作的力度。顾般月暂停，切出一张舞台手稿图，仔细对比男子和旁边身位成员的距离。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几乎盖住了整个平板。
顾般月抬起头，看到画面中男子摘掉帽子口罩的脸，面无表情地开口：“到家了。”
顾般月任男子抽走了自己手中的平板，跟着男子出了电梯。
密码锁叮铃地一串响声，两人前后进了房里。
平板被随手放在客厅的台柜上，一个角置于空中，堪堪不稳。
顾般月跟着伸手又要去拿，嘴上念念有词：“蒋疏，你的脚步要收一点，腿太长了和丁望的距离不一致，全景看起来会很…唔…”
蒋疏先一步把平板推得更远，反手剪了顾般月的手腕，把人推到柜前，不耐烦地咬住他的嘴唇。
顾般月一边被亲，一边含糊地解释：“整体性…很重要…唔…画面必须要…”顾般月为了说话，腰越来越往后仰，蒋疏追着亲得很凶，顾般月上半身几乎仰躺在台面上，勉强承受着蒋疏无所顾忌的吻，还要抓住空当喘息着说话。
“年末舞台，一定要完美收官…”
蒋疏突然站直身，顾般月的“官”字失去阻碍，清晰发出声。
屋里灯没开，只有玄关处亮着入户的自动光带。柔和的暗光下，顾般月仰视着蒋疏晦暗不明的神色，即使共事多年，这张脸上锋芒毕露的五官优势，依然让顾般月挪不开眼。
离开屏幕里数字成像的结构，现实中的蒋疏，骨相皮相兼具，英俊得压迫感十足。
此时蒋疏垂眸和他对视，方才的**敛尽，眼里全是冷淡。
顾般月心里暗悔，怕今晚要吃苦头，讨好地弯弯眼睛，手肘支着自己起来些，却又被蒋疏按着肩膀倒下去。
蒋疏声线低沉：“顾般月，你是工作狂？”
顾般月赶紧解释：“这不是明天就要演出，多上点心嘛。我知道你肯定会做好的，我就是杞人忧天。”
顾般月一番胡言乱语，蒋疏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半晌，突然松开贴在顾般月身上的手，抬步走了。
顾般月叹气，整理了几下被半推到胸前的上衣，连忙跟过去，距离半米，开始脚步拖沓，央着嗓子叫：“蒋疏，哎呀，蒋疏。”
蒋疏拿了瓶水，到沙发边卸力坐下。顾般月顺势曲腿，跪坐进了他怀里。
顾般月抱着蒋疏的脸，啵啵亲了两下，又把蒋疏手中握着的水瓶换成了自己的腰。
顾般月眼巴巴观察着蒋疏毫无变化的生硬脸色，只好双手插进他后脑的头发里，又搂紧了一点，耳鬓厮磨间，小声又小声：“工作还是很要紧的。”
蒋疏这下腰也不摸了，手从两人身体中间抬上来，反手拨开顾般月的脸颊，附和道：“是啊，太要紧了。”
接着就要站起来。
顾般月抓着他的手，语气结巴：“去干嘛？”
蒋疏微微笑：“去给你拿平板，你继续看吧。”
“我不看，我不看。”顾般月小腿跪着起身，软绵绵把蒋疏拉回来，态度积极地把自己身上的毛衣脱了，乱说：“好啦，好啦，我们来做。”
蒋疏不近人情地板着脸，但顾般月本来就更喜欢蒋疏冷脸，觉得风味，于是倒贴得愈发起劲，攀住蒋疏的肩。
蒋疏抚着顾般月光洁的后背，嘴上坚持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顾般月，但没过半晌，听见顾般月的喘气，终于还是受不了，紧搂着顾般月，压在沙发上。
凶狠地回吻。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但顾般月的不专心实在太恼人，蒋疏沉沦着亲过他发烫的耳垂，又啄吻脖子，锁骨，肋骨，最后还是没办法地分神抬头，凝视顾般月无辜的眼眸，低声承诺：“记住了，脚步收一点。”
顾般月总算满意，抿了一下嘴唇，笑得眼睛明亮。
蒋疏一施力，抱着顾般月的腿腾空起来。背脊猝不及防接触空气，顾般月凉得一激，紧紧贴住蒋疏，慌张地问：“怎么了？”
蒋疏步伐迈得四平八稳，说：“先去洗澡。”
顾般月“哦”了一声，脑袋歪在蒋疏肩上，嘴唇贴着脖子嘀咕：“洁癖嫌我脏啊。”
蒋疏开了水龙头往浴缸里放水，手交叉扯自己衣摆，吻着顾般月脱衣服，控诉般解释：“一个舞台从下午练到晚上，我全身汗。”
一个舞台从下午练到晚上，晚上怎么还有力气这样练我。
顾般月魂飞天外，没来由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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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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