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老条的是一名年过40的中年妇女,用学生的形容就是,世间所有恶毒的形容放在她身上都不为过,规矩多入皮毛。
听说上一届老条的学生中有一个长相还不错的女孩,因为上课照了一下镜子,就被老条羞辱,第二天人就顶着一个蘑菇头来上学。
大家都在老条的暴政下无人敢起义反抗,文而言老条是重点名校毕业。
而且只要是老条带的班级,就没有下过年纪第一的,学校对“销冠“条的一切都一无所见。武来说,老条是军人世家,老条又是北方人一米77的高个子在南方学校鹤立鸡群,还是断掌,一巴掌去,这些个细瘦的高中生根本不够她玩的。
班主任一手抓住一个拽到走廊,本来这两个人平时就和滑头一样,现在满身水渍还真是有点滑手,差一点就揪不住了。
“我今天早上在停车场看到了两个男生,骑着电动车,超载,没带头盔,还迟到,不会是你们两个吧”
陈容哲两只耳朵都听见了这是一句并带威胁的陈述句。和黄乔鑫对视一眼,心想完蛋啦。
中途离开的班长拿着一个保温杯走到面前对老师和两人说:“我和班上几个住宿的学生借了几套衣服,先让他们换上吧,不然着凉了,还有给嘉木同学的外套,他里面穿着短袖,脱下来也是要生病的。”
“什么嘉木同学!你怎么他了”班主任的语调突然升高,甚至比他们违反交通规则还要激动。
反正已经罪加好几等了,陈容哲不在乎,拿起衣服先溜去洗手间了。
“班长~~~,爱你,不亏是你给的衣服,外套上都有着淡淡的花香。”黄乔鑫坐在位置上对着前面坐着强忍困意的班长贱兮兮的说着。
“那是我的”黄乔鑫的同桌开头道
“哈哈哈……”黄乔鑫看着同桌的双开门肩膀立刻就沉默了。
班长身旁仿佛梦醒的陈容哲抬头,看向教室的角落,那个不动如山的身影,自己的外套不在,班长给的外套也不在,窗边还有夹着雨声鬼哭狼嚎的风,看着就叫人替他冷。
“别看了,他不会穿的,哎我说容哥,你是不是故意的,看他长得比你高比你帅嫉妒人家呀”
“人家洁癖到有人帮他捡个笔还他时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他都嫌弃,笔更是当场扔进垃圾桶,自己疯狂擦手,你还把泥巴整人身上,还给他穿别人衣服,容哥你这招,够狠”
陈容哲忍着对黄乔鑫竖起的大拇子比中指,对着那个方向再望了两眼,转回了身。
“呐,全新的,塑封的,吊牌都没摘的哦”
陈容哲将一个包裹伸到在那个转校生面前,陈容哲上课悄悄用手机让人送了一件外套过来。
陈容站在对方面前挡住了课本的视线,见他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直接拆开包装,将衣服拉开拉链,直接在他面前展开,拽起对面人的手直接往衣袖伸去。
陈容哲立马收到一记冷眼,还是不放手,神气的说:“赵嘉木是吧,我戴手套了啊,我没碰你!”
手臂被手掌覆盖的地方传来温度,直到手臂伸进衣袖里,还有着未散的余温。
赵嘉木向热度的来源看去,来人的手掌套着被他称作手套的塑料袋,赵嘉木居然第一次有了情绪起伏,不过是无语。
看着赵嘉木看着自己,陈容哲顿感惊喜,默认是对自己的回应,便直接俯身,去找拉链。
赵嘉木感受着微弱的温度擦过自己的腹部,一时间没有反应,垂眸看着那双手带着拉链慢慢往上。
“唰-------”
“啊,对不起,哥们”赵嘉木蜷坐的姿势不太方便动作,陈容哲也只能暗暗使力,往上拉,谁知道直接拉到尽头直直的怼人下巴上了。
被迫抬头的赵嘉木和陈容哲对上了眼,一时间,双方只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看无言。
赵嘉木的眼中一片平静,但陈容哲的眼中却满是尬尴。
陈容哲想要解释今天着一出又一出的不是故意挤兑排外新生,但黄乔鑫却在一旁不停的拱火,说陈容哲终于找到机会给新生下马威。
上课铃响了第二次,陈容哲内心啧声,只能先上课了。
食堂被人潮涌动,无数的脚印随着雨渍,拓印在地上,显得无比的脏乱,队伍甚至都排到了座位旁。
陈容哲身材高挑一米八的个子将整个食堂尽收眼底,他一边搂着黄乔鑫,一边巡视着想要找到某个身影。
陈容哲想着新生转校过来都一周了,在自己这里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一接触就产生这样的麻烦。
陈容哲从不与人交恶,想着大家都是同学,请他吃午饭,在好好道个歉,这事应该就过去了。
可以放言望去,站着的,坐着的,连跟头发丝都没看见。
陈容哲正发愁,在一旁鬼鬼祟祟刷手机的黄乔鑫看见直说:“找新生嘛,别找了,他平时都不吃食堂,何况现在这里又湿又脏,新生超级龟毛的好吧。”
“何止龟毛,简直就是大少爷做派,每天豪车上下学,车直接开教室门口,一点路都不愿意走送餐恨不得往他胃里送!”黄乔鑫的猛男同桌从隔壁队伍走了过来附和说着。
“这谱摆的比容哥你还大,这你能忍!”
