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军今日要将所有物资都清点完毕,装上马车,明日天一亮就可以出发回京了。
嬴芜荼被带进五皇子的营帐里,他知道那个叫阿妍的副将就在门口把守。
这处营帐和普通士兵的规格一样,不漏风也暖和,角落里还有两口装衣服的箱子。
这副处境,一点都不像俘虏,看起来是真的给五皇子优待。
他走近了些,看到五殿下正躺在床上熟睡,桌上还摆着一只空碗。
他用手指探了探五殿下的鼻息。
还活着。
他又收回手,看着自己右手的断指,还是好疼。
嬴芜荼找了处营帐角落,这里摆着一个炭盆,他将冻得僵硬红肿的双手靠近火盆,逐渐手掌回温,疼痛也缓解了不少。
等双手都不是那么疼了,他开始在五殿下的营帐里翻找起来。
嬴小舞不光有美貌,还善药理,在皇宫里经常捣鼓各种药材,不过他研究的并不是什么杀人利器,研究的都是如何变美、变白、变瘦,还有就是催|情|药。
他首先翻的就是那两口箱子。
左边箱子里全部都是精美的衣裳,右边的箱子里全是瓶瓶罐罐。
嬴芜荼就知道在这里能找到药,他在兵营待了四年,练兵打仗也没少受伤,所以自己也通药理,便挨个打开瓶子寻找。
在他眼里,绝大多数的药瓶都是没用的,有的药没有味道,他闻了一下就不敢多闻了,因为觉得脸红心跳,估计不是什么好药。
昨夜他被坏女人骗着吃下的那个带药的梨子,就是五殿下给的药。
嬴芜荼叹了口气,五殿下要是把这精力都放在研制毒药上该有多好,那他现在就能拿到毒药,回去毒死那个坏女人了。
他的身手完全不是坏女人的对手,行刺也杀不掉她。
终于,嬴芜荼找到了一瓶金疮药。
药量不多。
那也聊胜于无。
嬴芜荼担心门口看守的人突然进来,他缩到了营帐角落里,自己解开衣裳,将金疮药先涂了胸口自戕的那道伤,这处伤又严重了些,毕竟被坏女人在这里踹了一脚,伤口都崩开了。
等涂完胸口,他低头看着那个“姜”字,伤已经结痂了。
他心里又是一阵屈辱。
士可杀不可辱!
他用指甲用力抓了两下,结痂都被抓破了,又流出血来。
本来昨夜刻字时,都没怎么流血的。
嬴芜荼突然从扣伤口的自残中获得了一点快感,他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又转头重新涂了药。
剩下的药不多了,他涂了涂几处严重的淤青,然后用纱布将右手小指包扎起来。
断指还能不能长好,以后还能不能用,他全都不知道。
做完这些,嬴芜荼去翻找五殿下的首饰盒。
终于他找到了一支不算花哨的银质素簪,他的指腹摸索了一下簪子的尖端。
够尖锐。
虽然他现在手里有短剑,但等回到那个坏女人身边,第一件事肯定会收缴短剑,所以他要找一件东西防身。
甚至找机会再刺杀她。
嬴芜荼一开始将簪子藏在怀里,但是又怕被她踹,最后将簪子藏在袖口里,这样拿的时候也方便。
嬴芜荼忙活完这些,他坐在营帐的角落,看着还在燃烧的细炭,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慢慢闭上眼睛。
他已经折腾一天一夜没睡觉了。
昨天白天战败被抓,又受了伤,晚上逃跑又被抓,还被打得半死,后半夜被坏女人搂在怀里,他害怕被辱,吓得眼睛都不敢眨。
今晨天亮又去干活,现在又饿又累,实在想休息片刻。
嬴芜荼歪着脑袋,慢慢睡着了。
可他睡不安稳。
刚睡了小半个时辰,他就醒了。
是吓醒的。
妍副将站在营帐门口,冷声问:“他马上就要醒了,你什么都不做吗?”
嬴芜荼的眼神一下就清澈了,他果断地摇摇头。
他是不会伤害自己人的。
尽管嬴小舞一点都没拿他当自己人。
“起来。”妍副将说完直接将他手里的短剑收走了。
嬴芜荼慢慢站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拖着脚腕上沉重的铁球,慢吞吞地跟在妍副将身后走。
此时,他的耳边回响起那个女人的话:
【今晚有你好受的。】
他正好走到营帐外,外面的风雪变大了,他止不住又打了一个哆嗦。
好冷啊。
不知道即将会面对什么。
不远的一段路,因为嬴芜荼走得慢,在路上磨蹭了半天。
等嬴芜荼回到姜守烛的营帐门口时,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进去。
他低着头慢慢走近,看到那女人正伏案在写什么,他仔细去看,原来是在写折子。
他不敢吭声,就站在门口,见坏女人也没有理自己的意思,他自己小心翼翼地往营帐角落里挪去。
炭盆都摆在角落里,他想暖和一点。
虽然现在身上穿着衣料华贵的衣裳,但五皇子喜欢美丽冻人,不喜欢冬日的衣服看起来臃肿,所以这衣裳穿着不保暖,五皇子是习惯了,但他穿惯了暖和的戎装,他冷,而且他还有伤。
嬴芜荼挪了好半天才挪到角落里,期间那女人写了一页又一页,一次都没有抬头看他。
嬴芜荼慢慢蹲下,他最后坐在地毯上。
反正坏女人也没命令他跪着还是站着,那他就选择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他刚坐下,屁股才挨上厚实暖和的地毯,还没坐实呢……
“过来!”
姜守烛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这营帐里,除了姜守烛就是他了。
所以当然是吩咐他的。
嬴芜荼气得咬了咬牙,他慢吞吞地往她身边走去。
姜守烛也不催,她甚至还在继续写折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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