“你这一天天不拱火会死是吗黄乔鑫,一边去。”
“听着不像大少爷,他活脱脱的大小姐呀”陈容哲想着大概要麻烦了。
教室台上多媒体放着《死亡诗社》台下有人在写试卷,有人在偷偷玩游戏,有人在睡觉,陈容哲反常的什么都没干,看着电影。
雨到大课间后都没停,体育课被取消了,这部电影是体育老师的爱人也就是高三英语老师林老师推荐的。
陈容哲其实没注意看电影内容,他在想如何“化干戈为玉帛”
若是平时,陈容哲犯个贱,笑嘻嘻的就可以将事情处理,问题是,对着新生,陈容哲却是一点都笑不出,看着张玉面阎王似的冷脸,真的需要建设一下心理,毕竟,对自己冷脸的,从小到大,不超过一只手。
陈容哲绞尽脑汁的想着解决方法。
陈容哲转头看向侧后方,赵嘉木似乎很喜欢电影,眼睛一直盯着多媒体布幕,但是只要你仔细一点去看便知道,那边的人依旧是目光无神,冷冷的目视前方,和有些细细簌簌讲话环境更是格格不入。
陈容哲好奇极了,怎么有人一动不动的,像个雕塑似的,一下子便入了神。
突然赵嘉木斜眼撇来,冷冷的看了一眼陈容哲,陈容哲盯久了,有些放空,赵嘉木这一来一回的视线,陈容哲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忙回了神。
陈容哲心虚的转回身,下一秒又想,我这一天心虚啥,下一秒理直气壮的转身,想要回应对视,看过去时看见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话时手还一直放在肩膀上。
陈容哲看着赵嘉木越皱越深和越来越越黑的脸,直接起身。
陈容哲走进才看到从走廊伸进来的手是谁,是新报道的物理老师,看着个子小小的,坐到位子上说不定会被当成是学生。
赵嘉木看着陈容哲走进,手背擦过脸颊,陈容哲将老师的手握住,抓着拍开,远离他的肩膀。
新来的物理老师想使唤新来的学生一起去搬试卷,这是“新新”相惜嘛,陈容哲想着。
见赵嘉木起身,立马跟上,说自己一起。
陈哲容似乎找到门路了,所以在复印室里,新来的物理老师便看到了,陈容哲一直跟随着赵嘉木。
见赵嘉木要拿复印纸放到打印机里,陈容哲立马动身“我来我来”
见赵嘉木在分班级试卷,陈容哲立马抢过“我来我来”
最后陈哲远抱着从赵嘉木手里拿过来的一百份试卷和着嘉木往办公室走。
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着,陈容哲看着依旧冷淡的赵嘉木时不时的交谈说着废话话,见赵嘉木的脸色没那么臭,认为自己找到沟通方法便更活络,开始讲起今天从睡不起来到被老条罚1000字检讨,事无巨细,深情并茂的讲述着。
赵嘉木心中微微起伏,最后落下定语:旁边的人是个智障,还是个话多的智障。
未了又想算了,还是个智障,吵就吵吧。
大概是某种定律,还没上体育课是还是瓢泼大雨,体育课已取消,上课铃一响,雨就停了。冬天的太阳有些隔靴搔痒,照到身上,暖意却不曾到达。
赵嘉木站在内侧,和陈嘉木并肩走着,赵嘉木看向陈容哲,柔和的阳光穿过乌灰的云层洒在陈容哲的身上,洒在他沉浸讲述时丰富的表情上,陈容哲卖力演绎着生动,赵嘉木看着,似乎感受到了阳光的温度,有些暖和。
“所以,今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这人十天出门九天都有扶老奶奶过马路的,我干不故意欺负人的事,我们这小地方,闭塞,对外省也不了解,所以有时候有人外省佬外省佬的叫,但我没有这心,大家都是中国人。”
赵嘉木看着陈容哲停下站在原地,一口气不停的吐出所有,深怕慢一下,少一句,会引起什么天大的误会。
最后吸一口气说:“你大人有大量,别放心里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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